睿馨奇怪說:“你剛才還說我,帶壞弟弟們,我高興得起來嗎,隨口胡謅,小心敗壞了我的名聲。”
聽到名聲二字,睿騫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七皇兄早就花名在外了,還要名聲做什麼,若是要了名聲,你別苑中的女子,又要如何安置了。”
睿馨也笑道:“睿寓,立刻帶這個‘十二’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睿寓於是笑著,拉著睿騫,繼續去找胭脂水粉,睿騫賴著不想走,被硬拖走了。
剛才還在旁邊的冷月心,中途出去了,片刻她才又回來,拿了一個檀木的盒子,又將湯藥也一起端到了氈墊前面的矮桌上。
睿馨好奇,沒拿藥碗,而是去拿了那個盒子,開啟來看,竟是胭脂,不僅有檀木的香氣,還有花粉的香氣。
冷月心說:“來的時候,母親給準備了新的一盒胭脂,不知道為什麼卻帶來了兩盒,或許是幽幽收拾的時候,多放了一盒。”
說著,又解釋道:“幽幽是我姐姐。”
“冷相有兩個女兒?”睿馨吃驚的樣子,但其實他早已知道幽幽。
“幽幽是母親多年前,在昔因山收養的棄嬰,之後我才出生。”冷月心告訴道。
“我只聽他們說過,你有一個丫鬟,好像叫幽幽什麼的。”睿馨說。
“她不是丫鬟。”冷月心又說回這盒胭脂,“這盒是新的,沒用過,拿給十七殿下,去交差吧,但是我的胭脂,沒有很豔麗的顏色,不知道是否合適狄齡瓏她們用。”
睿馨笑道:“她們平時把自己的臉當畫布,五顏六色的,濃妝豔抹,實際對面板非常不好,還有一些脂粉,且有微毒,要慎用。”
冷月心聽著,將藥湯遞到他手中,卻失去了笑容,說:“一白遮百醜,殿下果然是瞭解女子,連脂粉的事,都這樣熟悉。”
“怎麼,跟睿騫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來調侃我了。”睿馨說著,喝了藥,說:“今日這盒胭脂,我替睿寓收下了,改日還你一盒好的。”
“殿下說的,好的脂粉,是來自別苑嗎?”冷月心的目光裡泛著漣漪,問道。
“不然呢,還能來自哪裡。”睿馨又說:“我別苑裡的胭脂水粉,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到的,看在你照顧了我這幾日,也算盡心,而且又出了胭脂,為睿寓解圍,我才願意還禮,若是你嫌棄,就算了。”
冷月心微微低垂了目光,沒有說話,因為如鯁在喉,說不出什麼來。
睿馨忽然看見她這樣沉默,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平時也是這樣胡說八道,倒沒注意她不高興過?
為了化解尷尬,睿馨又拿起那個檀木盒子,說:“花香和檀香,若混在一起,是不是會相互影響了?”
冷月心重又抬起的憂鬱目光,只是搖頭說:“從未考慮過。”
“當然會影響,所以還是用沒有香味的盒子,來盛胭脂比較合適。”睿馨說著,心裡責怪自己嘴笨,為何話題,就是繞不開胭脂水粉了。
冷月心忽然改了話題,告訴說:“先告訴殿下一聲,明日作畫,文臣之女都會身著鴻服,意思是我們六個,會一起待選太子妃。”
睿馨聽著,吃驚地看著冷月心。
“殿下為何如此吃驚?”冷月心不解問道。
睿馨才說道:“你這是要退下來的意思嗎?所以你還是決定,要跟你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寧可放棄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殿下,未看上我。”冷月心給出的理由。
睿馨不禁略略笑了,說:“你們這些小女子,是不是書看多了,這可是擇選太子妃,與什麼愛慕、傾心、兩情相悅,都沒有關聯的太子妃,所以太子是否看得上你,根本不重要,而是你這個人,是否適合做太子妃,才是最重要。”
“殿下所指的,是我出自相府嗎?”冷月心問。
睿馨忽然心煩意亂,重新趴下了,說:“我累了,你回去準備明日的作畫吧。”
冷月心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又下了逐客令,若是方才,應該繼續以別苑女子為話題,或許就可以多聊幾句了。
這樣想著,冷月心有些後悔,想著若是下次又聊到別苑,就不要再改話題,這樣他也聊得高興,雖然她聽得心傷,但至少可以多說幾句話,多看見他片刻,也多聽片刻他的聲音。
冷月心回到自己帳中的時候。
看見狄齡瓏她們四個來了,比起往日的勢不兩立,此刻多了些尷尬。
雖然文武臣隔閡,但平日冷月心並不搭理誰,所以也就跟誰並沒有發生過實質的矛盾。
臣女向來以父親的官職,區分身份,應由狄齡佐她們,給冷月心略略見禮,只是她們有些不習慣給章司姳之外的人行禮。
冷月心根本沒在意這些,因為和海潮笙她們,也都相互免了這些繁文縟節。
海潮笙對冷月心說:“她們的意思,衣裳不能拿走,等到了明天,她們過來換上,直接去畫場。”
冷月心因為方才和睿馨的戛然而止的相處,此時心裡還糾結著,所以只略略笑著。
對海潮笙說:“海姐姐,你們商量著來吧。”說完,只安靜地站去了旁邊,略略出神。
狄齡瓏以為冷月心是裝腔作勢,於是說:“冷月心不是你們的頭嗎?”
卓茁慧笑道:“我們的頭,都在各自的脖子上頂著呢。冷月心不是章司姳,冷月心可比章司姳難伺候多了,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靠近了孤寂師太,她都不愛搭理我們,不要以為她只不搭理你們。”
肖露雨忍不住笑道:“我們就不要再去幹涉孤寂派的事了,還是說回正題吧,我們按照各自的身材不同,將衣裳分開掛著了,你們自己挑吧,這些都是為了這次出行準備的新衣,從未穿過,所以章司姳不會知道是誰的衣服。”
狄齡瓏臉紅髮燙,只感覺被文臣之女們,狠狠地打了耳光,卻只能原地聽著。
戚文淼心裡也不舒服,但情勢所迫,若非皇子表親們送來披風,怕是出來這趟都不行。
顧寶梁早已經去挑衣服了,和白欽嬈有說有笑,兩人自晚宴一起展示過茶藝後,就沒以前那麼相隔萬里了。
黎享純最小,芥蒂也最少,於是對海潮笙說:“謝謝姐姐們了,我們也與各自的皇子表親說好了,只說這些衣裳,是皇子們另外為我們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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