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嚴霖照常去楠香齋,他一邊打理自己這邊的生意,還有照料到嚴睿那邊的,每天上午都忙著兩邊跑。
才將自己這邊的忙完,就見到他派去監視蔣禹城的人回來了,一般都是五天一回的,為的就是將蔣禹城的慘狀彙報給他,然後他才能更好的掌控蔣禹城,更好的將他一步步的推向深淵。
只是這一次怎麼這麼快的回來了,距離上次不也就兩天嗎?是有大事發生嗎,嚴霖有些疑惑,將人叫進房內,示意他將關鍵的事說出來。
“少爺,小的這兩天一直跟著蔣禹城,就在前天他竟然穿著一身新衣出了門,小的就一路跟著,一直跟了一天,親眼見到他進了黑沙寨,小的不敢湊得太近,不知道他進去做了什麼,又怕被發現,就馬上趕回來了。”說完用手抹了下額間的汗水。
“就這些,沒別的了嗎?”
“沒了,就這些。”
“行了,你下去休息,等會到管事那裡領此次的銀錢。”
那下人點頭應了聲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嚴霖手放在紫檀木的桌上敲打著,發出清晰的“咚咚”聲。
蔣禹城去了黑沙寨,偏就在嚴睿出去沒幾天的時候,去找黑沙寨的匪賊,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大哥走的時候只帶了幾個人,若是讓黑沙寨的人追上,到時候打起來,怎麼樣都是大哥吃虧,他得帶人去阻止。
嚴霖在急忙趕回府中,吩咐了身邊的下人集結人手。
便轉身到了後院,見月兒在池子便餵魚,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走了過去。
蔣月聽到腳步聲,回頭一見是他,有些驚喜的說道:“今日怎麼這樣早就回來了?”她記得往常都是等到用午飯的時候才趕回來。
“有意見急是要與你說。”嚴霖走近來接過她手上餵魚的盤子,隨手置在一個石樁上,拉著她的手走到附近的亭子內。
“什麼事情要這樣著急?”蔣月疑惑的問道。
嚴霖扳過她的身子,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要出遠門一趟,可能要個多月才能回來。”
蔣月怔了怔,臉上的笑意不減,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出遠門總歸是有個理由的。
嚴霖接著說道:“蔣禹城找了黑沙寨的人,我斷定他是要去殺我大哥,我要帶人去阻止他,所以這些天不能在家陪你了。”
蔣月會心一笑道:“你若是不去會後悔一輩子的。”接著關心著說道:“不過一定要小心,匪賊可不是好對付的,多帶些人去,若是打起來,你一定保護好自己,儘量的躲在後面。”
嚴霖笑著將她攬入懷中道:“又不是上戰場,你不必這樣擔心,只要匪賊看到我們的人多,就不會輕易動手的,五月初九我們要成親的,我一定讓自己完完整整的提前回來。”
蔣月靠在他懷中輕聲“嗯”了聲,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在家中等著,相信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候等他歸來,他們就能拜堂成親了。
蔣禹城帶著黑沙寨的人一路不停地朝著錢塘方向趕去,等他們到了錢塘的時候,才知道嚴睿已經離開了,又花費了不少時間打探他們去的方向,在香舍客棧內的小二口中得知嚴睿一行人是要前往賀州。
蔣禹城和黑沙寨的寨主商議,抄小路提前到星峰嶺做好準備,星峰嶺是他們前往賀州的必經之地,到時候只要佈置得當,絕對一擊即中。
後面嚴霖帶著人晚出發兩天,路經錢塘的時候,並沒有停留,他只要一直往去賀州的路上,在蔣禹城之前追上大哥一行人,就能夠幫到大哥。
原本按照他們這樣馬不停蹄的趕路速度,應該可以在十天內趕上大哥他們的,可是他們才出錢塘沒多遠就被路上的塌方給阻攔了,前幾天下雨導致山體坍塌,現在整條路都被堵了。
他們不得不走另一條遠路,嚴霖沒花多少時間在詢問道路上,所以也就不知道從這裡有一條小路可以很快的趕到賀州附近。
“嚴兄弟,前面就是星峰嶺了,過了這星峰嶺就接近賀州了。”句闞站在一塊石頭上,遙遙的指著看似不遠的一小片山嶺道。
他們現在在一塊樹蔭下休息,嚴睿半蹲在傾言的身邊,聽到句闞的話,微微仰著臉看過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高矮不一的青色山嶺,現如今萬物復甦,草長鶯飛,山上的各類花草發了瘋般生長。
現在他們休息的地上,也都是一片青綠的新草,剛剛沒過馬蹄,李傾言坐在樹下,靜靜地看著身邊的人和被風吹動的細草。
她知道已經接近賀州了,她能感覺越接近賀州嚴睿的心越發的提起來,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抓住他的手緊了緊,對他笑了笑道:“聽句大哥說雪璋山上冰雪一片,寒冷無比,若要上山定要備好所需的東西。”
嚴睿回眸看著她白皙清瘦的臉龐道:“這些我都問了句大哥了,需要什麼東西到時候就在賀州買。”
就在星峰嶺的蔣禹城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行人在山林裡已經餵了三天蚊蟲了,黑沙寨的人還好,蔣禹城身上已經起了紅色的疹子。
今早上就探查到嚴睿他們快到了,一直在這裡等著,現在又聽手下人來報他們在進星峰嶺的路口休息。
在那個路口四面開闊,打起來不太好打,他們若是四下跑開就不好追,只能在這裡等著。
一直等到了正午,嚴睿一行人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騎馬在前面的句闞突然拉住馬韁,朝兩邊的密林裡看了幾眼,對著身後的人道:“這林子裡感覺有人埋伏,嚴兄弟我們小心些,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在等……”
話還未說完就聽見林中一陣響動,從林子裡衝出來十幾個穿著黑粗布衣,手持長刀的大漢,兇悍的朝著嚴睿他們衝來。
“他孃的……還真是對付我們的,你們趕緊退出去,我來擋住他們。”
句闞爆了句粗口,對著身邊的人一腳勾了過來,再伸手一拳擊在那人的臉頰上,那人的臉頰被這一拳打的變了形,片刻間的功夫,句闞已經將那人手上的刀給奪了下來,騎著馬衝向了那群人。
嚴睿讓的馬伯駕車退出林子,自己取了攜帶的長劍,和靠近馬車的人打了起來,他雖然不動武功,但基本的躲避砍劈還是沒問題的。
“嚴睿,你小心身後。”李傾言撩開簾子擔心的提醒道。
嚴睿沒回身,根據感覺手上的劍一揚朝身後斜著砍去,“當”的一聲,劍身撞在身後那人的長刀上。
另一邊的句闞棄了馬匹,飛身到他的身側一刀將嚴睿身邊的人給解決了。
林中一片刀劍聲,蔣禹城和黑沙寨的寨主躲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