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不到希望,依舊還是要繼續朝前,八十難都走過了,這最後一難說什麼也要走完。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朝著臺階上面未知的大殿上爬上去,這臺階的高度對於正常人的腿來說並不友好,每一步的臺階幾乎都有正常臺階的三步高,每次都要抬很高的腿才能順利爬上去。
加上這階梯的角度也不像是給人準備的,走起來簡直比崎嶇的山道更加難行,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也會下雨,還是過度潮溼導致的溼滑,腳下多少有點站立不穩。
包括我在內爬起來都很艱難,走到一半轉頭看回去,下面像是完全被黑暗吞噬,我們身處在懸崖的半路,只要腳下一個不穩,就可能掉下去,摔成肉糜。
廖隊鼓勁的聲音始終沒有停下,他不光自己在艱難的朝上攀登,還在努力幫助身邊的其他人,我在這位隊長的身上,真的看到了叫我敬佩的閃光點,他是那樣的平和、無私,總是叫我想起伍叔。
“都小心腳下,堅持一下,前面很快就到了,別朝下面看!”
光從呼吸的聲音聽起來,所有人都很吃力,陳教授的年齡不小,又常年從事書本相關的工作,體力最差,明顯跟不上大部隊的腳步,在幾名同學的環繞下,已經隱隱落後。
我和郎弘毅,還有不放心的閆叔,都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上面究竟是什麼情況,那些光對人有沒有危險,又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等待著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們在前面探路的話,對身後那些人是最好的保護。
苗苗也在我身邊,她之前被陰魂上身成功,現在在這個地下古墓之中,呆在我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她明顯跟不上我們的腳步,我要分出一隻手拉扯著她。
“三蔓,我這樣會不會拖慢你的腳步,要不你先走在前面吧,我跟著你就是。”
她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蒼白,現在因為運動,臉上出現明顯的紅暈,汗水把頭髮都打溼了,喘得很大聲。
“你想什麼呢,你現在只能跟在我旁邊。”
我這個命格,現在就是所有人的小太陽,不止是郎弘毅,還有苗苗,就是其他正常人,都要借我身上這點陽氣,保持周身氣場的正常。
這樣的借氣,叫我都有點吃不消,生平第一次在不是寒冬臘月的時候,感受到了寒冷的滋味。
這條巨大的臺階中間都是可供攀登的部分,臺階的兩邊每隔一層臺階,就會有一座高大威武的將軍,手握兵器怒目而視的雕像聳立在邊緣位置。
我們都理智的沒有靠那邊太近,再長的階梯也有盡頭,之前看到的那些亮光出現在眼前,我艱難的爬上最後一級臺階,後面的人也陸陸續續跟了上來。
不用大夥說,我就第一個坐在地面上,站不起來了。
郎弘毅稍微比我好一點,他把閆叔拽上來才坐在最後一步的臺階上,稍事休息,閆叔的臉變得更白,本身就屬於高瘦型的人,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個帶著紅手套的衣服架子。
我轉過身看著後面亮光的出處,那是大殿深處傳來的光亮,映照出前半段昏暗的殿堂更叫人有種昏暗不清的感覺。
郎弘毅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其他上來的人忙著喘氣的時候,也在看向那些光暈,畢竟這樣的地方能出現像是燈光的東西,確實叫人覺得稀奇。
“那光可能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這裡沒有電,就別奢望二十五瓦大燈泡子了,等下進去看看就明白了是什麼了。”
我難得有心情,幽了一默,別說那光可是比二十五瓦的燈泡亮的多,也不是昏黃的顏色,而是一種瑩白,白得很高潔、神聖的感覺。
身上多少恢復了些力氣,我站起身,拉了郎弘毅和苗苗一把,郎弘毅轉身把閆叔也拽了起來,廖隊長和小趙相互攙扶這也掙扎這站起來,看得出這一頓攀爬,訓練有素的他們也有點吃不消了。
就更不用說剩下的那些人了!
大殿之中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棺槨,棺槨擺放整齊,如同上朝,之前我還好奇那些站起來的影子是什麼,走進才看清楚,低處的地面上都是一人多高,保持站立起來姿勢的棺材,同樣的材質,同樣的花紋,同樣的擺放。
細數下來,足足有至少二十多口棺槨,光是看到這些也知道,大概都是有些身份的陪葬者,這裡儼然就是一處廟堂的建造規格,下面的棺槨都是文武群臣,百官分文武兩排站立在此千年。
只等著和裡面的正主一起重返人間,共享繁華。
而在三步臺階之上,巨大屏風之前,並排站立著四座普通些的棺槨,閆叔在後面小心的穿過中間的縫隙,輕聲說道,“那上面的應該是貼身之人,算得上是呂后的心腹,不然沒有資格留在這裡陪著她的。”
“光芒是在屏風的後面,難道呂后就在那裡?”
閆叔點頭,“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咱們上去看看,你們多小心一點。”
就在我抬腳準備走上最中間的那幾級鋪了毯子的臺階時,郎弘毅從身後一把拽住了我。
“這裡走不得,歷來只有皇帝能走這邊,我覺得下面絕對藏著機關,絞殺一切不敬之人。”
我聽到覺得在離,很慫的選擇了最邊上的一排階梯,走上了這象徵著皇權至上,九五之尊才能登上來的位置。
小心翼翼的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朝屏風後面的光亮所在處而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我以為後面的景緻會再次震驚我一下,重新整理我貧窮的認知之後,我多少有點失望。
四大四小,八顆夜明珠確實金貴,世間少見,它們還被周圍三面環繞的平滑銅鏡包圍,把自身的光亮折射得更大之外,再也不能吸引我的眼球。
而中間的棺槨,樣式雖然精美,質地也像是純金的棺槨,蓋子已經被掀開,隨意的丟在一邊,棺材蓋上還有一具已經開始腐敗被華服妝點華麗的屍身。
看穿戴和頭上的髮飾,應該是為位高權重的女性,而她原本應該就是睡在那口純金的棺材之中的。
呂雉,難道這具屍身就是那位辛辛苦苦弄出外面那些,還給自己和麵首準備了一個重生之後享受愛巢生活的呂雉,大名鼎鼎的呂太后?
死後就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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