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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風寒

感受了片刻溫情,鳶蘿終於送走了瘟神,她回了院子,只是這半天下來,都渾渾噩噩的,腦子裡總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而鳳清璇卻一改往常,變得十分安靜,不是在院子裡望望,就是在拿著書在院子裡著。

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時候,剪秋扶著清歌款款走來,她面色略白,沒有精神氣兒,柔柔弱弱的模樣讓鳳清璇想起了河裡扎堆的水蛇,柔軟的身子埋在水裡叫人心裡看著難受。

打從來了秦王府,這個清歌就不停的來院子裡找她,這樣著實讓她厭煩,這次前來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何況昨夜還說她病了,這麼會兒就能出來走動了,怕不是裝的。

鳳清璇臉上並沒有掩飾對清歌的厭煩,並抬手將書給了鳶蘿,起身往屋子裡走:“鳶蘿,我困了,該休息了。”

這才是剛起不久,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鳳清璇這樣明顯的藉口顯然是說給清歌聽得,清歌看著鳳清璇,反倒不惱,她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像是就差趴在地上了。

她微微抓住鳳清璇的衣袖,在鳳清璇的注視下露出示好的笑容:“姐姐這是做什麼?不是才剛起,怎麼又困了?還是昨夜王爺離開打擾了姐姐,讓姐姐心煩了?”

清歌盯著鳳清璇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神色,鳳清璇則無意的伸了個懶腰,瞥了清歌一眼:“我想睡覺你還想攔著我不成,管天管地你還想管我睡覺?”

鳳清璇此時可是孩童的神智,想什麼就說什麼,反倒正是這樣一根筋讓清歌拿她無法,清歌不好說什麼,示意剪秋一眼,剪秋立即將手中的花盆遞上:“鳳小姐,這是主子帶給您的花,想著您大概會喜歡,就帶來了。”

鳳清璇看了那株紅色的花一眼,倒是讓人看著喜歡,一根長莖上長滿了花,此花無葉,卻感受不到少了什麼,只是花徑有刺,十分尖銳,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不過,對於清歌送來的東西即使鳳清璇喜歡也縱然不會表現出來,她總覺的清歌對她不喜,沒必要總是這樣討好好,做的事情太過,反倒讓她越發討厭。

她只是看了花瓣幾眼,略作沒興趣的神色,轉身走進屋子:“我不喜歡這花,讓人看著不舒服,你拿回去吧。”

剪秋像是沒有聽到鳳清璇的話,又往前湊湊,放進屋子裡的臺子上:“鳳小姐,您也別讓主子為難,這可是太后賜的花,可不好拿來拿去,您呀,就好生照應,聽說這花在太后那裡可是活了許多年了,可不能就這樣在這兒毀了。”

一提起太后鳳清璇腦子裡立即想到是滿臉褶子,頭髮花白,不苟言笑的老太婆,這次清歌可是下了功夫將太后都搬出來壓制她,只是鳳清璇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麼會怕了太后,她拿起花盆就要往剪秋懷裡一扔,鳶蘿一件,趕快制止鳳清璇的手接在自己的手中,輕聲道:“主子,這可使不得。”

鳳清璇依舊一臉無謂的看著鳶蘿:“怎麼使不得,這可不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想要。”

看著鳳清璇的模樣清歌在心中暗暗蔑視一番,如此刁蠻不講理的丫頭怎麼能和她比,她隨時這樣想,臉上卻依舊扯著笑容:“姐姐,話可不是這樣說,太后賞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決定的,她老人家想給誰,誰就要喜歡,不僅要喜歡還要在心裡感恩,你可千萬要記住這個理兒。”

清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鳶蘿臉色垂了下來,她將花放在桌子,開始下逐客令:“側妃,王爺囑咐我家主子這幾日不能外出,要在院子裡學習書本,若是無事側妃就回吧,主子該看書了。”

清歌臉上依舊保持在和笑意,她深深的看一眼鳳清璇,還不待說話,門口就傳來腳步聲,蕭灼身著朝服就來了,清歌看見他先是一愣,故作沒有虛弱的走在他身邊,略略咳嗽幾聲,對他施禮:“拜見王爺。”

蕭灼見到清歌自是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裡:“身子不舒服怎麼又出來了。”

清歌將頭埋在蕭灼懷裡,又咳嗽兩聲:“妾身怕姐姐這幾日沒有王爺陪,無聊的緊,這就送了花來,讓姐姐看看。”

蕭灼看了桌子上的花一眼,皺皺眉頭,似是對於鳳清璇有些不滿,怕她欺負了清歌,又是對於姐姐這個稱呼聽的不慣,他不喜清歌喚鳳清璇姐姐,這聲姐姐只會讓他想到與清歌長相相似的南風。

緊接著不等蕭灼說話,清歌又道:“這幾日王爺出府,院子裡就剩下我和姐姐兩個人,姐姐身子不好,若是讓姐姐搬來主院,清歌也能有個說話的人,王爺您看……”

“我不去,在這兒待著挺好的,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我怕睡不著覺。”鳳清璇絲毫不給清歌面子,即使在蕭灼的面前,她似乎越發的放肆,連鳶蘿都來不及拉住她,直接走回床榻上,獨自一人坐著。

鳳清璇的這番舉動可是惹惱的蕭灼,蕭灼當即命令鳶蘿道:“今晚就給你家主子收拾收拾,搬到主院來住。”

鳳清璇坐在榻上不出一言,似是賭氣,她瞪大眼睛盯著蕭灼,這個時候,清歌還來火上澆油,徐徐道:“姐姐可要快些收拾,妹妹在主院等著你。”

清歌似乎有些高興,最起碼在臉上是笑著的,而蕭灼不再與鳳清璇說話,拉著清歌走出了院子。

人都走遠了,屋子裡寂靜無聲,只剩下鳶蘿還有坐在榻上的鳳清璇,她拿起一個枕頭撒氣的往地上扔去:“憑什麼他說讓我搬,我就要搬,我偏不,看他能怎麼樣。”

鳶蘿小心翼翼的走到風琴相關的面前撿起枕頭,安撫道:“主子彆氣,現在咱們可是在人家的底盤,可不能不低頭啊。”

鳳清璇現在可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抓了錦被蓋在身上,躺下,揹著鳶蘿,不再說話。

她只聽見鳶蘿傳來的一聲嘆息,稍後便沒了音兒,鳳清璇睜大了眼睛,心裡堵得慌,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枕頭上落,她伸手抹了,一會兒又沾溼了眼睛。

總之在秦王府蕭灼說的話可是比天王老子的話還管用,不到傍晚鳶蘿就收拾好了東西連拉帶拽把鳳清璇帶到了主院,這裡的屋子雖說有些陌生,卻比之前的環境好了太多,就連送到屋子裡的木炭都是新的,沒了溼氣。

一天下來鳳清璇說的話都可以一隻手數的過來,她一到新屋子就躺在了榻上不再起身,鳶蘿以為只是她賭氣,也沒在意,晚間,鳳清璇連晚膳都沒起來吃,鳶蘿來喚她的時候她不出一聲,鳶蘿湊到床榻前,鳳清璇滿臉通紅,像是著了魔一樣嘴裡不住的嘟囔著胡話。

這可把鳶蘿嚇了一跳,她緊忙去找蕭灼,誰料蕭灼出兵,前腳剛走,清歌得知了訊息當即來到了鳳清璇的屋子裡,她臉色嚴肅的問道:“你家主子是什麼時候生病的?”

鳶蘿一心著急,連語氣都顫抖了:“我家主子一直都在榻上躺著,奴婢以為是睡著了,可是剛才奴婢來叫主子用膳,主子都不應,這才知道是病了。”

“王爺不再府中,大小事情都要我來辦,我是不能出府的,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鳶蘿你趕快出府,去請個郎中回來。”清歌故作著急,一心將鳶蘿支出去。

鳶蘿不放心的看了清歌一眼,心想在秦王府,她還不能明目張膽害人性命,立即出府去尋郎中。

看著鳶蘿的身影漸行漸遠,清歌臉上早就沒了那副著急的模樣,她來到鳳清璇的身邊,伸手捏住她的臉,嘲諷一笑:“鳳清璇,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跟我鬥多久。”

清歌放開手,看著一邊剪秋拿來一碗湯水,裡邊還飄著那紅色的花瓣,清歌瞥了鳳清璇一眼:“給她喂下去。”

剪秋端著湯水,走到鳳清璇的面前,舀出一勺給她喂進嘴裡,連續餵了幾勺卻一滴未進,全都吐了出來,她沒了法子,清歌一見,不耐煩的奪過藥碗:“捏著她的嘴,我來喂。”

身子虛弱的鳳清璇自然是抵不過二人,剪秋捏住她的嘴,清歌一勺一勺的餵給她,不一會兒湯碗就見了底,此時,門口鳶蘿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跑回來,清歌一聽聲音連忙把碗給藏好,將鳳清璇吐出來的藥給擦拭乾淨。

等到鳶蘿帶著郎中進屋屋裡已經收拾妥當,鳶蘿拽著郎中不等他氣喘勻就急著性子讓他給鳳清璇診脈,他擰著眉頭,又扒開鳳清璇的眼睛看看,他起身摸了摸鬍子琢磨半響,在藥箱中拿出一帖藥:“這是染了風寒,沒什麼大礙,你將這藥一天兩次熬給她喝。”

一聽是風寒鳶蘿這才舒出一口氣來,清歌臉上的急色也淡了幾分,她示意剪秋一眼,剪秋當即會意,引著郎中出門:“辛苦郎中了,這邊請,府中準備了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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