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蘇夏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道:“能否將花草的樣貌繪出?”
愛蓮微笑點頭:“奴家這就去問店家取紙筆來畫。”
愛蓮走出雅間,屋裡只剩下蘇夏和祁王二人,蘇夏看向他,在桌上描了一個“謝”字。
珞珈川淡泊地笑笑:“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蘇夏尷尬地低下了頭,他為她做這些事,她心裡是感激的。失聲那麼多天,她已經習慣了,但她還是很希望自己能說話啊!總是這樣靠比劃和寫字來溝通,效率實在太低。
沒過多久,愛蓮就取了紙筆,當著他們倆的面,幾筆就畫出了蔓華草和珠莎花的樣子。祁王將繪有花草的宣紙摺好了收入袖中,溫和地說了句:“多謝愛蓮姑娘指點,大恩不言謝,愛蓮姑娘昨晚曾說過希望本王能滿足你一個要求,但說無妨。”
愛蓮看了一眼蘇夏,臉頰飛上了紅雲。蘇夏心裡一咯噔,心說不好,愛蓮這含羞帶俏的模樣,該不會是看上祁王了吧?她的心裡又莫名有點泛酸。
愛蓮起身跪倒在二人面前:“奴家鬥膽懇求王爺、王妃,請王爺為奴家贖身,將奴家帶回帝京府中,為奴為婢,奴家都心甘情願,只盼著能常常見到王爺……”說到最後,愛蓮的聲音裡居然帶了些哽咽,可見已經對祁王動了真情。
蘇夏的唇角綻開了一絲苦笑,她不稀罕當這個王妃,想撲倒祁王的女人可是成群結隊呢!愛蓮也真是大膽,居然當著她的面求祁王恩寵。
沒想到,愛蓮用膝蓋移了兩步,在蘇夏的腳邊磕了個頭:“求王妃垂憐。王妃金玉之軀,奴家賤命一條,只盼著能在王府中做個粗使丫頭,供王妃驅使。”
蘇夏面無表情地看向祁王,把決定權交給了他,如果他要把這千嬌百媚的愛蓮帶回去,她不會反對,也沒法反對,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女人本來就沒有什麼話語權。
珞珈川拿出了皇族的威嚴,沉聲說道:“作為你為王妃問診的酬勞,本王會為你贖身……”
聽到這句話,蘇夏的心就涼了半截,愛蓮猛的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驚喜。
祁王繼續說道:“但是本王不能帶你回府,你這樣一個精通醫術的女子,理應在南安城開個醫館,再尋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成為終身伴侶,而不是到王府裡為奴為婢,那不是太委屈了嗎?本王也會負擔為你開醫館的錢,也會安排南安城的官府看顧你的醫館。”
蘇夏的一顆心放回了原處,任憑是哪個正妻,都不會希望自己的男人隨便帶其他女人回家,祁王那麼有原則,全了她的顏面,她不能不領這個情。
愛蓮臉上的表情喜憂難辨,她扯出了一記笑容,可眼淚也流了下來:“奴婢還有一事要說。從王妃的脈象來看,近日憂思過度、氣血兩虧,理應好好調養。”
蘇夏伸手拍了下愛蓮的肩膀,這次出征實在是令她身心俱疲,而她又不能說話,所有的難處都悶在心裡,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聽到愛蓮這麼說,祁王原本平靜無波的一張臉,也突然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