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蘇夏忘記了自己是個啞巴,她拼盡全力喊道:“小心腳下!”
聽到她這一聲高喊,祁王留意到腳邊的威脅,手起劍落將那個敵人砍翻。
蘇夏挽起弓箭,又射倒了兩個逼近他的敵人。
珞珈川殺到了她的身邊,將那些想要對她不利的敵人全都結果。
根本來不及驚訝和狂喜,蘇夏和祁王又投入了戰鬥之中。但是蘇夏卻試著說更多的話,“左邊有敵人”、“當心背後”、“有人偷襲”,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一絲快活,原來她在這個任務裡的聲音是這樣的,如此悅耳動聽,簡直就是與鐵血戰場格格不入的美妙樂音!
祁王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將注意力集中在戰鬥中,但蘇夏卻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他的唇角正含著笑意。蘇夏的心中也很快樂,這快樂當然不是因為殺戮,而是因為她終於找回了失去的東西。
經過殊死搏鬥,冰原國大軍終於被擊潰,靖民軍以死傷數千人的慘痛代價,救出了殘存的兩千餘名同袍,同時也斬殺了數千名敵軍。
蘇夏心裡明白,在戰場上,你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一場戰鬥,也不能單純地用人命來換算人命。重要的是,他們打敗了瘋狂的冰原國敵人,也救出了自己的同袍,這就是一場勝仗。
然而令蘇夏心情複雜的是,尉遲武被救出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蘇夏不計前嫌地與軍醫們一起搶救尉遲武,才發現他已經身中十幾處刀傷、箭傷,但依舊堅持戰鬥了那麼多天,蘇夏對這個偏心父親的恨意已經減輕了許多,剩下的只有對一個軍人的敬意。
大帳之中,面對尉遲武滿身的傷口,軍醫們束手無策,祁王立在一旁,臉色已很冰寒。
尉遲武微張著眼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不用再治了,我的傷我自己知道,已經沒有救了……王爺,可以讓我和我的女兒說幾句話嗎?”他並沒有叫出“冰藍”的名字,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兩個女兒的身份已經被揭穿,所以還想繼續隱瞞下去。
珞珈川與蘇夏對視一眼,蘇夏對他點了下頭,珞珈川揮了揮手,示意軍醫們下去,他自己卻沒有離開。蘇夏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擔心尉遲武會對她不利。
蘇夏對尉遲武說道:“爹,王爺不是外人,有什麼話都可以當著他的面說。”
“你……能說話了……”尉遲武氣若遊絲地說。
“不知為何,突然能說話了。”蘇夏坦然回答。
“爹……對不起你……”尉遲武突然開口道歉,倒是出乎蘇夏的意料。
“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夏沉聲說道,如果尉遲武繼續表達出對她的恨意,她倒會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現在尉遲武居然向她道歉,反而令她有些心軟了。
尉遲武突然抓住了蘇夏的手:“紫煙,千不對萬不對,都是爹不對,你不要怪冰藍……”
就在蘇夏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珞珈川從旁說道:“岳父大人是糊塗了吧?守在你榻邊的就是冰藍,紫煙縱然有千不對萬不對,她也不覺得是她自己不對,這都是你給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