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無力,雙腿也很沉重,蘇夏好不容易才挪到了酒店大堂。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是淩晨兩點,這樣算來,她在那個男人的房間裡睡了好幾個小時。
沒有手機,沒有錢包,也沒有外套,學校宿舍的大門也鎖了,根本回不去。無奈之下,蘇夏到前臺借了電話,打給了洛雨濛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對著酒店的玻璃幕牆向外張望,等了好一陣,那輛暗紅色殘疾人車才出現。這是一輛三輪摩托車,神色凝重的洛安坐在前排,後排平時用來裝貨,這時空著,可以坐下一個人。
蘇夏連忙跑出去,跳上後排,洛安遞了件棉襖給她,她把自己裹好,才暖和了一點。
“濛濛,這大半夜的,怎麼回事啊?”洛安一看到女兒,就焦急地問。
“我們年級在這兒開新年晚會,玩嗨了!有個女生喝醉了,把我的外套和包拿錯了,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走了。”蘇夏故作輕松地撒了個謊,如果讓洛安知道她這一晚到底經歷了什麼,估計會氣得發瘋吧?還好,她終於逃過了洛雨濛的悲劇。
洛安載著女兒回了貧民區,他們把殘疾人車存好,蘇夏用輪椅推了洛安乘電梯上樓。父女倆住在兩室一廳的老舊小公寓裡,安頓老爸睡下,蘇夏才去洗漱。
洛安是洛雨濛的老爸,蘇夏對這個男人充滿敬意。
妻子早逝,退伍軍人洛安一個人把女兒含辛茹苦地養大。洛雨濛十歲那年,父女倆乘計程車出門,遭遇了特大連環車禍,洛安毫不猶豫地將女兒護住,他的兩條腿受了重傷,雙腿膝蓋以下被截肢,洛雨濛安然無恙。因為成了殘疾人,洛安沒辦法再去做正式的工作,只能擺攤賣一些雜貨,洛雨濛也很懂事,勤工儉學添補家用。
得知了這些前情,蘇夏就下定決心,要像洛雨濛一樣孝順洛安。
第二天早上,只睡了幾個小時的蘇夏起床給老爸做好早飯,返回學校上九點的課。
她直接去了二號教學樓的階梯教室,輔導員說過,今天有個大人物要來他們班挑選實習生,要求所有臨床醫學系的學生按時上課。
蘇夏是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的,她一進教室就看見了周佳航,周佳航一見到她,就別過頭看向窗外。蘇夏一臉坦然地走向坐在後排的室友們,坐在了肖梓君的身旁。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肖梓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
“昨天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蘇夏輕描淡寫地說。
就在這時,輔導員劉鋼走上講臺,用激昂到誇張的語調說道:“今天要來我們臨床醫學系挑選實習生的是我們帝醫大學最年輕的客座教授,也是d國最年輕的上校,讓我們歡迎25歲已經享有國際聲譽、還擁有萬千迷妹的偶像軍醫——慕宸南教授!”
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中,慕宸南步履堅定、腰桿筆直地走上了講臺,單看他的步態,就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人。蘇夏深深地嘆了口氣,把頭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