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午膳特別豐盛,蘇夏也真餓了,一邊給祁王夾菜,一邊自己大快朵頤。
看到她吃得那麼快活,珞珈川也不時露出微笑。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之後,他們倆之間的氛圍完全變了,以前雖然也很相愛,但不像現在總是恨不得時時刻刻膩在一起。
用過午膳,珞珈川把管家叫進飯廳,讓他彙報這一上午都發生過什麼大事。祁王府的管家寶善是照顧祁王從小長大的太監,如今已經是個中年人,一直對祁王忠心耿耿。
寶善神色嚴峻地說:“今天帝京裡的頭等大事,就是太子府見了血光!”
“哦?”珞珈川立刻沉下臉來。
蘇夏也收斂了笑意,血光?是關於誰的血光呢?
寶善低眉順眼地說:“今天一大早,太子就將新入太子府的舞姬米婭封了侍妾。米婭去給太子妃請安,被太子妃罰跪了一個時辰。太子知道後勃然大怒,也罰太子妃跪一個時辰。太子妃才剛有了身孕,哪裡禁得住罰跪?孩子就這樣掉了……”
聽到寶善的陳述,蘇夏與珞珈川對視一眼,即使是在下人面前,他們也要端著主人的架子,絕對不能流露出半點幸災樂禍的情緒。而且蘇夏的心裡其實很不痛快,她確實痛恨紫煙這個心如蛇蠍的胞姐,但是紫煙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好好的一條小生命沒了,蘇夏真的很不好受。
珞珈川沉聲問道:“這件事皇上過問了嗎?”
寶善恭敬答道:“就是因為皇上過問了,這件事才會傳出宮來。皇上知道太子妃掉了孩子,責罰太子在清心殿外跪一個時辰,這正跪著呢!”
“還有別的事嗎?”珞珈川不動聲色地問。
寶善的眼睛始終盯著地面:“回稟王爺,暫時沒有別的事情要稟報了。”
“下去吧!”珞珈川揮了揮手,寶善就退出屋去。
用完午膳,祁王牽著蘇夏的手在王府裡散步。珞珈川壓低聲音說道:“都說善惡終有報,沒想到居然報應到孩子身上去了,也是罪孽!”
蘇夏嘆了口氣,用手語比劃道:“真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太子也是真的很沉不住氣。”
珞珈川不解地搖了搖頭:“無論太子如何厭棄紫煙,紫煙肚子裡的孩子都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他就這樣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若論狠毒,我永遠比不上他。”
蘇夏捏了捏他的手掌,用手語勸道:“如果你像太子那般狠毒無情,也就不值得我如此敬愛。”
“可要去奪太子之位,就不能有半分心慈手軟。”珞珈川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痛色。
蘇夏苦笑著搖了搖頭,珞珈川雖然是個殺敵無數的將軍,但是蘇夏知道他是多麼善良正直,要讓他去與性情卑劣的太子爭奪皇位,確實是為難了他。
因為前夜被要得太狠,蘇夏走路有些困難,就走得很慢很慢,珞珈川發現了,想抱她回牡丹苑,蘇夏用手語比劃了一句“成何體統”,也沒能讓他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