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走下遺願署的臺階,準備騎她的單車回家,結果發現她的單車旁邊蹲著一個人,正是眼睛通紅的陳晉,蘇夏連忙扶他起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夏夏,我上一個任務的記憶沒有了,這種抓心撓肝、沒著沒落的感覺太難受了,你知道我上一個任務是什麼內容嗎?”陳晉抓住蘇夏的手臂,“我問過頭兒,他死活不肯說。”
蘇夏無語,他既然那麼想知道,消除任務記憶又有什麼用呢?蘇夏只好撒個謊:“我不知道,你沒和我說過啊!頭兒知道嗎?估計他也不見得知道。”
陳晉焦躁地點了點頭:“夏夏,我覺得我的心髒快要爆炸了!”
“陳晉,你別這樣,要挺住啊!”蘇夏的手肘被陳晉抓得生疼。
“夏夏,你能陪我去喝一杯嗎?”陳晉一臉頹靡,“叫上樑嫣,咱們一醉方休!”
看著陳晉這糾結難受的樣子,蘇夏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用個人資訊庫給梁嫣打了個電話。喝酒的地點是陳晉定的,在遺願署附近一家名叫“緋色”的小酒吧。
蘇夏和陳晉先到了酒吧,陳晉一上來就點了兩瓶度數最高的烈酒,蘇夏幽幽地說:“我的酒量不行,你也是知道的,你喝著,我看著,都喝醉了,我就沒法送你回家了。”
陳晉沉痛地點了點頭,開啟一瓶酒就開始痛飲。
沒過多久,梁嫣也到了,只是幾天沒見,梁嫣瘦了一圈,可見這些日子受到了不少折磨。
梁嫣看看蘇夏,再看看陳晉,心中瞭然:“陳晉的任務失敗了?”
蘇夏苦笑一記:“他的任務記憶已經消除了。”她不確定把梁嫣叫出來是不是個好主意,總感覺這有點像在人家還沒好透的傷口上撒鹽。
沒想到梁嫣用一種過來人的口氣說道:“消除任務記憶之後,剛開始是會有點抓狂,就像陳晉這樣,可是過幾天就會平靜許多,只是心裡始終有個空洞……填不上了……”
“你提過辭職了?”蘇夏關切地問。
梁嫣“嗯”了一下:“我來遺願署之前躊躇滿志,覺得替別人完成遺願一定很有意思,我錯了,大錯特錯。那些影響到宇宙和諧的遺願,其實也是怨念,都帶有強烈的痛悔和複仇的野心。夏夏,我沒有你那麼堅強,我不適合這份工作。”
“那如果只做一些低階別的任務呢?”蘇夏勸慰道,“能夠幫助別人也是好的。哪怕是救貓救狗,救起落水兒童,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
已經喝了兩大杯烈酒的陳晉說道:“人心不足,誰願意只在低階別任務裡打轉?總歸希望接受更難的挑戰。我已經不記得上一個任務是什麼了,那是個b+級任務,好像很難……”
蘇夏立刻打斷了他:“咱們不要說任務了,太無聊了,說說別的吧!”
梁嫣立刻想起了什麼:“對了,前幾天我們去看望你媽,你猜猜誰在你們家?”
“誰?”蘇夏立刻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