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聽帝國貨,都咂舌頭。
“哎呀,真趁錢,老方家真是抖起來了。”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有一門子好親戚呢?”
“對呀對呀,聽說人家妹夫,要從槐花村挑一條柏油路,一直通到雨縣縣城,那才是牛屁股呢!”
“啊?還有這事?這麼有錢呀?一夜暴富嗎?”
“那具體可不知道了,總之,有兩下子,聽說,還認識外面的什麼人,所以才,一夜暴富!”
“哎喲,那咱可惹不起。”
“……”方達一開車門。
“走啊,爸媽,我帶你們去兜兜風!”方滿收好了菸袋鍋,坐進副駕駛,他的腿長,好歹往前一伸。
“嗯,真得勁!”珍珍也坐進了第二排坐。
“哎喲這座椅,真軟和,海綿一樣。”方達發動起來了車子,轉過車頭,向著外面緩緩探頭,然後右拐,他們一家滿村轉悠著。
全村一下傳開了,都扒著門看著方達開車抖神威。就在這時,一輛牛車,不合時宜冒出來。
原來是黃三手裡拿鞭炮。
“這水牛驚車了,它竟然飛奔回來了,差點兒把我嚇出心臟病。”方達隔著窗戶,說道。
“算你小子識相,還知道買新車了放鞭炮慶祝,哈哈!”把牛車放下,黃三站在拉貨的部位,舉著鞭炮,方達開車轉悠著,鞭炮聲四起。
當方達開車從李豹家門口過時,就見李豹從院裡,朝方達的方向,揮舞拳頭表示憤慨。
鞭炮沒了。黃三跳下了車,去拉牛車,扔進方達的院子,扭頭回槐花村。
方達又把車子,開向小饅家裡。小饅正在收拾行李。聽到門口鳴笛,一看,竟然是方達,她喜出望外,趕緊從院裡奔跑出來。
小饅的父親也走了出來、激動和方滿和珍珍揮手,樂開了花。
“方達,這是你的?”小饅忍不住問。
“不,是妹夫買的送的。”方達趕緊更正。小饅一看,心頭一喜,不管是誰送的了,趕緊拿起包袱鑽進車裡。
她神采飛揚一甩頭。
“走,回婆家!”黃三回到了槐花村,還沒進家門,就被一個人攔住了,一抬頭,發現竟然是三槐。
他面色一黑,感覺很不爽。以前與三槐臭味相投,可如今,三槐早就成了槐花村人人喊打的傢伙了,所以黃三警惕,想與他劃清界限。
尤其想到他坑了村裡人的錢,還毆打10幾個大爺,他更是覺得他是個危險份子,而且自始至終,黃三也瞧不上三槐的齷齪行為。
還聽傳言說,三槐往餘生家去偷東西,啥都沒偷到,竟然還被白狗給咬了一頓,真是,哎,誰有這樣的朋友,那都是覺得很丟臉。
還有那次販賣稻穀。他坑了錢後,躲進了家裡,村民去他家大打出手,搶光了他家所有的錢,最後接著又被村民打的病了一個多月,都沒出屋子。
可以說那叫一個慘烈。可是,他惡習不改恨意增加,他似乎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怎麼搬倒餘生,怎麼和餘生對著幹。
黃三見到三槐,便硬著頭皮問。
“怎麼?找我有事?”三槐聽了,質問。
“黃三,咱們也算好兄弟一場,沒想到,你竟然在那天臨陣逃,把我扔下就不管了,這是啥道理?你不是藉口說叫村長去了嗎?村長呢村長呢?”見三槐如此憤怒。
黃三隻能開脫著。
“你連一個村父老鄉親的錢都坑,你那麼黑心那能怪誰?那天,我的確去搬救兵不假,可是,我大伯聽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後,立刻把我糊弄到廁所,當即反鎖門不讓出來。我因為搬救兵給你,沒想到反而成了自投羅網,我大伯關我廁所,整整三天三夜沒吃沒喝,所以,你能怪我嗎?”三槐的眼神,閃爍一抹怨毒。
他的內心,早就把黃三從頭到尾罵一遍,祖宗十八代也罵了個遍。他就是覺得黃三不是東西,無論咋,反正他失信於自己,讓自己險些喪命,就是罪該萬死的,如此,黃三還辯解什麼大伯關他廁所,又拐著彎把所有罪責怪在他的頭上來,真是甩鍋俠呀!
哼!反正如果不是他大伯是村長,他早就一錘子雷死他了,沒事還用得著如此低聲下氣嗎?
他忍著渾身的骨頭節疼,假惺惺說,
“是哥我不好,差點兒連累你、連累你大伯,可是你也知道,我被人打慘了,而且,錢也被搶光了,現在渾身還疼。”黃三一撇嘴。
“這能怪誰?自古以來,多行不義遭雷劈,這是顛撲不滅的真理,所以,以後你還是好自為之,多行善事吧。”三槐一聽,腦瓜筋亂蹦。
你這個小兔崽子,裝什麼高尚?都你麼槐花村的街溜子臭人渣,誰不知道誰的半斤八兩呢?
還多行不義遭雷劈?簡直厚顏無恥。可無論三槐多麼想有弄死黃三的心情,但是,也忍住了內心的怒火,
“是,黃三老弟說得對,我這次,真的改了。”
“真的?”黃三立馬覺得他,今天奇奇怪怪的。他找自己,態度如此好?
這,怎麼都不像他了呢?他不是有什麼,對,有事相求?可是自己,能有什麼能力幫他?
自己還混的草包一個、豬狗不如呢?想想白天他遭遇的,被方達欺負羞辱,便嘆氣。
三槐依然不算完,又近似於討好說。
“那是當然,連村裡的那個人渣,餘生,都能改好,聽說還出錢,給村裡鋪公路,我就不信,遊手好閒的二流子,都有如此大的成績,我就不信,我改過自新了後就拼不過他?”黃三即刻一驚。
“哎呀,你,就憑你?你怎麼能和人家餘生相提並論?你也不瞅瞅自己是什麼德行?一萬個學好的你,也比不上人家餘生哥的一個腳趾頭!”三槐一聽這話。
頓時憤怒。這混蛋王八蛋,怎麼腦袋被門板夾了嗎?過去,他倆一起恨餘生的,一起罵餘生不吐核,可如今,這個兔崽子,怎麼山鄉鉅變胳膊肘外拐了呢?
完全變了一個人,竟然被洗腦了?三槐驚奇盯著他,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