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帶著無限的留戀再看了爺爺一眼,直接把手裡的雞腿和雞蛋餅都朝著爺爺的身上丟了過去。
雞腿懟臉,雞蛋餅砸在衣服上,面前的爺爺很是驚訝,而後就是無限的痛苦,長大了一張嘴巴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女人嚎叫的悽慘聲音。
周圍熟悉明亮的場景歸於黑暗,面前的一切都消失,這裡還是那個陰冷黑暗,氣氛恐怖的小廟。
而此時的我看清眼前的一切,真的是既驚詫又憤怒!
現在的我,面前近在咫尺的居然是一個破破爛爛烏漆嘛黑的繩套,半張臉都快要伸到繩套裡面,原本爺爺的位置出現了一張猙獰恐怖的吊頸鬼蒼白的臉。
她翻白鼓脹的眼球死死的望著我,有著黑長指甲的手顫微微的捂住她根本合不上,吐露出一截舌頭的嘴巴,明顯還在忍受著疼痛。
而在幻覺裡面,我以為的雞腿,其實就是手中始終抓著的內裡乾坤,捅的剛好就是這女弔客的臉……
果然是被迷住了,我腦子現在無比的清明,應該是這吊頸鬼的法門被我無意之中給破了,我趕緊對著這女鬼又是一下子,倉惶之中,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從我腳下踩著的半張供桌上摔了下去。
剛才的恍惚中,我居然已經被這吊頸鬼引著,走進了小廟最裡層,站到離石臺很近的倒塌供桌高處,乖乖把脖子伸進了專門給我準備好的繩套之中。
這一下沒有打實在,卻也是抽到了那半條耷拉在前胸的紅舌頭上面,我手裡有明顯的觸感,也看到了手中內裡乾坤打鬼咒文發出了短暫的亮光一閃而過。
女鬼再次躲避不及,被稍了這麼一下,痛呼一聲的消失在視線裡,也是這一道光亮,叫我看到了另一邊的危急情況。
是郎弘毅,他現在就站在石像座下的臺子一角,面前同樣是一個準備好的繩套,而剛才被我一捅一稍,揍了兩下的格格服吊頸鬼,現在正一臉陰笑的出現在郎弘毅的背後。
張口發出了我的聲音,“弘毅,快……快點過來救救我……”
我倒在地上,忍著身上被摔出來的疼痛,根本沒時間緩口氣,連滾帶爬的有些狼狽朝著郎弘毅那邊就衝了過去。
他的頭比我剛才更加危險,已經就差最後一個動作,繩套就能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吊起來。
我的救援明顯可能有點時間不夠……
最後我選擇了繼續攻擊這個該死的鬼娘們,只要收拾了她,一樣可以救下郎弘毅這個被迷魂的人。
大拇指按住了內裡乾坤的機關上,外殼脫離,整個人拼著再摔一次的命運,朝前飛撲而去,殺鬼咒出,遇到了吊頸鬼身上的戾氣,木劍全身散出了一陣金色光輝,這次我準備不是搭上我倆的小命,就是直接把這女鬼捅出一個對穿。
這手段實在是夠下三濫的!
居然趁著我們剛進門不備的時候,直接就迷了我們的魂,上來就下殺手!
殺鬼咒的威力和金光的普照叫女鬼驚恐的捂住了猙獰的面孔,那條耷拉在外,滑膩膩的舌頭都在顫抖,而就在這時候,郎弘毅也動了。
他居然沒有朝著繩套裡面繼續伸頭,而是手裡的木槌輪起來,一下子就甩在了離他最近的吊頸鬼腦袋位置。
導致吊頸鬼整個懸空的鬼身朝外傾斜而出,我手裡的桃木劍刺歪,紮在了女鬼的大腿之上。
“哦……啊……”
這倒黴的吊頸鬼受到我倆的一次夾擊,根本連逃的空都沒有了!
手電在剛才我被迷的時候已經掉在地上,我一手打鬼的木棍,一手殺鬼的木劍,在身子落地之時忍著疼痛,雙手齊揮,五六下就把這吊頸鬼給逼出了小廟的大門。
外面有五鬼在把守,他們不願進來這姑娘廟的閨閣,我就直接把姑娘鬼給他們逼出去,裡外這五鬼有的是法子能把這女鬼給收了,送到地府受審。
果然,藉著月光我清楚的看到,正是說話有點結結巴巴,一身原木色鎧甲的東方五鬼陳貴先衝了上去,三兩下就把已經只剩半條鬼命的吊頸鬼給套上了鎖鏈。
圓了她一個脖子上得有點東西掛著的願望,成功被擒。
這樣我既不傷了自己的因果,更是給了五鬼一個人情,抓這樣的惡靈,他們的功德更高……
郎弘毅手裡拽著剛才要吊起他的那段繩子,從石臺上面跳了小來,看我一身的灰塵開口說道,“你叫我一聲。”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朗大少有何貴幹?沒死撐得?”
誰知道這人居然嗯了一聲,“這樣才對味,剛才我看到了你被鬼物抓住,喊我救你……應該是幻覺。”
我直接想到了女鬼悽悽哀哀用我的聲音喊他弘毅的畫面,原來他是發現了破綻,才擺脫了吊頸鬼幻化出來的場景。
這個話題好像不能聊下去,我轉移視線看向她手裡的繩子,“這個應該是她上吊時候的東西,沾著鬼氣,留在陽世也會是禍害,給了外面的五鬼吧。”
這種致人死亡的東西,不是受鬼氣侵染成了鬼物,就是傷過人命沾了血腥,成為了兇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叫五鬼帶走正好。
郎弘毅也站到了我的身邊,此時就小廟門前這一點點外面投進來的月光,也能叫我們舒服一點,甩手把上吊繩子給丟了出去。
“你剛才是怎麼看破女鬼伎倆的?”沒想到這樣冷漠清淡的人也有好奇的時候。
我不自覺又想到了剛才女鬼迷魂時候見到的畫面,神情不自然有點低迷。
“因為我爺爺……女鬼幻化出我爺爺的樣子,可是爺爺手上的繭子位置我太熟悉,她自己露出的破綻。”
其實早在幻境中爺爺拉住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異常,但是實在太貪戀爺爺還在的那種感覺,就多沉浸了一會,沒想到差點玩掉了自己的小命。
心中感嘆,還好沒有伸頭出去,喝鍋臺上的那碗香噴噴的米湯。
而我爺爺的手,根本沒有農民常年勞作的繭子,他的掌心很平滑,只有中指側面,拿筆的位置有一個厚厚的繭子,那是平常爺爺畫符,書寫時候留下來的。
女鬼終究還是個女鬼,幹了兩件無腦的事情,也成功叫我和郎弘毅走出了她畫出來的大餅。
原本以為我們能夠趁這個時候緩口氣,但是隻幾句話的功夫,整個小廟又陰冷上了數十倍,說話嘴中都能哈出白氣……
從石像的後面,分兩邊卷出兩股小旋風,夾裹著腥臭腐敗的味道,捲起了地面上的雜物朝我們站立的位置席捲而來!
“小心,又來不長眼的了!”
我和郎弘毅都擺出了防備的架勢,緊緊盯著這兩股不正常的旋風朝我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