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第十六回 奴態司馬熾 驕奢活閻王
話說這司馬熾為了活命,遂一派奴態地奉承道:
“或許這可能就是天意吧。大漢是受天命而振興的正統,我們司馬氏不敢勞煩陛下親自動手,就先把自己不符合天意的地方都剷除乾淨了。假如我家人人都奉行武皇大業,精誠團結,豈不會妨礙陛下取天下了?!”
這一番話,說得劉聰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來了。
高興之下,劉聰把自己後宮裡面最為寵愛的小劉貴妃賜給了司馬熾,說道:
“這位是名門嬌娃,現在特別賞賜給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樣地寵愛她。”
劉聰沒有騙司馬熾,這位小劉貴妃的確是一位“名門嬌娃”,她可是朝中太保劉殷的小女兒。
劉殷是匈奴人,也姓劉,跟劉聰一樣,也是高門貴種。
劉殷的漢化程度很高,歸化後一直都熱衷於研習漢儒典籍,通曉《詩》《史》,倍受朝臣敬重。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劉聰,已不再是即位之前那一個有宏圖遠志的劉聰了。
登上帝位雖不足一年,劉聰卻在權力的魔杖之下,逐步地蛻變成了一個終日沉浸在酒色中的昏庸之君。
他登位之初,還信誓旦旦地說,朕百年之後,帝位就傳給皇太弟劉乂。
但是,等他移居皇宮之後,看見了劉乂的生母單太后風韻猶在,竟然小腦袋指揮大腦袋,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這位小後媽給“寵幸”了。
劉乂知道了此事,又氣又急,便闖入宮中對母親進行規勸。
單太后被兒子說得顏面無存,竟然羞憤地病死了。
眼看心愛的人兒辭世,劉聰又心疼,又憤怒,卻又不便發作,但對劉乂的殺心已生了。
單太后才死,劉聰的皇后呼延氏也病死了。
為了填補皇宮和內心的空虛,劉聰聽說太保劉殷的兩個女兒美若天仙,就不顧同姓之義,將這兩個女兒都強納進了宮中,封為了左右貴妃。
現在,他賞給司馬熾的就是年紀較小的小劉貴妃。
不過,他的宮中可不只有兩名劉貴妃。
他得了左右二劉貴妃,適意暢情之餘,便認準了劉殷家的女人個個都是人間極品嬌娃,胸又大,膚又白,樣貌既美,又善解人意,還諳熟風情,就繼續伸手向劉殷要女兒。
不過,這個時候劉殷家已經沒有女兒了,孫女倒有幾人,要不要呢?要,有多少要多少!
這樣,劉聰又把劉殷的四個孫女也接入了宮中,一視同仁,全部封為了貴人。
可能是因為宮中的劉姓的貴妃、貴人太多了,劉聰極其大方地把小劉許配給了司馬熾。
司馬熾實在是受寵若驚,卻又深恐卻之不恭,就聽從劉聰的安排,將小劉貴妃帶回府上,戰戰兢兢地享用起來了。
以這個狀況看來,司馬熾雖然做不成皇帝,但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然而,不管如何,司馬熾也只是人家劉聰的階下囚,而不是座上賓。
從今以後,他的生死、苦樂、憂歡,全都取決於劉聰的心情了。
劉聰心情高興了,可以將他的貴妃打賞給你;劉聰要是不高興了,也可以將你直接打發到陰曹地府。
這個道理,司馬熾懂。
他如履薄冰地過著每一天,看劉聰的臉色過日子。
劉聰笑了,你就得動員臉上的全部肌肉,堆積起毫無違和感的笑容,小心地陪著他笑。
劉聰生氣了,你就得努力夾緊屁股上那條本不存在的尾巴,低眉順眼,收聲斂氣地侍候著……
這種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
是啊,他從淪落為亡國之君的那天起,他就不是一個人了,是豬,是狗,或者說,豬狗不如!
晉永嘉七年六月份下旬的一天,此時此刻,太陽當空照,炎熱不堪,劉聰的臉色那是相當地難看。
他對宮中的聲色美酒全無樂趣,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嘆氣,時不時還煩躁地操上一句兩句粗話。
司馬熾大氣也不敢喘,更不敢詢問打聽。
有些事,你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不該知道的,也輪不到你伸長嘴巴問長問短。你,什麼也不是,或者說,只是一頭豬,一隻狗。
劉聰“霍”地站起,埋頭在庭院裡來回地踱步。
踱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劉聰突然停下來了,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司馬熾看。
司馬熾被看得心裡都發了毛。
小心臟砰砰砰地跳起來了。
究竟這又是什麼狀況?!
諸位看官,請聽下一個回合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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