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物資繳獲之外,還有俘虜的五千餘名清軍尚待處理,其中大部分都是漢軍八旗兵,只有少部分是滿八旗兵卒。
對於這些人的處理,林敬除了將其中為首的頭目挑出來送到京城以外,其餘人準備自行處理,他專門還為此制定了三條原則。
第一條原則就是所有在大明境內屠殺過百姓計程車卒,都將會被進行審判,然後處以極刑,並將頭顱懸掛在城門口。 無錯更新@
第二條原則就是專門針對那些滿八旗兵卒,無論何人都將會被處以極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至於最後的第三條原則,就是針對這些投靠清廷的漢軍八旗兵,倘若他們入關的過程中沒有屠戮百姓,那麼就進行勞動改造,按照他們從逆的時間和經歷,分別判處十年到二十年不等的刑罰,全部用來挖礦或者是修路。
對於這些人,林敬還專門聲稱,倘若其中有表現優異者,可以減少一定的勞動改造時間,並且可以酌情換到其他輕鬆的崗位上面,等到刑滿之後可以重新編為大明子民。
當然,如果抗拒勞動改造,或者私自逃亡,那麼將會進一步加重處罰,甚至會給予斬首的處分。
面臨這麼嚴苛的刑罰,所有的漢軍八旗兵都不由得開始悔恨,特別是不少人將被處死,他們在臨死前會思考一個問題,當初為何要投降呢?
當林敬在清河城進行戰後總結時,此時阿巴泰大軍已經抵達了南和,同博和託所部匯合在一起。
南和城中,博和託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個往日裡從來都不流眼淚的鐵漢子,經過了這一次的打擊之後,卻是再也忍耐不住。
要知道,他這一次率領五千清軍前往支援博洛,可是最終不光沒有救下博洛,甚至自身還丟兵棄甲,只帶著一千五百騎兵灰溜溜地跑了回來,這是一個何等的恥辱?!
阿巴泰臉色鐵青地坐在上首,望著跪在地上的次子博和託,內心裡卻是一陣陣悔恨。
在當初滿達海所部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就不應該過於託大,只讓博和託率領五千人去救援,應該全軍壓上才是——像這樣的一支明軍主力,無論如何也必須要絞殺乾淨,絕不可給與其絲毫坐大的機會才是。
然而,眼下後悔也已經晚了,博和託慘敗而歸,博洛和滿達海也再無訊息,一條條壞訊息不斷地衝擊著阿巴泰的神經,使得他煩躁不已。
“哭哭哭!本將還沒死呢,你在給誰哭?”
終於,阿巴泰站起了身子,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博和託,如同一隻昏睡已久的山中虎,開始逐步展現自己的獠牙。
博和託不敢再哭,低聲道:“阿瑪,這一仗打得實在是太快了,明軍居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強,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相信。若是這麼看來,只怕博洛以及凶多吉少....…”
“博洛吉人自有天相,無需你去擔憂。速速將你所瞭解的一切都說來!”
阿巴泰重新落座,他重新恢復了冷靜,準備從博和託的瞭解中,逐漸掌握這個未知對手的全貌。
然而就在此時,幾名護衛卻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其中為首一人正是阿巴泰的親衛鄂海,他急急地衝進來跪在地上,臉上的淚水卻是滾落下來。
“主子爺,小三爺去了!”
“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儘管阿巴泰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預感,可是他卻始終都心存僥倖,認為博洛即便兵敗也不會落入到明軍的手中。
如今當鄂海親口說出博洛已經去世的訊息時,阿巴泰首先想到的便是竭力否認這個訊息的真實性,甚至他都懷疑鄂海是不是已經腦子出現了問題.....
然而,當那兩隻裝著滿達海和博洛的匣子被呈遞上來時,阿巴泰的臉色才忽然一變,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顫顫巍巍地伸出。
手,想要開啟那個匣子,卻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一下子縮回了自己的手。
他終究是慌了.....
片刻之後,縣衙當中才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
“博洛吾兒,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博洛被斬下的頭顱幾乎一下子擊潰了阿巴泰,使得阿巴泰當場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阿巴泰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博和託正坐在床前神情愁苦地望著他,見到他醒來後,博和託頓時驚喜地上前握住阿巴泰的手,並向門外高呼道:“速來,阿瑪已經醒了。”
從門外呼啦啦一下子進來了許多大將,他們一個個神情頗為緊張地望著病床上的阿巴泰,畢竟徵明大將軍一下子病倒,似乎給這一場遠征增添了不少陰影。
“阿瑪,你可好些了?”
博和託神情中有些憂慮,他知道自己阿瑪有多麼看重從小就天才無比的博洛,可正因為如此,在得到博洛陣亡的訊息時,他才會這麼激動。
若是將自己換成了博洛,或許對於阿瑪來說,也只是少了一個無關緊張的兒子而已吧。
博和託在心中胡思亂想著,不過臉上依然帶著十分關切,望著阿巴泰。
阿巴泰微微咳嗽了一聲,道:“我已經無事了,你們先退下吧,明日全軍進行會議!”
“嘛!”
眾將見阿巴泰已經無事,便紛紛放下心來,準備明日的軍議。
等到眾人退下之後,阿巴泰才望著依然守候在旁邊的博和託,悲聲道:“將嶽樂也叫進來吧。”
不一會的功夫,老四嶽樂也眼圈紅紅地走進來,一進入房間後便高呼道:“阿瑪,請讓我為全軍先鋒,我要為三哥報仇!”
阿巴泰頗為欣慰地望了嶽樂一眼,他知道博洛和嶽樂二人年齡相仿,從小關係就非常好,跟博和託倒是有些隔閡,當下便說道:“先鋒我會給你,但是不是現在。”
等到博和託和嶽樂站在他面前以後,阿巴泰才勉力從床上坐起,道:“你們可知,今日叫你們來到底是為什麼?”
“自然是為博洛復仇。”
“不,這件事情自然是應有之義,但不是我今天要跟你們說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