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讓朱涵不禁皺起眉頭,隨後朝王必招了下手,王必會意,連忙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朱涵身後,朱涵嘴角微翹,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深刻體會到王必的細心與察言觀色,這是,哪怕典韋、張虎這種近將都做不到的程度。
朱涵順勢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看著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問道:“說說吧!什麼情況?”
“回稟主公,此人自稱王濤,其他隻字未提,哪怕是打成這樣,他也沒有再開口說出一個字!”李永躬身回道:“今晚反抗最激烈的,也就是他,故而屬下猜測,他與城內散播謠言的事情有關!”
“底細可查清楚了?”
朱涵點了點頭後,又問道。
“他操著一口幷州口音,應該是在太原那一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李永判斷道:“此人或許,跟太原王家有關!”
當李永提到王家的時候,王濤這才有氣無力地朝他看了一眼,隨後又繼續比這眼睛。
朱涵的眼睛一直盯著王濤,他的這個動作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朱涵被看在眼中。
轉念一想,朱涵也就有了主意。
“哦?”
“去把王澤帶來!”
“諾!”李永連忙領命而去。
王濤的身子再次微微顫動了一下,閉眼的力度也稍微加大了幾分,嘴唇緊緊抿著,似乎是在強壓著心頭的情緒。
不多時,王澤便被帶到了這處房屋。
王澤乃是太原王家嫡出子弟,從小錦衣玉食慣了,被朱涵抓了後,也是被好吃好喝的養著,何曾看過這等場面,才剛被帶到朱涵身邊,王澤直接癱軟倒地,抓著朱涵的褲腿,哭泣道:“朱大人,朱侯爺,小人知錯了,知錯了!”
“喲,許久未見,王公子你竟然還胖了一些,看來這段時間沒少吃啊!”朱涵見王澤的臉上多了不少肉後,打趣道。
“小人今後不吃了,不吃了!”
從剛才到現在,所過之處,所見之景,都在不斷衝擊著王澤的心理防線,他本就是膽戰心驚,聽到朱涵這麼問,還以為是朱涵責怪他吃得太多,連忙搖頭保證自己今後不會再這麼吃了。
“誒!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該吃的時候,還是得吃!本侯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養著你,還是沒有問題的!”朱涵朝王必招手,讓他把王澤拉開後,這才指著地上的漢子,問道:“去看看吧!這人,王公子你認識嗎?”
剛才進門,王澤就覺得地上這個人的體型很是熟悉,現在聽到朱涵的吩咐後,他連忙上前,仔細端詳了這個人的外貌後,心中一驚,詫異道:“王濤,你怎麼在這裡?”
“看來,是知道的!”
朱涵微微一笑,朝王澤豎起了大拇指,攢道:“人家鐵骨錚錚,寧死不招,沒到你王公子你一來....嘖嘖,這個神補刀,厲害啊!”
王濤本來還想別撇過頭去,可當他聽到王澤喊出自己的名字後,就知道完了,本就蒼白的臉色漸漸灰暗起來。
“嗯...嗯...”王濤嘴中嘶聲一陣,似是野獸低吼,又像毒蛇蓄力。
朱涵見狀後,頓時驚呼道:“快點上去攔住他,他要咬舌自盡!”
王必也發現了王濤的異樣,朱涵才剛剛出口提醒,他就疾步上前,蹲下身去,一拳打在王濤臉上,王濤吃痛,嘴巴微微張開,王必連忙伸手捏住兩頰,不知從哪裡撕下一塊破布塞進他的嘴裡,朱涵才剛說完,王必也做完了這一套動作。
看得朱涵、李永、典韋等人目瞪口呆,直感嘆這位年輕人好敏銳的觀察力。
其實三人若是聚精會神也能察覺出王濤的異樣,可典韋負責朱涵安危,不可能一直把目光放在一個人身上,只要確定王濤沒有威脅後,他就不會過多關注;而李永,則是自王澤進來後,就一直把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利用王澤撬開王濤的嘴。
三人中,只有王必把注意力放在王濤身上。
“好小子,幹得不錯!”
對於能幹的手下,朱涵從不吝嗇,當即說道:“王必立功一件,賞錢一貫,調本侯親兵營聽用。”
“諾!”李永這才反應過來,回道:“屬下即刻讓人核查王必的檔案,若過關,屬下明日就讓他去主公的親兵營報道!”
“嗯!”朱涵倒是忘記了查檔案這一茬,這才想起是自己以前下過的一道指令。
凡是準備入親兵營或特殊崗位,或需要保密的地方,都必須先查檔案,最少也要祖上三代家世清白,而且,若有親人在世,必須接來高柳城居住。
同時,此命令也適用於朱涵手底下的所有文武官職人員。
只要想當官,可以,把你的家人接來當地照顧。
“王公子,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想必也知道他的來歷吧?”朱涵看向王澤,問道。
這時,王澤也反應過來,可一切為時已晚,就像朱涵剛才說的,不認識怎麼可能叫得出人家的名字。
“我...我不認識他!”王澤面色蒼白,身子顫顫巍巍,辯解道。
“不認識?”朱涵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王澤居然還給自己來上這麼一出,當即笑問道:“你確定?”
“確定,我不認他,真的不認識他,小人剛才是認錯人了,對,認錯人了!”王澤臉上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回道。
“本侯剛才見到此情此景,突然想到一個詢問的好法子,不過,這王濤就快要死了,用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妥,王公子,你是否願意為咱們的刑訊審問手段的創新,出自己的一份力啊?”朱涵起身,走到旁邊放在一些刑訊器械的桌子旁,隨手拿起一把沾血的錐子,面帶微笑地朝王澤問道:“這可是大貢獻,今後咱們若是在這方面有所突破,那肯定不會忘記王公子你的!”
王澤看著朱涵臉上的那惡魔微笑,嚇得抖如篩糠,抖抖索索地問道:“不...不...不知...知...侯爺想....想讓小人出...出什麼力?”
“那自然是當試驗品!唯有親身經歷,才會清楚的知道有多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