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向拓寧漏出微笑,夢境破碎,拓寧臉上掛著淚水,目光有些呆滯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沒事吧,老寧?”默傑試探著問到。
“沒什麼,哈。”拓寧抹了抹臉,勉強笑了笑“畢竟這個夢,已經做過好幾次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夢裡摻雜了你幼時的記憶對吧。”校長說。
“不是摻雜。”拓寧雙眼失神“而是全部,記憶與恐懼與自責混合,我內心的自問自答。”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的傷就留在心裡吧,無畏者才能所向無敵。”校長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根大雪茄點上,猛的抽了一口,吐了一個菸圈。
“過去的我會永遠留在心裡,我也會往前看,我什麼都不怕,只是怕自己沒有赴死的理由。”拓寧激動起來。
“不,你是不會往前看的,只有你一切過往,才會樂觀的向前,因此,你也不需要赴死,也更不需要赴死的理由。”校長揮舞雪茄。
“哈哈哈真的,你贏了,校長”拓寧有些嘲諷的意味。
“內心越孤傲的人,性格越倔強,內心越自尊的人,越渴望別人尊重,對嗎?”校長微笑。
“對,很對,但他們想要的不是別人的尊重,而是友誼。”拓寧臉上的嘲諷消失不見。
“而你呢,就是他們的一員,明知道是錯誤的,卻忍不住要去做。”
“也許吧,人的本性難移。”拓寧不再說話。
校長笑了笑“提前祝你心願能成吧,你最適合的傳承,你剛才自己說過了,該做什麼你清楚咯。”
“老師。”拓寧向怪力和尚微微彎腰。
“哈哈好好,你隨我過來,我給你傳授一點知識。”怪力和尚說完就走。
“哈哈哈!我也有傳承了,默傑,現在有傳承的人可不是隻有你自己了!”拓寧突然一掃孤傲,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拓寧你真的沒問題?怎麼還帶突然精分的?”默傑摸不著頭腦。
“你TM才精分呢!”拓寧跟著和尚離開眾人視線。
“好極了,下一個,誰來?”校長迫不及待的樣子讓人想踹他一腳。
辰舉手示意,校長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一恍惚間,夢時空就把辰吞噬其中,旁邊螢幕又亮去起來。
似乎是一個晴朗的天氣,也許是雨後初晴,一個奄奄一息的白衣青年跪在積水中,撐著地面不讓自己真的倒下,鮮血,從身上不斷的流淌下來,可以看得到,他像個刺蝟一樣,身上插滿大大小小的利劍,有一把,從他的後背插入,從前胸又貫穿出來,卻避開了青年懷中的事物。
青年懷中抱的,似乎是一個少女,默傑感覺似乎從哪見過這個少女,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到底為什麼,這個少女才會讓這個白衣被染紅的青年拼上命去保護。
誰也不知道,更何況少女現在昏迷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白衣青年把破損的面具摘下,那是辰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清秀而又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面孔。
默傑第一次真正的見到辰真正的樣子。
辰只有洗澡時才會把面具摘下,默傑雖然好奇,但沒有猥瑣到去偷看男人洗澡,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辰戴面具的樣子。
“白將與黑將,本就是死敵,你竟然妄想要兩家合併,簡直愚不可及,看在你是我兒的份上,殺死這一代黑將傳承者,此事就此揭過。”一個威嚴渾厚的聲音響起,令辰的目光更加堅定與厭惡。
他強撐著站起來,一把一把的把身上插的兵器拔下,扔到被血汙染的水窪中,濺起水花。
兵器離體,辰竟然沒有哼一下,可是血流的越來越快。
“我知道,我身上流的是您的血液,但這沒什麼,還給你就是了,但從此以後。”辰割開手腕,舉起胳膊,讓體內僅存不到一半的血肆意的揮灑在空中“你我不在有聯絡,呵,我想我還真是配得上這被詛咒之族一員的身份。”
血沒有落到地上,在空中肆意的變化,話音一落,無數的血珠瞬間變成無數的利刃,在辰猙獰的微笑中,撕破空氣,向辰的父親射去。
他的父親左右閃躲,竟然把數量龐大的利刃全部閃開,利刃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液體的血液,呲呲的腐蝕著地面,被腐蝕的地面周圍迅速升溫。
讓他的父親閃躲的空間越來越少,血液變成的利刃也逐漸稀少,這意味著,辰體內的血液即將被抽乾。
“還差一點,差一點了。”辰喃喃自語,看著懷中的少女,似乎是下定什麼決心。
“父親……族長,你不是想看看真正的白將之魂嗎。”辰將白色的劍鞘握在手中,那裡卻沒有插著劍。
“啊!!”辰怒吼著,另一隻手握在劍鞘上方,似乎要拔出什麼東西。
“莫非?”他的父親難看的臉色逐漸變成驚喜與疑惑。
辰終於拔出來了,無形的劍,白將,聆聽辰的召喚,再一次重現人間,神劍出鞘,雖無形,卻天地變色,萬物蕭瑟,原本晴朗的天,瞬間黑雲低壓,令人喘不過氣來,一把把插在地上的兵器一齊顫動起來,發出似痛苦的蜂鳴。
辰扔掉劍鞘,雙手握著無形的白將,揮舞間,風雲攪動,劍指處,風暴即至,九萬高空的雲也會因為劍風指向而瘋狂攪動。
那不是因為劍氣而攪動的,而是因為劍鋒足夠探到九萬高空,神劍由氣中來,由氣組成,無影無形卻又無處不在。
曾經的白將黯淡無光,不是因為失去了魂,而是因為失去的身,氣散了,劍也消散了,辰的家族無數代的追求——真正的白將,終於在一個叛逆的青年手中重現。
無形劍橫掃,彷彿操縱的不是劍,而是周圍所有鋒利的氣流,現在那些氣流狂暴而不安的撕碎沿途的一切,風暴裡摻雜著血液的氣味,幾處風暴碰在一起,變成血紅色的龍捲,盤旋在家族裡不是太大的廣場裡,但這僅僅是橫掃,也僅僅只有橫掃,辰已經無力強撐身體,他的體內血液基本流乾,換做別的任何一個人,這絕對是致命的,對辰來說也是,但他依然能把真正的白將從劍鞘裡拔出,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了。
狂怒與暴虐,很久不得停歇,辰的父親看著被撕碎的砂辰家,居然能欣慰的笑出來。
“你這樣才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家長呀,砂辰家的未來,是你的……未來的一切也是。”
“……”也許辰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默傑有些目瞪口呆,就是電影裡的特效也沒有這麼誇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