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沒有在酒坊久留,跟唐梓顏將這些事情解釋清楚以後便離開了。
唐梓月見他離開以後,才過來問唐梓顏:“我剛剛在廚房也沒聽得清楚,剛剛那位是和裴公子有關係嗎?”
“姐姐還記得我們之前租房的時候遇到的那位郭夫人嗎?裴公子就是郭夫人那個給她出主意的表弟,因此他一直都知道可能會有人要來我們酒坊找麻煩,這些日子才派人在酒坊外面守著。”唐梓顏道。
“這還真是巧了。”唐梓月有些感嘆的道。
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唐梓顏不置可否。
她看向唐梓顏:“姐姐,剛剛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你不是幫我把他教訓了一頓嗎?現在人又送去官府了。”唐梓月道,“只要沒有影響到咱們酒坊的生意就好了。”
這事兒對唐梓顏和唐梓月來說都只是個小插曲,但唐默知道了以後,後面也不願意再留在家裡了,堅持每天要和唐梓顏唐梓月一起來酒坊,說是要保護她們。
他這幾日都在家裡處理楊梅和桃花,確實也忙得差不多了,因此唐梓顏沒有拒絕,想著店裡有一個壯漢在的話,確實能夠讓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心存忌憚。
她雖然不怕麻煩,但沒有麻煩找上門當然是最好的。
裴沐修是過了幾日來的臨江仙。
唐梓顏看見他,皮笑肉不笑的粉:“裴公子來了啊?來看你表姐的鋪子?”
阿福已經將那日的事情告訴了裴沐修,裴沐修也知道唐梓顏此刻對他恐怕有些意見。
他反而笑著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我表姐的嫁妝,雖然現在租出去了,我多照看一下也是應當的。”
唐梓顏撇了撇嘴:“那裴公子請便,我就不多陪了。”
見她不理自己,男主也沒有在意,自己找到了一個空桌坐下。
唐默看見他,走上前來問:“裴公子要喝酒嗎?”
“不了。”裴沐修道。
他不喝酒,只是在那裡乾坐著,唐梓顏從他旁邊路過了幾次,見他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礙眼。
“裴公子若是不喝酒的話,就不要佔這麼大一個張桌子了吧?我這臨江仙現在雖然不是滿課,但後面還會有客人來,你一個人佔一張桌子,又不點酒和糕點,未免太浪費了一些。”
“我要一壺桃花酒,一碟楊梅糕和一碟桃花酥帶走。”裴沐修道,“我母親那一日嚐了酒和糕點,很是喜歡。”
既然是來送錢的,唐梓顏也沒必要再對人擺臉色,因此她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好的,請稍等。”
等唐梓顏將糕點和酒裝好遞給裴沐修的時候,裴沐修道:“唐姑娘,近幾日你家酒坊外面時常有人在徘徊。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些為好。”
聽見這話,唐梓顏皺起了眉頭,除了那一日來找麻煩的男子以外,難道還有人對她這酒坊有什麼企圖嗎?
她看向裴沐修:“是什麼樣的人?”
裴沐修其實是知道那人就是福祥酒鋪的老闆,但他若是直說的話,唐梓顏肯定瞬間就能明白自己調查過她,因此他道:“是一箇中年男子,身形比較肥胖。”
中年男子,身形肥胖……一聽這個描述,唐梓顏便想起酒坊試營業那一日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而在這一瞬間,那個人的身影又和一個人的面孔漸漸重合起來。
難道……
“多謝裴公子告訴我這件事情,不過既然之前那男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裴公子也不必再派人守在酒坊外面了。”
裴沐修點了點頭:“好,我會撤回我的人,之前那名男子的事情,確實抱歉。”
這個麻煩畢竟是與他表姐有關,當初出這主意的又是他,因此就算唐梓顏有些生氣也是正常。
“沒事,不管怎樣,我確實是租到了一個合心意的鋪面。”唐梓顏道。
郭夫人要解決麻煩,而她急需一個鋪面,她們兩個人都有需求,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兩贏的局面。
裴沐修很快就付了錢,拿著酒和糕點離開了。
唐梓顏記著裴沐修剛剛說的事情,因此在後面有位客人喝完酒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就將人送到了門口,並且貌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外面。
這一看,果然又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身影,他顯然沒想到唐梓顏會突然出來,因此藏的有些慢,唐梓顏看見了他的半個側臉,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福祥酒鋪的那個老闆。
“小唐老闆,我都在你這裡喝了幾次酒了,你怎麼這麼客氣,還把我送到門口。”那個客人有些不好意思。
唐梓顏收回目光,對客人笑著道:“您經常來我酒坊照顧生意,送一送也是應該的,客人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客人走了以後,唐梓顏也沒有在門口久留,很快就進去了,彷彿剛剛真的只是在門口送客人離開一樣。
“小顏,你剛剛怎麼突然送客人出去了?平日裡你可不會這樣。”唐梓月問。
“姐姐,你還記得福祥酒鋪嗎?”唐梓顏道,“當時他給我放狠話,說整個蘇州城沒人敢買我的酒,但現在我的酒坊生意這麼好,他肯定不好受。”
“咱們這臨江仙在蘇州城也算小有名氣了,那位老闆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不知道會不會著急呢?”唐梓顏笑眯眯的道。
唐梓月眨了眨眼睛:“你剛剛難道在門口看見他了?”
“其實咱們試營業那一天我就看到了,當時沒認出來,剛剛我又去門口看了一眼,果然又看到了,就是福祥酒鋪的老闆,我剛剛聽裴公子說,他這幾日都鬼鬼祟祟的在咱們酒坊外面待著呢。”唐梓顏道。
“你說他一個老闆每天不待在自家酒鋪,反而跑到我們家門口守著,是不是自己生意不好了啊?”
唐梓月有些疑惑:“就算生意不好,他守在我們家酒坊外面能有什麼用啊?他難道是想做些什麼嗎?”
唐梓顏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門外,語氣有些意味深長:“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