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全和張勉盡皆離開後,吳駒看著眼前的馬桶,摸了摸眉毛:
“這又是馬桶,又是化糞池的,嘶,興許我應該效仿某位微操大師,搞個新生活運動!”
大有可為啊!
新生活運動,指的是校長在1934年,於昌南演講《新生活運動之要義》,隨後開展的一場運動,主張以中國傳統道德“禮義廉恥”為基本準則,以“整齊、清潔、簡單、樸素、迅速、確實”為具體標準。
不過校長的新生活運動,堪稱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想法是有一定價值的,可惜做起來就是兩碼事,最終不了了之。
但吳駒就不一樣了,他可不打算一比一複製校長的方案。
校長的新生活,在思想上強調培養“禮義廉恥”,在生活中則要求在衣食住行四個方面下功夫。
衣,要求洗淨宜勤,縫補殘破,拔上鞋跟,扣齊紐扣。
食,要求食具須淨,食物須潔。
住,要求剪甲理髮,沐浴勤加,和洽鄰里,同謀公益。
行,要求乘車搭船,上落莫擠,先讓婦孺,老弱扶持。
諸如拔上鞋跟、扣齊紐扣,吳駒可沒心思跟秦國的國民講這些。
而先讓婦孺,老弱扶持的優良品質,這些還是交給儒家、墨家這些強調道德、仁義、仁愛的學派去做吧。
《史記》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今逢亂世,百姓飯都吃不飽,哪裡還有閒工夫管這些?
在吳駒看來,校長的新生活運動最終歸於有名無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當然,這不是說衣冠整齊、講文明懂禮貌不重要,而是現在搞不切實際,且這也不是他的長項,道德方面的深入應該隨著教育一起根植,所以才說適合儒家、墨家去做。
在新生活運動的這些條例裡,他相對比較感興趣的是食具須淨,食物須潔,剪甲理髮,沐浴勤加這幾點。
說白了,他更注重搞衛生這一塊。
華夏大地自從周朝,大街上就有了公共廁所,不會出現像歐洲中世紀那樣遍地排洩物的情況。
但相較於後世而言,現在對衛生的認知和要求可就差遠了。
這也是科技水平的限制,絕大多數人對病菌沒有概念,也不知道如何杜絕。
看來確實可以依葫蘆畫瓢,搞一個“新·新生活運動”!
校長的新生活運動既要抓道德還要抓生活習慣,既要搞儒家禮儀,又要糅合基督教教義等等思想。
吳駒不搞這麼花!
在他看來,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什麼都想抓,到最後可能什麼都抓不到。
吳駒想針對的,只有衛生這一條。
雖然聽起來吳駒的想法也有些雞肋,但這不正是醫者該做的嗎?
況且,這十分具有實際意義。
只要勤洗手洗澡,勤打掃衛生,可以免去多少疾病和瘟疫?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吳駒打算帶著醫家實施這個計劃。
一方面宣傳勤洗手之類的衛生知識,有了疫病期間為了防疫傳播的相關知識,想必推廣起來會輕鬆一些。
另一方面,吳駒製作、售賣馬桶,以及圍繞馬桶的一系列工作,何嘗又不是一種衛生的表現?只要有足夠多的人使用馬桶,那本身就是取得了成果的。
不過話說回來,不能真的叫新生活運動吧,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衛生運動?
起名廢晚期的吳駒沉默了。
不多時,他將這個計劃記在自己的日程上,但暫時擱置。
目前醫家正在籌備醫院,這件事可以往後稍一稍。
將他的未命名運動拋諸腦後,吳駒拿起地圖,觀看了一番,旋即拿出紙和一支鉛筆,搬了把椅子到廊間,開始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