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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年輕氣盛

白先生、努雄、曹定、公孫勝巖四個人圍坐在茶桌旁,一個下人也沒有。為了表示謝意,一來感謝努雄和曹定的關心,二來感謝公孫勝巖的配合,白先生特意把從周先生那裡帶來的武夷巖茶沖泡了一壺。在座的都是懂茶之人,公孫勝巖抿了一口,嘴角浮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看著白先生開玩笑說:“白先生,周先生願意把這茶送你,估計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吧。”說完看了一眼曹定。

曹定一副道士打扮,鶴髮童顏,目光矍鑠,看不出來有多大的年紀,走路的時候腰桿挺得比公孫家的門板還要直,坐在他對面不苟言笑。

“我搶的,哈哈哈,公孫賢侄就是懂茶,一口就能品出個滋味來。”白先生接下了公孫勝巖的玩笑。

聽到白先生稱呼這個年輕人為公孫賢侄,努雄和曹定心裡都是咯噔一下,然後極快地對視了一眼。來到白家後因為努雄二人著急見公孫勝巖,白先生還沒來得及和他們說這個事情。

“我記得公子不是姓蘇麼?”努雄狐疑地問。

“不,我姓公孫,外公的公,外孫的孫。公孫。”公孫勝巖看著努雄笑著回答,然後不待對方接話,直接起身脫去了上衣,“看吧,曹先生,看完了你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見公孫勝巖脫掉衣服,曹定從隨身的鹿皮包裡往外取法器,努雄也起身走到了門邊,拉開一定的距離,免得肚子裡的本命蠱又鬧事。白先生是個普通人,什麼靈覺靈魂的,只要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一律免疫,所以就坐在桌前不動,放下茶杯安靜地看事態發展。

“公孫公子,得罪了。”曹定說完這話,抬手就是一張金色的符籙對著公孫勝巖的後背甩了過去,符籙在半空中帶著一股寒氣,乾乾脆脆地貼在了公孫勝巖的圖案上,剛一接觸面板,馬上變作雪白,再仔細一看,原來符籙上不知道什麼原因,瞬間積滿了白霜。

公孫勝巖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還扭頭對著白先生笑了笑,白先生心內緊張,想回公孫勝巖一個笑臉,卻把臉擠得比哭還難看。

曹定口中念訣,速度越來越快,同時手從包中取出一面玉璧,謹慎地對著上方輕輕一拋,玉璧就著力道定在了和公孫勝巖背後符籙等高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像被什麼人拿住了。這時符籙上的白霜已經變成了半個指節那麼厚,曹定又把手一甩,另一張同樣的符籙從玉璧的中心直穿而過,貼在了公孫勝巖左後腦,依然是掛滿白霜。

公孫勝巖輕鬆不起來了,他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從自己的左後腦位置要往身體裡鑽,不是壓迫感,而是徹底的鑽痛,像有釘子要釘進皮肉裡一般。伴隨著鑽痛還有徹骨的寒冷。公孫勝巖想努力控制住這種感覺,他相信曹定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尤其是在白家當著白先生的面。可曹定法術不收,口訣念得連起了音,快得嘴裡不停發出哞哞聲。

“停下來,我受不了了。”公孫勝巖背對著曹定,聲音有些顫抖,同時也能聽出來在努力保持理智。

曹定不僅沒有停的意思,又起手甩出了第三張符。

就看見第三張符正要穿過玉璧繼續往公孫勝巖的身上貼,公孫勝巖腦後的符籙陡然間恢復了原來的金色,覆蓋在上面的白霜齊刷刷地不見,幾乎是與此同時,符籙上開始冒煙,騰起一團火球,緊接著背後的符籙也變成金色,騰起火球,空中飛行的符籙勢頭全無,輕飄飄地往下落。掛在半空中的玉璧飛速地旋轉至裂成數塊,掉落在地。嘴裡還念著口訣的曹定卻像被一隻勢大力沉的拳頭集中了胸口,四肢橫著就飛了出去,撞在五六步開外的牆上,“咚”地一聲,而站在門邊的努雄腳下一軟,捂著肚子就歪下去了。

公孫勝巖卻感覺好多了,不冷不疼。

“曹先生,努雄!”白先生看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曹定飛出去的時候帶翻了自己身旁的桌子,剛泡好還沒喝幾口的極品巖茶全潑在地上祭了土地爺。

“公孫賢侄!”白先生又緊張地喊了一聲,他生怕這其中一個差錯,對任何一個人鑄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啊?”公孫勝巖轉過頭,這才發現桌子倒了,曹定和努雄都坐在地上,努雄還稍好一點,曹定簡直是白眼都快要翻出來了。

“曹先生……”公孫勝巖和白先生一起走到牆根去攙扶曹定。

曹定緩過神來,示意不用攙扶,就那麼歪坐在地上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氣,努力站起來後想挽回顏面地拍打一下自己的衣裳,卻感覺手臂酥麻。

“怎麼樣?”已經恢復過來坐在椅子上的努雄尷尬地問曹定,努雄千算萬算,沒算到曹定居然會毫無抵抗地像個布包那樣飛出去。

“靈根護主……”曹定費勁地擠出這幾個字。

“我也看出來了,和公孫公子沒關係,你只對種子施法時,種子不作反應,但是如果威脅到了公孫公子的本體,種子會瞬間釋放靈魂力。”努雄說。

曹定不看公孫勝巖,只是點了點頭。

“那麼,就這樣?”努雄又問。

“就這樣吧。”曹定回答。

“曹先生,你沒事吧?”白先生也不管二人打的啞謎,關切地問。

“沒大事,我還算有防備,玉璧替我擋去了部分的攻擊。”曹先生氣息恢復了一些,起身走到公孫勝巖身後拍了拍他的圖案,“你背後這個圖案,不一般,不僅僅蘊含強大的靈魂力,而且還有一股凌厲的罡氣。這個事情我說不通,也拿不準是好還是壞,不過既然已然如此,你也當順勢而為。”

說完曹定又拍了拍公孫勝巖的肩膀,對白先生拱了一下拳:“曹某告辭了。”

“休息一晚再走,何必這麼匆忙。”白先生起身挽留。

“不留了,俗事纏身,實屬無奈。”曹定轉身看了努雄一眼,拔腿就走,剛邁出兩步忽然覺得還有話沒說完,就停下來看著公孫勝巖說,“公孫公子,我所說的順勢而為,也是順天而為。如果日後有緣再見,還望公子記得今日之事,念箇舊情。”說罷再也無話,徑直離去。

白先生衝到門外,大聲地揮手招呼下人:“快送送曹先生,快,快!”

“可惜了這一桌茶。”努雄看著地上,嘆了口氣,替白先生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公孫勝巖說,“記住了,你背後這顆種子只防術法,不擋賊人。當日在南粵遭到蟲豸驅動的活屍圍攻,就是因為蟲豸並非完全的靈體。”

“哦。”公孫勝巖點了點頭,他現在對努雄生出了好感,所以不像之前那樣,刻意挑戰他,反而怕自己身上的氣息又衝撞了努雄肚子裡的蟲,刻意地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站著。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白家?”努雄問。

“啊?”公孫勝巖沒想到會有如此一問,長大了嘴巴看著努雄。

“聽我一句勸,離開這,以免無意中以怨報德。”努雄確實用規勸的語氣在說。

公孫勝巖的自尊開始沸騰,努雄這句話本身並無過錯,但是結合當下處境,讓公孫勝巖聽起來竟然有一絲賴著不走乞求庇護的意味。他剛才“啊”的那一聲並不代表他不願意走,而是從始至終就沒有想到走這個問題,更無法去考慮會帶來什麼結果。公孫勝巖沒聽過周先生和白先生的交談,也沒聽過白先生和努雄的交談,所以他並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不知因,豈知果。剛剛產生出來的對努雄的好感又開始瓦解,在他看來,努雄只是從白先生的角度來考慮,甚至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

“我會走的,而且就在今晚,不,我稍後就會走,免得遭某人嫌棄。”公孫勝巖帶著脾氣回答。

努雄年輕時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苗人,再加之天資聰穎,早早就被定位苗寨大巫接班人後,有一段時間更是在寨子裡頤指氣使,人人避之不及。但是經過這幾十年和漢人的頻繁往來,年齡也逐漸增大,慢慢地被磨去了身上那股蠻橫之氣,可公孫勝巖被燃燒的自尊倒是挑起了他骨子裡那股多年未露的鋒芒。

“總不至於不和白先生打個招呼就走吧,枉他誇你這麼多天。在雲貴境內要是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也不要提我努雄的名字,我不和喪家之犬有交往。”

公孫勝巖聽罷怒火中燒,衝到努雄的對面,什麼也不幹,就那麼低頭盯著他。

努雄笑了笑,儘管看起來笑容不太順暢自然,抬頭看著公孫勝巖說:“年輕人應該記性好才對啊,既然蟲豸都能追著你咬,你以為我沒辦法操弄蠱蟲針對你麼?不要拿無知當勇氣。”

白先生從外面返了回來,見到二人幾乎要貼到一起,趕忙大聲說:“公孫賢侄,離大巫遠一點。”

“完全不用!”努雄臉色一變,站起身來,鼻尖幾乎要頂到公孫勝巖的鼻尖,眼睛盯著公孫勝巖的眼睛,一眨不眨,話的內容卻是對白先生說,“白先生,對不起了。這個年輕人,今天我要把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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