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回頭、看一看!」那個一模一樣的聲音繼續一字一頓地在身後傳來。
「我,我不看,不看,我不看!」
林石慶想起了老家流傳的回頭鬼傳說,老人家說如果深夜後面有人喊你回頭,千萬不能回頭,否則魂就會被勾走,鬼就會上身代替你。
身後那個一定是鬼,否則怎麼會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否則怎麼會說話聲音也一模一樣?他一定是在找替身,自己一定不能回頭。
林石慶打定主意不管身後發生什麼事都不回頭,但頭頂和下巴傳來的冰涼觸感卻讓他忍不住全身都在發抖著。
「你不回頭,那我就幫你一下。」這時身後的「鬼」忽然不再象剛才那樣拖長聲音說話了。
「咔!」
林石慶正驚疑身後的鬼為什麼說話的方式變了的時候,就聽到一聲輕響,彷彿是什麼骨頭錯位的聲音。
然後他就看到了身後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鬼」正露出詭異地微笑看著他。
這是林石慶陷入黑暗前最後的記憶。
鄭順看著星巴克咖啡靠窗坐在高腳凳上正喝著咖啡的那個人,心裡就有氣:「可惡的鷹族佬,傲慢又愚蠢,哪裡接頭不好,非要跑到安保的眼皮底下來,去你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你就是壽星公嫌命長,找死。」中文網
鄭順吐槽完後,又望了一眼不遠處那棟在周邊高樓林立,對比下顯得不起眼的十二層辦公樓,別人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但對於他這個潛伏了十年的手下來說,他早就摸清了那棟辦公樓的性質,表面上是一棟普通的辦公樓,實際上是江海安保的總部大樓。
「該死鷹族佬,SHIT!」鄭順再低聲罵了一句後,推開了星巴克的大門。
薛雪正頭痛地應付著電話里老媽的語言轟炸:「知道啦,媽,我知道啦,我現在就坐在星巴克裡。我這次絕不放鴿子,上次不是因為突然有工作要做嘛,你也知道我工作經常會臨時有事忙的了啦。」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等他,他來了我一定和他道歉,我知道他條件好,我沒說不喜歡啊,上次真的是有突發事情,今天我保證好好相這個親!」
「行啦,行啦,我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好了,就這樣,我掛了啊!」
薛雪放下電話,揉了揉眉頭,喘了一口氣,非要給她找物件,不至於啊?
薛雪從包裡掏出一面化妝小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哪裡老嗎?看上去就22嘛,至於天天催自己相親嘛?
「嗯!」
薛雪忽然從鏡子裡看到一點不尋常的東西,鏡子裡照到的是坐在窗邊高腳凳上的兩個男人。
之所以引起薛雪注意的是這兩個明顯不是一個圈子的男人,竟似在不著痕跡地交流,而且還悄悄地在桌面傳遞象一本書一樣的東西。
職業的敏感讓薛雪立刻警覺起來,她不動聲色地開始借鏡子反光打量起窗邊的兩個男人起來。
坐在右手邊的是一個約模40歲左右,棕黃色頭髮,帶著細黑框眼鏡,高鼻深目的外國男人,雖然僅只能看到側臉。
但他那高聳且彎曲的鷹鉤鼻仍然讓人印象深刻,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棕黃色的呢子大衣,黑長西褲,腳上的棕色皮鞋擦的鋥亮。
整個人看上去很有派頭,顯然這個外國人是個很講究生活品質的男人。
坐在左手邊的是一個30多歲的華人,穿著普通的黑色羽絨服和牛仔褲,戴著棒球帽,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奇怪是他似是很怕冷。
即使進了店內仍然是用圍巾圍著下半張臉,只是在喝咖啡時才將圍巾向下扒一下,喝完又順手將圍巾拉了
上去。
因此薛雪沒看清那華人的長相,而且他並不象那個外國人那樣,有時還側一下臉,他一直都是將臉對著窗外。
這個男人很謹慎,很小心。
薛雪在心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而那個外國人似乎很隨意。
這兩個明顯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人卻似在做著交流和傳遞東西,這也太奇怪了!
「你,你是薛雪小姐嗎?」
一個溫和聲音打斷了薛雪的思索。
鄭順走進咖啡店,在那個靠窗的外國男人邊上坐下,同時順手將手裡拿著的一本厚厚的書放在自己的右手邊。
鄭順聽了沒有看那外國人,只是也用鷹語對著窗戶外回了一句:「美麗可以使整潔變成盪漾,整潔卻未必能使美麗受它自己的感化。」同樣也是名言。
「你就是玫瑰?你不知道旁邊就是江海安保的總部嗎?約我到這裡來?」
「你就是蒲公英?你也想不到吧,所以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什麼安全,別對著我說話,別看我!」
「東西給你帶來了,裡面有一支仿***武器、30發武器彈、一顆易爆物和一個隨身碟還有一張電話卡,隨身碟裡是江海東大的資料,裡面有平面圖。畫了三角形是科研樓,三樓最右邊做了標記的房間就是實驗室,你拿了東西趕快走,沒事別再來找我。有事發資訊,裡面那張電話卡是不記名的電話卡,你用那張卡和我聯絡,電話號碼寫在卡後面了。」
鄭順沒好氣地說道。
「年輕人,不要這麼急燥,你們龍國人有句老話叫「每臨大事有靜氣」,你要沉得住氣。」那外國男人輕鬆地說道,同時將那本書順手放進大衣內袋。
「別你用那一套來教訓我,這裡是江海,不是倫敦,拿了東西趕快走,我幫你看一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鄭順不耐煩地說道。
「今天天氣這麼好,你應該要有個好心情,有好心情,工作效率才高。」那外國男人仍然是非常有涵養地微笑道。
「謝謝您了,玫瑰先生,你可以走了。」鄭順有想揍人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將語氣放緩說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祝你有個愉快地週末!」外國男人將手裡的咖啡再喝了一口後,起身圍好圍巾離開。
「可惡的鷹族佬,自以為是的傢伙!」鄭順盯著窗外那漸漸走遠的外國人嘴裡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