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一咬朱唇,眼睛泛起霧氣。餘小寧忽然給餘生跪下,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小聲道:“餘老弟,大恩大德,哥哥我記下了。我無以回報,”他一下子從兜口,掏出來一串鑰匙。
“我無以回報,這個小洋樓,在村裡,也不值錢,30萬都沒人接手要,這,就都交給你吧,房契地契,我這就去辦好,然後,這些個都給你,你收下吧,也算我的內心,虧欠感少點兒。”餘生剛想推卻,餘小寧搖頭擺手:“你別跟我來回客氣了,沒必要。這鑰匙,你拿上,最晚,明日走。這樓,你來住!”餘海回來了,他把卡交給了餘生,
“都妥了,”語罷,把單子憑證都給了餘小寧。餘小寧和林紅,拿到了錢,當然也是開心了不少,徹底掃除了這些日子的情緒低沉。
他們大隊人馬出發啦!餘小寧和林紅雖然一身疼痛,但是好事成了,作為原主人,他們便也高興領著眼鏡男、往後山山林去轉轉,做好新舊交接。
他們二人佇立山頂,放眼光禿禿山頭,無限感慨,一夜之間,便如此了,這還真是世事無常呀!
幸好,因為餘生的力挽狂瀾,他們沒有吃虧,也就無所謂主人與否了。
二人嘆了口氣,什麼也不想說。孫勝請來的探測隊伍,還沒來得及撤退。
眼鏡男上前搭訕,
“兄弟們辛苦了,我看你們勘測下面,這裡面果真有銀礦嗎?”那群探測人員點頭。
“是啊,的確有礦,而且這塊地下面,滿滿的都是銀礦。哎呀,不說了,我們要回去了。孫勝老闆賴賬,僱我們來勘測,但是,只給了一半的工資,就撤資了。把我們給耍了、給坑了。太特麼不是東西了。”眼鏡男很機靈。
上前給出名片。
“是的是的,太坑了,你們絕不能饒了他們這群老賴。我,如今包了這片地方,要開發銀礦,所以以後啊,我也要用到你們來幫我技術支援,到時咱們啊,記得常聯絡!”勘探隊隊長,趕緊將沾滿油汙的白色棉線手套一摘,熟練掖進了屁兜。
一搓大手,也迅速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簡單名片。他戴著橘色安全帽,頂著一張黝黑的臉,看著斯文的眼鏡男,笑起來顯著牙齒格外潔白。
一切完畢,勘探隊背起器械,離去。總之,確定是銀礦,眼鏡男也是欣喜不已!
最後,餘生還不忘提醒。
“開發這個銀礦,需要政府批文,你記得要合理合法,不能私自開採!不然不踏實啊。”眼鏡男看了眼餘生。
“多謝提醒,而且那天,幸虧小兄弟那一句提醒,我也是謝謝了。如果不是你關鍵時刻臨門一腳,我還真是撿不到這樣的大便宜呢。”眼鏡男說完,扶了扶文質彬彬的銀絲眼鏡。
極力討好朝餘生笑了笑,爾後,還不忘眼睛溜達了一遍身邊的林紅,那傢伙,林紅那大白胳膊大白腿,魚鱗一樣閃閃放光,來回波動,簡直能夠閃瞎眼。
這樣的小娘們,如果吃上一口,還不得要長生不老美飛上了天嘛。餘生看著眼鏡男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假裝沒看見,反正林紅明日也就遠走高飛了,他眼饞又如何?
他又去哪裡去找人家的蹤跡?能佔到什麼便宜?再說了,感情都是你情我願,即使他願意,人家林紅嫂子也不會願意的。
這幾日,餘生早就發現,林紅除了對自己,雙眼時常冒光,對其餘人,還真沒發現誰能夠入了她的法眼。
畢竟心中有愛,眼裡才有光。光都沒有,何談相愛?所以最後,餘生也淡然對眼鏡男報以一笑。
“不用客氣!”沒想到,餘海這個大嗓門,又接著來了一頓。
“我們看那個孫勝都不順眼,咋咋呼呼頤指氣使的,動不動就是動粗,陰陽怪氣,況且,山林就他故意毀壞的,所以,他給多少萬,我們也不會把山地轉包給他,他真是太壞了。”餘海說話,就像放鞭炮一樣。
餘小寧也點頭。
“對,說得對,就是這麼個意思。”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了,林紅扶著餘小寧,感覺這些天的連日噩夢,把人都快折磨散架了。
所以面對閒聊,他們始終沉默。畢竟,涉及山頭轉租,他們不領下家來看看也不可能,所以他倆兒只是跟在身後硬撐著隨著、緩解身體養養神,反正只要餘生在,他們就知道自己吃不了虧。
雪球也出來撒歡,他們跟在大部隊的後面,歡心不行。東聞聞,西嗅嗅,不一會兒,又開始刨土。
哎呀搞得嘴邊,都是泥土。
“雪球,別鬧!”餘生大聲喊著,可是雪球偏偏不聽,就是奮力手炮腳蹬,當餘生氣得夠嗆、想前去暴力制止時,它竟然叼起2只肥實的野兔子,飛身朝著主人撒歡奔來。
“你們這個狗子,可也是夠厲害的。不但能夠喝退流氓歹人,竟然還能外出打獵?嘖嘖嘖,太無敵了!”眼鏡男無比讚歎著。
餘生內心一凜,他害怕暴露雪球的根底,所以掩飾說,
“哦,國外的一個變種狗,是兇了點兒,所以平時都不敢輕易帶出來。”餘生也就避重就輕,閉口不再提起雪球。
餘海知趣,趕緊拿過去了被雪球早就咬斷氣的野兔子,拍了拍它的腦袋,也沒有如餘生一樣,呵斥它。
雪球頓時感覺,二爸爸比大爸爸,還要待它好萬倍。時間過得好快,說說笑笑的。
餘小寧林紅他們,也到了接孩子的時間了,而且,他們還想去大隊,把房子的各種手續提前辦好,也好儘快交給餘生。
不光如此,晚上還要在家裡收拾衣物,所有傢俱等物件都給餘生留下。
與老闆們,告別了後,他們順山頭盤旋向下。所有男人,都從身後,目送林紅的婀娜白色背影,一扭一晃的下了山坡。
山頭上。最後只留下眼鏡男和其餘的小老闆,在一起商量走官方流程,還有怎麼注入資金合作開發事宜。
餘生開車,把餘海送回了家。他又一踩油門,帶著雪球,往雨縣縣城裡去。
一路顛簸,屁股都要碎成了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