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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出遊

孫府引出來的暗流在天光稍亮的時候就已經悄然散去。

其間,孫家在城中的幾處產業用各種方式將銀錢做了匯聚,又由人帶著在城內外展開了佈置。

孫老爺胸有成竹指點鋪排的同時,不失居和潼城府衙都如他所料,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太守姑母照舊依著自己的性子行事。

辰時剛過,不失居外就聚集了一條一直延伸到坊門口的馬匹車駕隊伍,這小娘子也絲毫不在意旁人的觀看指點,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李尋、華季、鄭擺三人在家丁侍女的簇擁之下分別上了馬車。

而那之後,特意裝扮過一番的溫故才大方地踏上了最顯眼的那一駕。

再之後則是一眾昨天招攬而來的人手,各自或者騎馬或者駕車,分別融入到隊伍當中。

這一支連帶家丁侍女護衛大概近百人的隊伍,卻並沒有著急出城去,反而在城中繞出了一條最曲折的路來,鄭擺的馬車離溫故最近,在她的交代下,這位太守姑母面前的新貴不時便要掀開簾子,讓路過的城中百姓親眼目睹一番他的風采。

要說鄭擺真有什麼驚世駭俗的容貌風度倒也不是,只是因著太守姑母的青眼,城中親眼看到的百姓多少會再添一些吹捧。這馬車隊伍出城不久,一些很有些誇張的言語便傳了開來。

城中的訊息自有李茂來引導,溫故不需多做思量。今日她沒有旁的事,說是遊玩,便只有遊玩而已。

這支隊伍向東而行,潼城東邊走不出多遠,便有一道南北而向既淺且緩的溪流。原本枯竭了不知多少年,連名字都被人忘了。

潼城當年那場害得李尋孤苦無依的大水,反而因為治水改道,與上游水道相連等諸多原因,這條溪流又被重新灌了出來,又因為連通千礱縣,附近百姓便隨意起了一個叫“石溪”的名字。

經過了二十年的變化,石溪東西兩側已經生出了許多新的樹木花草,水中也有了魚蝦,逐漸也就成了潼城一處踏青的好地方。

溫故帶著府中上下幾十人便在此處休息,依靠著溪水而坐,佈置下酒席,甚至有家丁護衛臨時去捕兔捉魚,給眾人添些味道。

而席間也不過是賞花作詩,曲水流觴,一副既奢靡又風雅的好模樣。

“今日過後,鄭郎君的風度在這潼城當中,便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眾人隨意坐著,不過與在城中時不同,知夏華季各自左右挨著溫故,李尋鄭擺反而坐到溫故對面去了,其餘人等更是各自排開。

“鄭擺能有今日,全憑大小姐的提拔。”

相比其他人,鄭擺實在不太會說一些奉承的言語,只得讓自己儘量顯得慎重,再顯得真心一些。溫故既捧了他一句,他也就認真做了回應,說完還抬著酒杯,先做一禮,隨後一飲而盡。

溫故自然是高興的,稍微淺酌一口以作回應。

“鄭郎君的風度自然不假,但要緊的還是大小姐的眼光。旁人如何來說倒也無所謂,只是我等能入大小姐的眼,這才是最大的福緣。”華季跟著也敬了一杯,隨後又看向另一側李尋,“李主簿,你說呢?”

自從那日在十字街口擺出了“覆盆難照”之後,李尋的臉色就沒好過,今日又被迫出來,原本只是在那安安靜靜地坐著,偏被華季拉起來說話,只得不情不願的道:“華先生這樣難得的人才,都能把話說得這麼真心實意,想必也不是假的了。”

華季也不惱怒,更不再理他,反而又與溫故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就起身拉著幾個同來的僕從婢女到一邊作詩去了。

華季的詩實在是平平無奇,卻念得大聲,也能不時引來周圍人的喝彩和善意的輕笑,華季照單全收渾不在意。而溫故這邊聽著,偶爾也側過頭去道一聲“好”,讓華季也愈發的志得意滿起來。

華季演得好一副眼高手低的模樣。李尋到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乾脆與溫故簡單作個揖,便也起身到另一處不知研究什麼去了。

鄭擺旁觀著,只覺得華季與李尋不對付,更覺得自己終於親眼見了什麼叫“爭風吃醋”,又想著日後在府中儘量還是哪邊都不得罪,安穩替太守姑母做事,討太守姑母歡心便好。

繼而又想到這般情景改換一番倒是可以用來寫進故事裡,只是給孩童來聽不太合適。便也接著聯想到自己母親如今不知生活得如何,自己既然來了不失居中,鄭統想必多少也要善待於她,總不至於比以往過得更差。

一念至此,更覺得自己要在太守姑母面前討個好的眼色。唯獨只有受制於人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他這許多想法飄得遠了,直到太守姑母喚他兩聲,這才緩過神來。

“大小姐。”鄭擺生怕自己應得遲了,會惹得主人家不快,匆忙站起身來做回應。

“鄭郎君心中有事?”溫故臉上笑意不褪,又示意他坐下。

鄭擺依言而坐,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一天之隔境遇就截然不同了,有些緩不過神來。”

說完又想到方才華季的態度,繼而補充道:“大小姐的恩德,鄭擺一定會報答。”

溫故見他笨拙模樣,笑意更濃,只道:“哪有什麼恩德,鄭郎君有才學有本領,只是缺個機緣,我們無非各取所需而已。”

鄭擺何嘗不知自己不上不下的水平,更懂得自己的短處,在這不失居里面實在算不上突出。

然而華季圓滑,李尋刻薄,自己只能在這上面尋個不同,於是便更深一步說道:“日後無論大小姐有什麼吩咐,鄭擺一定竭盡所能為大小姐排憂解難。”

他就要做這其中最誠懇認真的人。

溫故聽了卻收斂住笑意,繼而輕嘆一聲,又引他喝酒。

鄭擺猜不出太守姑母的心思,心下不安,但也只以酒相陪,不敢多言。

溫故倒也沒有讓他等太久,放下酒杯,便就問道:“鄭郎君可知我這府中,都是些什麼人嗎?”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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