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氏去求公婆的當天下午,村裡的寡婦張大妮找上了門。張大妮嫁到夫家時,公婆早死了,就她和丈夫劉剛一起過,日倒也愜意。可是,過了兩年,劉剛便害了一場大病。
這病來的突然,大夫束手無策,張大妮手上也沒倆閑錢,她為了劉剛的病四下去向人借,但是,劉剛沒爹沒娘沒兄弟,就一個大姐還嫁到了挺遠的村,早就沒了來往。再加上借的銀不是數,村裡人也拿不出,最後的最後,張大妮沒借到錢,劉剛也病死了。
由於張大妮自己身體的緣故,她與劉剛成親三載卻沒有孩。劉剛病死過後,她深居簡出,整天鬱郁寡歡,幾乎沒誰家走動過。可偏偏,那日她卻去了茍氏家。
茍氏嫁到西塘村也好幾年了,與張大妮沒有任何往來。她見張大妮來找自己,剛開始還有些吃驚,可更讓人吃驚的是,張大妮卻看著茍氏的肚陰森森的笑了。
張大妮的笑容,讓人渾身汗毛豎立,渾身冷汗直冒,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幽靈似的,甚是可怖。
茍氏當時懷著七個月的身,被張大妮的笑嚇得不行,下意識的用手去護著自己的肚,問她來幹什麼,語氣有些顫抖,也有些不善。要知道,茍氏的脾氣一直都不好,只是礙於自己的丈夫和處境,她不得不隱忍罷了。然而對張大妮,她卻沒那麼好的性。
張大妮一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茍氏的肚皮,咯咯直笑。直到茍氏警惕了半響後,她才明瞭來意。
茍氏驚呆了!
她實在沒想到,張大妮竟然是為了她肚裡未出生的孩。
李老頭許諾,等茍氏肚裡的孩出生,不管是男是女,到時候都讓她養。並且,李老頭要把她接李家來做妾。
先不管李老頭要用什麼來養活這一大家,就是他對張大妮的承諾,也太讓人驚心,更讓人寒心。無論換做哪個母親,若非真的不得已,怎麼會捨得把孩抱養給別人?更何況,養孩的人還要與她住在一起,簡直忍無可忍!
茍氏回神過後,便像是發了瘋一樣,嘴裡罵著難聽的話,不要命的撲向張大妮,又打又踹。張大妮卻沒有還手,忍著她的打罵,並伸手去摸茍氏的肚。
兩人又哭又鬧的到了院裡,張氏婆婆早在隔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去,見到茍氏發了瘋,一邊心裡罵著李老頭不是人,一邊慌忙的跑去拉架。要知道,七個多月的身這麼鬧騰,動了胎氣是事,要是鬧出人命就是大事了。一切就像張氏婆婆想的那樣,茍氏不僅動了胎氣,而且早産了!
鄰居們得了訊息,紛紛來幫忙,請穩婆、燒熱水、找李老頭兒
茍氏氣極了,肚又痛,在産房裡滿口髒話的罵著李老頭兒。李老頭得知茍氏早産也回來了,不過並沒有著急,也沒任何擔心的樣,反倒拉著張大妮去旁邊咬耳朵去了。
茍氏難纏,為了保她娘仨平安,穩婆在産房裡累的筋疲力盡,但最後好歹娘倆的命是保住了。孩不足月,個頭有些,但其他並未發現異樣,他就是後來死掉的李俊。茍氏累了一下午,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村裡去炸開了鍋,不為別的,因為張大妮在林裡上吊自殺了。
張大妮死了!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不足五個時辰,之前打她孩主意的女人卻死了。茍氏當時聽了這訊息,整個人半天沒話。
沒了張大妮來搶孩,茍氏也安靜了。
張大妮好端端的上吊死了,村裡就有人把張大妮的死怪在李老頭身上。因為茍氏生産那日,李老頭和張大妮了悄悄話。雖不知道兩人了什麼,但最後結果卻是張大妮死了。這不怪他怪誰?他肯定跟人了什麼話,才讓張大妮想不開上了吊。
這件事在村裡傳了十來天後,流言蜚語漸漸散去,可偏偏有人在紅果那片林邊上看到了一個飄在樹上的白影兒,那白影兒的臉與張大妮一抹一樣,掛在樹上飄啊飄。經人描述之後,那些去抬著張大妮屍體下山的人就那棵數就是張大妮上吊的樹。張大妮死的時候,穿的就白衣裳。
於是,傳言更邪乎了,張大妮死了卻不甘心,她回來找李老頭索命來了。
李老頭兒心裡本就對張大妮有愧,再聽人傳言紅果林裡邊鬧鬼,他就被嚇倒了。他這一倒,他家就全由爹孃撐著,照顧他、照顧茍氏、照顧家裡的孩。他大嫂與他爹孃的關系,也徹底決裂。
李家爹孃,最後不得已,便搬來跟李老頭一家一起住。
不過,自從張大妮死後,李老頭也病了一場,等他病好,他整個人就變了。不僅變的勤快了,最重要的是,茍氏一是一,二是二,他就一直被茍氏管制著。在他爹孃死後,茍氏便當了家,更是一不二,越到了李老頭兒頭上。
所以,李家的當家人是李老太,並不是李老頭!
這件事算是李家的家醜,李老太和李老頭從來不提起。就是村裡人,過了這麼多年,大都記不全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也會被世人永遠忘記。
文秀和宋曉月聽完,兩人都是一臉詫異,誰也沒想到李老頭年輕時竟然這麼風流。但也明白了一件事,李祿的脾性完全是遺傳。
“月,你上次讓我別去樹林那邊,是因為你知道鬧鬼的事?”
宋曉月見文秀問自己,便點頭承認,“嗯,我也是聽我婆婆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鬧鬼這件事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故事。”
“現在可不就知道了?”張氏著,又笑眯眯的往磨盤裡加了些土豆片,然後才繼續懂啊:“幸虧那裡的紅果沒人吃,要不然,張大妮的冤魂早就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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