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說出來的話卻是:“群主姐姐莫胡說,我會夭壽的,你怎的喝醉了?”語氣和平時的吊兒郎當差不多,終究他還是剋制住了。
她說過,一個優秀的帝王是不能談情說愛的,不是嗎?
裴鈺拿著手中的藥,青瓷溫潤的手感,倒和自己今天的衣服還挺配,她說只給自己兩個時辰,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看她如今醉了的模樣,他知道是聽不見答案了,只聽謝杭強忍怒火,氣急道:“陳清然,又想二嫁了不成?”
陳清然楞楞的轉過頭,不明白這位頂好看的兄弟為什麼會生氣,而且他怎麼還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誰啊,說的我嫁人一樣,我記得我沒有嫁人啊。”雙手一攤,無辜又可愛。
謝杭現在只想把她好好收拾一頓,突然很慶幸她今天醉酒了,如今算是酒後吐真言,面上掛著清淡哄人的笑容,“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沒想到人直接拍掉他的手,向後退一步,嚷嚷道:“滾,走開,還敢迷惑我,信不信我揍你?”
謝杭只覺得,若配上一個凌厲的眼神,這倒是句貨真價實的狠話,可如今她沒有理智,想起什麼就說什麼,瞧著只有可愛。
突然陳清然摸頭,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不行,我答應過謝杭,不能在打架了,打架鬥毆不好,不符合禮儀道德。”
“可是謝杭是誰啊?”小圓臉寫滿了迷惑不解,努力的想要記起,突然恍然大悟道:“哦,謝杭是我夫君啊,我竟然成了婚?”
謝杭以為她快清醒了,可是看著兩個電燈泡,怎麼看都礙眼,無奈道:“你已經成婚兩個多月了。”
“真的?”還沒等謝杭回答,她望著謝杭,狠狠威脅道:“哼,你剛才竟然想用男色迷惑我,我叫我夫君打死你,你知道他這人有……”
所有人以為她會說“你知道他有多愛我嗎?”沒想到竟是:“你知道他有多變態嗎,他這人心狠手辣,是難得一見的……惡人!他特別喜歡折騰人為樂。”
謝杭滿臉黑線,臉色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好,好的很啊,這小祖宗平時恨不得天天黏著他,時不時的就說一句情話來撩撥她,沒想到在她心中,他竟是如此一個不光明磊落的小人形象,被誰說都不高興,況且這人還是他心尖尖的妻子。
陳清然看著好兄弟的臉黑了,眨巴著眼睛問顧澈,“這個人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高興。莫不是病了?”她覺得這少年的桃花眼真好看,可是她夫君的眼睛好像更好看。
顧澈的心簡直在顫抖啊,很想抱著她大喊:姐姐,你清醒清醒,他是你夫君啊!
看著謝侍郎的黑臉,人已經行走在暴走邊緣,想起以前的他神情淡然得看不出一起情緒,卻無端透出一股冷淡之感,特別的冷漠,如今倒有人情味了,就覺得高冷的道士終於被拉下神壇。
陳清然見黃衣少年不回答,繼續問道:“我的夫君不見了,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顧澈想哭泣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人還能在哪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你的面前,道:“姐姐,我們三人中最好看的人就是他。”
奇怪,怎麼謝侍郎看著比去年好看了不少,五官似乎更立體精緻了。
陳清然傻乎乎的掃視一圈,突然看著裴鈺不動,裴鈺以為在她心中,他最好看,心裡不覺得有些驕傲,可是他已娶妻生子,這一生都不能見她,因為見她會心亂;也不能接受她的擁抱,因為於禮不合。
沒想到她轉頭,朝著謝杭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臉,“你們三人中,就只有你最好看,而且似乎我想打你時,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誡我,你打不得,捨不得打,所以你應當就是我的夫君。”
說完,人直接昏了過去,終於等待她結束了這一場不正常的酒瘋,謝杭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
道了一句“失禮。”把人抱起來就走,就算不認得路,帶出了這花園,隨便找個宮人帶路便行,垂眼看了懷中的人,臉蛋依舊潮紅,只不過人已經睡了,有她在的日子,心情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他最怕她離家出走,突然二嫁。
想起剛才她說自己是惡人,臉色一股狠厲閃過,等出了宮,讓她看看什麼才是惡人該有的作為。
他也有些慶幸,她記得謝杭是夫君,這就足夠了,她沒說張起靈,說明在她心中,他的地位已經等同了張起靈,或者說還重要一些,但不可能高過一座山。
她說《靈魂擺渡》裡有說過,一個書裡的人物,你越相信,他就存在的越真實,這就是信仰,你的信仰就是他的養分,所以,她相信張起靈是真的存在,
《靈魂擺渡》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尊重她的信仰,在她的面前沒有以夫為天,因為她是自己的天。
回墨竹殿的道路很順利,謝杭以前也進過宮交差,自然有人是認得他的,宮女們看著堪比公主待遇的朝陽群主被人抱了回來,而且還是不省人事,不由得擔憂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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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杭指使人去燒水,熬藥,每次醉酒後,她都會頭痛兩天,這也是為何謝杭喜歡看她耍酒瘋,卻又不會故意將她灌醉。
謝杭走後,顧澈痴痴的看著謝杭優美的背影,待完全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對著裴鈺含糊不清的道:“他們兩人才是最配的,她在鬧,他在笑。”
說完,轉身就走,獨留裴鈺一個人在遠處,裴鈺再次打量手中的瓷瓶,心想,若是從一開始在江陽城就認出了她,按照計劃行事,她會不會就成了他的世子妃?
是不是就是他能日日看她在自己面前明媚而笑,還能在薄寒細雨,輕煙佳月,夕陽微雪之時與她對坐品茗,一起暢談;與她喝酒,與她同醉。
可是沒有早知當初,錯過了也就錯過了,反正錯過她的人不止他一個。
…………
等陳清然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火燒雲,只映得半天的天空紅彤彤的。
醉酒的後果就是,縱然她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可還是覺得一顆頭似乎被什麼緊緊的勒著一般,真是頭痛欲裂。
她難受的輕哼了一聲,立馬就有一雙手扶上她的頭,仔細的按壓著,輕聲道:“很痛嗎,那以後就不許喝酒了。”
這雙手骨節分明,應當是雙很漂亮的手,冰冰涼涼的,涼快又舒服,陳清然閉眼享受了一會兒,良久才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謝杭停止按摩的動作,伸手就去抬她的頭,眉宇間滿是關切的問著:“弄弄,你怎得不說話?”
還能為什麼不說話,激動的,陳清然看著對面人妖孽的面容。那一雙桃花眼裝滿了對她的擔憂還有寵溺,小臂一抬,伸手將他拉了下來,謝杭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她重傷醒來後的第二次,就是這般將他拉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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