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蘭道:“啊,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嫂子,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說罷便急匆匆離開了。趙騏風奇怪道:“娘親,小姑姑怎麼才來,就走了?”
李清秋輕嘆一聲,摸摸孩子腦袋,沒有說話。當然,這麼小的孩子,又怎麼會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呢。
朝堂之上。
圍獵之季又到,免不了在上朝時提及。
趙澈道:“還與往年一樣,秋獵之事由右丞全權管轄,至於那幾日宮中事務,便暫由侍郎大人代為處理,兩處都務必不要出什麼差錯。”
白穆川和劉醒言上前領命,相視一眼,劉醒言上前有些猶豫道:“皇上,往年宮中事務也是丞相大人代理,微臣怕,自己能力有限,恐不能勝任”
趙澈未說話,馬琛上前笑道:“侍郎大人這是在懷疑皇上的用人眼光了?”
劉醒言忙道:“微臣不敢。”
“那為何要推辭?皇上指定了大人你,大人便該全力以赴,好好效勞,而不是自我懷疑。”
馬琛畢竟是朝中老臣,資歷也高,他都這麼說了,劉醒言只好道:“微臣遵旨,定當彈精竭慮!”
趙澈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環視一遍群臣,問道:“眾卿還有什麼要說的?”
無人作答,趙澈幹脆點名道:“蔣國公,你可有什麼想法?”
蔣國公正不知思慮什麼,忽然被點名,忙上前道:“回皇上,老臣一切聽皇上安排。”
趙澈點點頭,起身道:“既然這樣,朕也乏了,那就退朝吧。”
一時間眾臣皆散,蔣國公與幾個人一路同行,前面正是馬琛等人。
一人似乎對剛剛皇上的決策極為不滿,義憤填膺道:“皇上這次怎麼會讓那侍郎劉醒言暫管宮中事務?他人又年輕,做官也沒幾年,平日裡唯唯諾諾的沒什麼功績,也不敢得罪人,不過仗著有右丞提攜,如今叫他去管理宮中事務,這不是將皇宮安危當成了兒戲?”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啊,司馬大人,您為何還極力勸說他領命呢?微臣看來,您更有資格才是。”
馬琛擺擺手,笑道:“皇上這是一片苦心啊。如今正是皇上鞏固政權之機,自然要精心培養一批信得過的親臣在身邊了。這侍郎大人雖然年輕,資歷尚淺,可前途無限吶。皇上這是為他提供歷練的機會呢。誰都是一點一點坐上去的,侍郎大人自然也需要這樣的機會。”
一人擔憂道:“可他如今能力有限,叫他掌管整個皇宮,若是出了什麼岔子”
馬琛道:“這個放心。狩獵之時,皇親貴胄王公大臣,都會隨皇上前往圍場,宮中不過是一些不能前去的女眷和宮人奴才罷了,他們能惹什麼事?再說,如今天下太平,總不會有別的國家偏偏趁這時候進犯吧?我想皇上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放心把一切交給侍郎大人的。”
那人聽罷,點點頭,開玩笑道:“原來如此,可誰知道呢,萬一湊巧就有人別國趁機進犯,那也說不準啊!”
“哈哈,大人真是說笑了”
一行人走遠,蔣國公不知為何忽然停下腳步,低頭深思著什麼。
同行之人催道:“國公大人?您怎麼了?”
蔣國公腦內盤旋著馬琛剛剛所說,許久才回過神來,道:“啊,沒什麼。走吧。”
是夜,秦陽王府。
書房之中,秦陽王與蔣國公相對而坐。面前的茶已經吃了半盞。不知剛剛說了什麼,秦陽王正低頭思慮著,手指不自覺敲打著杯沿。
蔣國公等得久了,提醒道:“王爺,離秋獵,可是隻有十五日不到了。”
秦陽王一笑:“本王知道。國公大人莫急,容本王好好想想。畢竟這件事,可是有一定風險的。”
蔣國公不屑道:“那王爺說說,可有什麼事是沒有風險的?你就這麼安生坐在你的書房裡,可是也得提防著有人圖謀不軌。”
秦陽王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喝一口茶,道:“國公大人此時與本王來商議,可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若是失敗了,那可就不是區區蹲大牢的後果了。”
蔣國公道:“王爺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翼翼,瞻前顧後了?這可不像是王爺的作風啊!你可是還記得當初,你我是如何將當今皇上扶上皇位的?那件事難道就沒有風險麼?可我們還不是做成了?”
秦陽王嘆一口氣:“今時不同往日啊,當時的皇上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小毛孩,可你瞧瞧,如今他可是絲毫不感恩你我的提攜之情,自己坐在那皇位上,一邊鞏固勢力,一邊把我們當外敵一般提防著,著實叫人寒心吶。”
“所以,”蔣國公湊近了一些,“既然皇上已經不能為我們所用,那你我不是更要趁早解決了他?拖得更久,只會讓他更加強大,更難對付。王爺,你可要想清楚了,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若是要對付我,你也絕對脫不了幹系。”
“是是是,”秦陽王咂咂嘴,連連點頭,“看來本王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看來,趙澈的確是在一天天變強。若要出手,就得盡早。”
“王爺能這麼想,那最好了。”蔣國公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來,正是那何生的兵符。
“雖然這一州的兵力不算什麼,可你我再聯手起來,那勝算可是並非一星半點。王爺,抽個時間,和您底下的那些人,也好好商量商量吧。”
秦陽王看了一眼那兵符,笑道:“自然。前幾日便聽聞何大人忽然在家暴斃,看來國公大人已經做了不少準備,本王也定當不會拖後腿。只是今日實在夜深了,本王也需要好好想想。不如改日我們再詳談?”
蔣國公起身道:“老夫也正有此意。今日來,不過是給王爺提個醒。還是那句話,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爺還請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