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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花島

碧海藍天,濤聲陣陣,溫柔的海風吹拂下,整個桃花島都彌漫著花香。春天到了,千百棵桃樹競相開放,朵朵桃花挨著擠著,一個個揚著粉嫩嫩的小臉,沐浴在陽光下。

蜂飛蝶舞,落英繽紛,黃蓉一襲翠衫,在桃林中練習落英神劍掌,她聰明靈慧,不過修習一年,卻已是行雲流水,招招淩厲,清風拂來,她裙袂翩翩,玉顏皎皎,好似月宮仙子。

此等顏色已是舉世難尋,但黃蓉卻未曾以此為傲,因為這島上有一個比她還好看的人!

只見桃樹下,一襲青衣的黃藥師持簫玉立,他今年已年近不惑,卻依然面如冠玉,豐神俊朗,眉目湛湛如青山迤邐,往那一站,瞬間讓滿林桃花失了顏色,簡直好看得過分!

“爹!你看我學得如何?”黃蓉得意地笑著,滿臉求誇獎的小表情。

黃藥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還不錯。”

“真的?!”能讓爹覺得不錯,那就是很好了!黃蓉無比驕傲,身後彷彿有一條尾巴翹了起來。

黃藥師看著只覺得好笑,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父女倆正是其樂融融的時候,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破壞了氣氛:“黃藥師!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放我出去!你想關我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九陰真經的上冊早就已經毀了,你就算把我關到死也沒有什麼用!”

黃蓉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從她五歲起,老頑童就一直被關在桃花島上,每天罵她爹出氣,真是笨蛋啊!越罵只會越出不去,要是她,肯定就先服個軟,好歹不會被關在洞裡啊!

黃藥師懶得和老頑童置氣,帶著黃蓉就要走,這時只聽老頑童作死地罵道:“黃老邪!是不是你情緣拋棄了你,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哈哈哈!就你這個臭脾氣,我要是你情緣,我也不要你!難怪梅超風和陳玄風互生情意,卻不敢讓你知道,一定是你自己沒有情緣,所以看不得別人有吧!”

霎那間,黃蓉看見爹爹的臉冷了下來,目光裡的寒意幾乎要把整個東海給凍住了,他一個縱躍,如鶴般飛過樹梢,然後落入一片迷濛的粉色中不見了。緊接著,黃蓉聽見了老頑童激烈的慘叫聲。

“啊!痛死我了!!!黃藥師,你來真的?別別別!別沖動!!是我無意中戳中了你的傷心事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你情緣真的拋……啊啊啊!!!別打了,再打我真的成了死頑童了!”

老頑童的慘叫聲直入雲霄,驚起飛鳥無數,聽得黃蓉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爹爹如此生氣的樣子,難不成老頑童真的說中了?

黃蓉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爹爹撿來的棄嬰,她很感激爹爹對自己的愛護,可是她也真的很想要一個娘,從前她總以為爹爹孑然一身是因為沒有人配得上他,可是現在……

“蓉兒,我們走!”正當黃蓉胡思亂想的時候,黃藥師黑著臉回來了,黃蓉知道他此時必定滿心怒氣,不敢在此時多嘴,乖巧地跟著他回去了。

用過午膳,黃藥師獨自出去了,黃蓉想起爹爹從來不讓自己進的書房,立刻偷偷摸摸進去了,粗粗一看,裡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和自己的書房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黃蓉敏銳地覺得一定有秘密,找了半天,她發現花盆裡有機關,一按下去,書桌頓時彈出來一個盒子,開啟一看,竟然是一個女子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膚如凝脂,眸如秋水,霞姿月韻,驚鴻照影,渾然不似人間人物,和爹爹豈不般配?再看畫像上的年分,正是十幾年前,時間恰好對上,這一定就是娘親了!

畫像儲存得如此隱秘,而且十幾年都沒有泛黃,可見用了特殊的藥水在上面,爹爹心中一定還愛著娘親!可是為什麼兩個人分開了呢?

黃蓉正思考著,忽然傳來一聲怒喝:“蓉兒!誰允許你進來的?”

黃蓉手一哆嗦,畫像立刻就掉在了地上,還沒等她撿起來,黃藥師已經搶先一步把畫像撿了起來,仔細的檢視,黃蓉從沒見過爹爹如此珍視一幅畫,即便是前朝王維的畫作,她幼年時胡鬧毀了也就毀了,可這一幅……

“爹爹,畫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為什麼不去找……啊!”黃蓉的話還沒問完,一向疼愛她的黃藥師忽然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怒道:“爹的事不用你過問!”

黃蓉捱了打,萬分委屈的捂著臉,淚花在眼睛裡打轉:“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不去找她?兩個人有什麼誤會不可以解釋清楚?我只是想要有個娘,這也有錯嗎?”

黃藥師本來看見黃蓉眼中含著淚水心裡已生悔意,可是聽見她的話又是怒火中燒,十幾年前的往事一下子浮現心頭,對那個與自己一刀兩斷的負心女子又是想又是恨,於是剋制不住把這種情緒轉移到了黃蓉身上:“滾回去!罰你三天之內不許出門!”

黃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冷笑道:“好!好!果然撿來的就是撿來的!你一點都不愛我!我滾!我滾!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黃蓉摔門而去,跑到自己房間裡大哭一場,哭著哭著她一抹眼淚,偷偷收拾好了東西,去找老頑童了。

山洞裡,老頑童正半死不活的躺在茅草堆上,哀叫連連:“好你個黃老邪!真是心狠手辣!難怪情緣不要你!可憐的黃小邪,是個沒孃的孩子啊!”

這時候黃蓉沖了進來,一腳踢在老頑童背上,一張俏臉滿是怒容:“你說誰呢?誰是沒孃的孩子!”

老頑童哎喲一聲:“輕點輕點!你要踢死我啊?”

黃蓉哼了一聲:“你想不想從這裡出去?”

老頑童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笑容無比的燦爛:“你要放了我?好好好!黃小邪!你真是個小仙女,和你爹一點都不一樣!”

黃蓉可不吃他這一套,那雙烏靈靈的眼睛一轉,笑道:“要我放了你也可以,除非你帶我去找娘親!”

老頑童一聽就苦了臉:“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娘親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

黃蓉眼睛一瞪:“不可能!娘親一定還在世,否則爹爹一定會去祭拜的!”

老頑童擺擺手道:“好吧好吧!你說在世就在世,可是這人海茫茫怎麼找啊?”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線索!”黃蓉說完拿出一顆藥丸:“吃了!”

老頑童一臉警惕:“這是什麼?”

黃蓉笑容滿面道:“這是我爹的獨門毒藥:斷魂丸,每一個月就會發作一次,讓人痛不欲生,只要你信守承諾,乖乖帶著我找娘親,我會每個月給你做出一份解藥來,要是你敢中途跑路,你就等著痛死吧!”

老頑童氣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好你個黃小邪!不愧是黃老邪的女兒!你們父女倆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

黃蓉裝作要走的樣子:“那你就一輩子呆在這裡吧!我一個人去找娘親!”

老頑童趕緊叫她回來:“哎哎哎!別走啊!我吃!我吃!”

黃蓉這才折了回來,老頑童吃了斷魂丸後,她趕緊用偷來的鑰匙解開了鎖鏈,兩個人暗搓搓的來到島邊,鑿穿了其他的船後劃著一條小船就出島了。

天藍藍,水清清,和煦的春風拂面而來,老頑童深吸了一口氣,啊!自由的味道!

另一邊,黃藥師想去和黃蓉和好,結果到處找不到人,老頑童還不見了。他立刻就來到了海邊,遠遠就看到老頑童和黃蓉坐在船上,一看到他出現在海邊就拼命的劃槳,彷彿見到了鬼。

再一看其他的船,發現全都被鑿穿了,黃藥師頓時臉一黑,拿出玉簫奏一曲碧海潮生曲。

白浪滔天,海鳥驚飛,一老一幼瘋狂劃槳,奔向自由的彼岸!

作者有話要說:老頑童:黃藥師!老光棍!年近四十沒老婆!單身技術哪家強?桃花島上找東邪!

黃藥師暴怒):吃我落英神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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