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暗示桃葉去看延之和湘竹那裡看了,應該沒事。”卓氏越想越氣,“蓮心雖不是一直跟著我的,可我與她無怨無仇,她怎下得了這樣的手!”
“母親別急,我自有辦法收拾她們。”安雪淩把手指掰的喀嚓響,“也是時候把府上的毒瘤都清一清,讓他們知道這些伎倆在我面前,根本就提不起來!”
桃葉恰在這個時候回來,進門小聲說:“夫人,大小姐,少爺和五小姐都沒事。”
“好的很。”安雪淩很滿意,“去,把蓮心叫來。”
“是!”
卓氏道:“此事要稟報老爺才行。”
“先不急。”安雪淩手指輕敲著桌面,“讓父親知道之前,要先確定蓮心會在父親面前,把趙秋容他們給掀出來!”
卓氏會意,點了點頭:“不錯,雪淩,還是你想的周到。”
蓮心很快到來,態度上還算是恭敬,行了一禮:“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這碗參湯是你親手燉的?”安雪淩問。
蓮心低頭答:“回大小姐,正是奴婢,是否夫人覺得不合胃口?”
心裡卻早打起了鼓,這參湯送進來好一會了,卓姨娘怎麼沒有喝?
按夫人所說,卓姨娘喝了這參湯之後,就會昏迷不醒,大夫也查不出病因,過幾天就會在昏迷當中死去,根本沒人會懷疑到她身上的。
“你自己嘗嘗吧。”安雪淩把參湯往前一推,“看看有什麼問題。”
“奴婢不敢!”蓮心嚇白了臉,轉念一想自己這反應太過了,忙又道,“這樣貴重的參湯,奴婢怎敢動,老爺知道了,會打斷奴婢的腿的,還是請卓姨娘享用吧。”
安雪淩微笑:“區區參湯而已,有什麼貴重?天這麼悶熱,難為你燉了這許久,我母親方才喝了一口,說是並不合口,不過也不要浪費,就賞給你喝了吧。”
“謝大小姐,那奴婢就端下去了。”蓮心還挺機靈的,大概不想引起安雪淩和卓氏的疑心,趕緊應下來,上去端碗。
“何必這麼麻煩,在這裡喝也是一樣。”安雪淩壓住碗,“你若端了下去,說不定就倒掉了,多浪費。”
蓮心終於意識到不對,心裡明白安雪淩肯定知道了什麼,臉都黃了:“奴婢、奴婢不會倒掉的,大小姐說、說笑了!”
“這可難說,你到底不是跟著我母親的,對我母親哪能忠心呢?”安雪淩眼神變的淩厲,“把參湯喝了再出去。”
“奴婢、奴婢現在不餓,不想喝,奴婢先告退了!”蓮心見勢不妙,參湯也不端了,轉身就要往外跑。
安雪淩手指一彈,一縷指風“哧”一下,正中蓮心右膝彎。
蓮心痛叫一聲,通的一下,右腿跪地,眼淚都要流下來。
安雪淩抓起蓮心的肩膀,把她按倒在桌上,端起那碗參湯就往她嘴裡灌。
“不要!”蓮心拼命閉嘴,求饒的話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大小姐饒命,饒命!”
安雪淩當然只是嚇嚇蓮心的,稍稍把手挪開,笑的很嚇人:“蓮心,你這話我就不懂了,我是體恤下人,才賞你一碗參湯喝,你不但不知感恩,還嚇成這樣,難道這參湯有什麼問題不成?”
“沒、沒……”蓮心哪敢說啊,因為說出來,也是一個死。
“既然沒問題,那就喝,別浪費!”安雪淩掐緊蓮心的脖子。
“不!”蓮心嚇的魂天外,也顧不上許多了,大叫,“參湯裡有毒,奴婢不要喝,大小姐饒命!”
安雪淩冷笑,松開了手。
趙氏一直在等著向陽院那邊的動靜,坐立不安。
她知道安雪淩的醫術忽然變的很高明,讓蓮心下在參湯裡的毒可能會被安雪淩給試出來,所以她才趁著安雪淩進宮的時候,給卓氏下毒。
不過都這會兒了,蓮心怎麼還沒來回話,莫不是事情沒成?
“母親,父親要你到前院說話。”安月華進來說一聲,“聽杜義說,父親很生氣,讓母親小心應對。”
“知道了。”趙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過她早有準備,即使下毒的事不成,也賴不到她身上,所以還是很鎮定地去了前院。
安良弼的確很生氣,因為安雪淩剛才的話說的很難聽,說侯府全都是些劊子手,先是給安延之下毒,下在又是母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輪到他。
老夫人也在,是安雪淩讓人把她請過來的,擺出這麼大的架勢,就是要把趙氏徹底扳倒。
“老爺,發生什麼事了?”趙氏到來,看到這麼多人都在,蓮心跪著,面前是一碗湯,有點著慌。
“賤人,你做的好事!”安良弼一個巴掌就甩了上去,“居然敢給婉茹下毒,你活的不耐煩了!”
趙氏再怎麼也沒料到會被打耳光,半邊臉都痛的麻木,摔跌在地,眼前直冒金星,好一會兒都回不了神。
“母親!”安月華和安碧玉姐妹倆趕緊搶上去,一左一右扶住趙氏,安月華更是氣白了臉,“父親怎麼能打母親,母親有什麼錯!”
她心裡卻是明白的,給卓婉茹下毒的事露了,這下壞了!
“你還有臉問!”安良弼大罵,“都是些沒眼力的東西,你們好大的膽子,先是延之,又是婉茹,是不是要把他們全都毒死才甘心?”
“老爺,我沒有!”趙氏捂著臉,一個勁兒喊冤,“我怎麼會給延之下毒呢,我更沒有給妹妹下毒,老爺是聽了誰的胡說八道,竟對我動手,太過分了!”
“我過分?”安良弼一指蓮心,“她都已經招認,是你給了她一個金幣,讓她給婉茹下毒,這碗參湯就是她端給婉茹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安月華目露兇光:“賤婢,原來是你!”
話音未落,她猛地躥過去,一掌擊向蓮心的天靈。
接著人影一閃,一隻白生生的手條然出現,截住安月華的手。
“啊!”安月華疼的大叫一聲,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右手像斷了一樣,軟軟的毫不著力,“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