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碧玉大聲叫:“父親沒聽到三姐的話嗎,該滾的是卓婉茹!她已經是父親的妾,憑什麼要再抬成正室,她算什麼東西,也配”
“安碧玉,安月華,你們罵夠沒有?”安雪淩不想跟她們一般見識的,可也無法再繼續忍耐了,冷冷問,“你們要罵別人,跟我沒關系,可你們再罵我母親一句,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我罵卓婉茹怎麼了,她就不該回來!”安碧玉怨毒地瞪著安雪淩,“還有,你也不該回來!你們已經被趕出了侯府,就跟侯府沒有關繫了,還回來幹什麼?在外面好好當你們的廢物、野種,不是很好嗎,你們要是不回來,就沒有這麼多事,你們還不趕緊滾!”
卓氏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以往她雖然也知道,安碧玉因為在婆家受了苛待,住不下去,才會留在孃家,性子難免有些偏激和自私,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想的,比安煜祺和安月華還狠!
安雪淩氣極反笑:“四妹還真有臉說這話,野種這個詞,放在誰身上,也不如放在你身上合適,你省省吧!”
趙氏一聽這話,臉色大變:“安雪淩,你胡說什麼,你給我閉嘴!”
安碧玉卻只當安雪淩是故意羞辱自己,一邊哭一邊叫:“你才是野種,你才是野種!你死在外面就好了,還回來幹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做嫡出,你滾,滾!”
安雪淩冷笑。
安良弼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雪淩,你這話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老爺,不要聽她胡說,安雪淩是胡說的!”趙氏像瘋了一樣叫,“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要聽她的!”
安碧玉被趙氏這樣的反應嚇的不輕:“母親,你”
安煜祺和安月華也傻了眼:怎麼會這樣!
“走,走,我們都走!”趙氏瘋狂拉扯著安煜祺兄妹三人,“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們都走!”
“給我站住!”安良弼也是氣瘋了,哪還顧得上許多,拽過趙氏,掐住她的脖子,“說,到底怎麼回事,碧玉不是我的女兒?”
卓氏眼見趙氏因為呼吸不得而迅速憋紅了臉,就要阻止。
安雪淩卻拉住了卓氏,搖了搖頭。
用不著可憐趙氏他們,到了這時候,他們不但沒有半點愧疚之意,反而變本加厲,羞辱自己和母親,對於這種人,就要痛打落水狗,打到他們徹底不能翻身才行。
卓氏也就沒開口,但臉色很不好,鬧成這樣,絕非她所願,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可能善了,必然有個結果。
“老、老爺,你、你不要聽信安雪淩,她、她是故意汙、汙衊我……”趙氏難受的要死,眼淚都流了下來,卻還是死不承認。
事實上,安碧玉的確不是安良弼的親生女兒,是她跟自己的青梅竹馬生的,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早早讓安碧玉出嫁,省得露出什麼破綻來。
安碧玉的親生父親已經死於一次意外,這件事也只有趙氏一個人知道,她滿以為永遠不會被提起,可誰想安碧玉在婆家過不下去,她又不能眼看著親女兒過苦日子而無動於衷,只能留下她,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結果安雪淩居然揭破了這個秘密,不過趙氏相信安雪淩根本不可能知道實情,一定是胡亂說的,所以,絕對不能承認!
“趙秋容,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安雪淩冷笑,“你給四妹的親生父親上香的時候,說會照顧好你們的女兒,你還怎麼否認?”
趙氏眼前一黑,小賤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其實她哪裡知道,安雪淩現在的五感異於常人,前幾天又正趕上安碧玉親生父親的祭日,趙氏給他上香的時候順口說的幾句話,會被安雪淩給聽了去!
安碧玉臉色慘青,嘴唇哆嗦的厲害,想大罵安雪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良弼惱羞成怒,狠狠一巴掌,打在趙氏臉上:“賤人,你做的好事!”
趙氏撲跌在地,又痛又難堪,說不出話來。
安煜祺和安月華更是傻在當地。
“不,不可能,不是!”安碧玉嘶聲叫,“安雪淩,你胡說,我就是父親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是野種,你才是野種,安延之才是野種,安湘竹才是野種,卓婉茹才偷人,你敢汙衊我,你不得好死!”
安雪淩氣極反笑:“四妹,你到了這時候還不忘羞辱我母親呢?你既然不相信,那就跟父親做親子鑒定,不是,是滴血認親,到時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我不,我不是,我就是!”安碧玉當然能想到,安雪淩說的是真的,因為這種事根本造不得假,而趙氏的反應,更是說明一切,所以她一急一怕,語無倫次了起來。
安良弼的憤怒無以複加,可還沒忘今天是把卓氏抬為正妻的日子,也不能一直這樣鬧下去,大聲叫道:“杜義,把他們全都拖出去,不準他們到前院來,快去!”
“是,老爺。”杜義叫進來幾名家丁,上前拖人。
安煜祺幾曾受過這等屈辱,甩開家丁,自己大步出去。
安月華和安碧玉扶起趙氏,狼狽退出去。
安延之一直瞪大眼睛看,別提心裡有多痛快了。
原來趙秋容早就對不起父親,這下父親是不可能再讓她做正室,以後在侯府,再沒人能欺負母親,太好了!
“岳母大人,大嫂,沒事了,時辰到了,請入席吧。”安良弼努力想要擠出一點笑容,可任誰被當眾揭出戴了綠帽,都不可能接受得了,何況是他這個一向自大的,鐵青著臉發出邀請。
卓老夫人和楊氏、卓承志都替安良弼難堪,可到了這份上,如果立刻告辭,那才真是讓他下不來臺,只能盡量裝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入了席。
安良弼心情很差,席上喝了不少酒,席還沒結束,他已經醉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卓氏嘆了口氣,讓杜義扶安良弼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