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擎淵果然沒有插手赫羽揚與梅雪淩之間的事,一副放任的態度,反而是藍瑾瑜非常不放心,讓人注意一下赫羽揚的動靜,有什麼不對,立刻回報。
赫羽揚自然知道有人監視著他,但他絲毫沒有慌張和躲避的樣子,該怎麼還是怎麼樣,每天就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轉悠,吃喝玩樂,那叫一個逍遙快活。
那天之後,他也沒有再主動找過梅雪淩,大有“讓事實說話”的意思,就等著大難降臨到梅雪淩頭上呢。
這天一大早,宮裡又來了人,請梅雪淩進宮,說是太後病好的差不多,心情甚好,請了朝臣家眷入宮飲宴,梅雪淩雖然明白這肯定又是太子的意思,可她還是必須要去,否則又要落人口實。
“你不想去就別去,我替你擋了。”龍擎淵見梅雪淩一副要上刑場一樣的模樣,好笑又心疼。
“你擋什麼呀,你要是出面,事情肯定要弄僵,我還不是一樣不好做人。”梅雪淩擺了擺手,“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不過是喝酒嘛,我能應付。”
她當然不希望龍擎淵為了她,跟太子鬧僵,甚至是鬧翻,畢竟將來太子登基,龍擎淵還是朝臣,若是現在鬧僵了,將來可怎麼辦。
龍擎淵不以為意:“我自有辦法。”
“真的不用。”梅雪淩聳聳肩,一派輕松的樣子,“太子行事一向有分寸,不會逾矩的,再說有太後在,太子難道還能做什麼嗎,我自己去,你別去了。”
“好。”龍擎淵也是不想梅雪淩心裡更亂,沒再堅持,“不管有什麼事,先保自己,其他的別管,有我。”
“知道了。”梅雪淩甜甜一笑,忽地想到赫羽揚,問,“這些天赫羽揚有什麼動靜沒有,他還沒走嗎?”
“沒有。”龍擎淵暗暗冷笑,目的沒達到,赫羽揚怎麼可能會走。
“據你所知,他此行究竟有什麼目的?”梅雪淩追問,“不是因為邦交吧?”
這個倒不難猜到,赫羽揚雖然身份地位高,卻到底不是天狼國朝廷的人,更不是皇室中人,除非得了天狼國皇上的旨意,否則沒資格與龍躍國談邦交。
如果真的是為了邦交,赫羽揚就必須正經八百地遞上國書,這可不是兒戲,豈能如此隨便。
“不是。”龍擎淵挑了挑眉,“是為了他自己的事,怎麼,是不是要我幫你解決?”
之前沒有主動替梅雪淩解決赫羽揚的事,是因他知道她的性子,倔強自強,不喜歡別人幹涉她太多,更不喜歡被當成籠中鳥,溫室花朵,所以才放手給她足夠的自由。
如果她應付不了,或者向他開口,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而且他最樂意做的,就是替她解決事情。
“他就那天晚上跟我見過,之後又沒再出現,你要解決什麼。”梅雪淩好笑地道,“既然他是為了私事,那就沒所謂了,求醫求藥什麼的,我若能做到,都會幫他,其他我做不到的,我又不會勉強自己。”
龍擎淵微一笑。
“你不是說過嘛,他這人雖然放蕩不羈,卻不卑鄙無恥,能幫就幫他一把唄,多交個朋友,總比多立個敵人要強。”梅雪淩輕松地說。
“你有理。”龍擎淵見梅雪淩是這樣的態度,也就不介意說明,“如果我猜的沒錯,赫羽揚這次來,要的是冰蠶珠魄。”
“哈?”梅雪淩大為意外,“冰蠶珠魄?他怎麼知道我有?你告訴他的?”
說完又覺得這句很傻,冰蠶珠魄雖然不是舉世罕見,卻是極為危險的東西,如果落在邪惡之人手裡,被拿來害人,後果不堪設想,而冰蠶珠魄在她手裡的事,只有她和龍擎淵知道,他怎麼可能會說出去。
“他應該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在你手裡,還是在我手裡。”龍擎淵看梅雪淩這尷尬又抱歉的表情,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笑,“所以他之前對你,只是一種試探。”
“他也中了寒毒?”梅雪淩皺眉,“那天我扣他脈門的時候,沒試出他中了什麼毒,難道他中的毒,比你之前中的毒還要厲害?”
可是醫療系統也並沒有提出警報,應該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否則醫療系統只要一跟人體接觸,能在短短幾秒當中,就給出結論。
“他不是為了自己,或者不是為瞭解毒。”龍擎淵對此,也只是猜測,因他雖然時刻讓人注意著各國的動靜,卻並不能做到事無巨細,全都知道,在不會對龍躍國造成危險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浪費太多人力,去查一些不相幹的事。
“那他如果再來找我,我就問問,能幫他我就幫。”梅雪淩對赫羽揚的猜忌,去了大半,變的同情起來。
龍擎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輕點了梅雪淩的額頭一下:“悲天憫人是好,可你能不能動動腦筋,赫羽揚畢竟不是自己人,你這麼輕易就要把底兒掏給他?”
小女人這性子,真是不知道說她什麼好,有時候很聰明,誰都騙不了她,有時候卻又這樣笨,別人把她賣了,她還要幫人數錢,真讓他哭笑不得。
梅雪淩吐吐舌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讓別人知道冰蠶珠魄在我手裡嘛,我又沒說告訴他這個,或許在他看來很難的事,在我這裡並不難呢,不是非要用到冰蠶珠魄啊,就算要用到,我幹嘛說在我這裡,我沒那麼笨,你不用擔心。”
這還差不多。龍擎淵斜了梅雪淩一眼:“知道就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看看時辰差不多,梅雪淩即沐浴更衣,打扮整齊,進宮飲宴。
原本梅雪淩以為人會很多,不想除了太後和太子、皇後之外,就只有五、六名貴婦在陪著太後說話,說的還挺高興,梅雪淩才到門外,就已經聽到了清脆的笑聲。
宮女進來通報一聲,太後越發高興了:“雪淩來了,快叫她進來說話。”
“是。”
梅雪淩很快進來行禮。
“起來吧。”太後笑著抬手,“此間沒有外人,不用多禮了,來人,賜座。”
“是。”
“謝太後。”梅雪淩恭恭敬敬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