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懷疑?”龍擎淵無奈苦笑,“你要我怎麼證明?”左右看了看,見床頭有把小刀,應該是用來削水果的,他把梅雪淩推開,拿起一手握柄,一手握刀身,一個用力,“崩”,小刀一分為二,握刀身的手,鮮血淋漓。
“啊!”梅雪淩大驚失色,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你”
“我對你絕無二心,此生絕不納妾,若違此誓,便如此刀。”龍擎淵神情凜然。
“我信你,我信你!”梅雪淩又心疼又著急,“你這是幹什麼,我、我也沒這意思,你你不要這樣,我不是要你這樣我、我幫你包紮傷口!”
說罷急急起身,就要下床。
“沒事,”龍擎淵用沒受傷的手按住梅雪淩,“皮肉傷,不要緊。”
“不行,你給我老實坐著,別動!”梅雪淩瞪眼一聲大喝。
龍擎淵“嚇”的眉毛都顫了顫,果然沒動,嘀咕一句“真兇”。
愛妃膽子大了,敢喝斥他了,他這不是為了表情意嗎,又不是故意要這樣。
“說什麼!”梅雪淩又喝一聲。
“說你真賢惠,知道疼夫君。”龍擎淵笑眯眯地說。
“少油嘴滑舌!”梅雪淩紅了臉,繼續喝斥,“不許嬉皮笑臉!”
龍擎淵抿著唇,表示不說,但神情卻是愉悅的。
雖然挨這一刀確實很疼,但知道梅雪淩並沒有懷疑他對她的情意,還是很值的。
梅雪淩顧不上跟他多計較,去拿了藥箱過來,開啟拿出紗布、傷藥等物,幫龍擎淵包紮傷口。
龍擎淵低垂著眼瞼,看著半跪在自己腿邊,認真包括傷口的梅雪淩,心中有種無法明言的安然,但覺如果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此生他就再無遺憾。
梅雪淩醫術過人,包紮這傷口對她來說很簡單,可看到龍擎淵手上這深可見骨的傷口時,她還是覺得心慌的厲害因為她現在只要看到血,就想起梅玉蓮躺在血泊中的情景,無法冷靜。
“你怕見血?”龍擎淵見梅雪淩顫抖的厲害,心疼萬分,扶起她,“不要弄了,我自己來吧。”
好像沒記得雪淩膽子這麼小,怕見血啊,還是以前她是偽裝的堅強,天不怕地不怕?
梅雪淩忽然撲進龍擎淵懷裡,緊緊抱著他,全身都在抖。
“雪淩?”感覺到梅雪淩顫抖的太厲害,是那種從內心發出的恐懼,龍擎淵擔心的要死,自己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把她給嚇著了。
“以後不要這樣了,”梅雪淩哽咽,內疚的厲害,“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在乎我,就要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讓自己受傷,要不然,你傷了身,我傷了心,還要時刻為你擔驚受怕,我不想這樣!”
龍擎淵劇烈震顫了一下,緊緊抱住梅雪淩:“雪淩,對不起,我”
“答應我!”梅雪淩更緊地抱住龍擎淵,“不要這樣傷害自己,至少不要為了我這樣做,我會不安,我不是要你這樣,我要你好好的,我要我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我答應你,”龍擎淵抱緊梅雪淩,在她肩上深深呼吸,汲取著她的芬芳,“我不會再這樣,我要保護你,保護你在意的人,你什麼都不用做,不要怕,有我在。”
梅雪淩將臉埋在龍擎淵的脖頸間,放縱地哭起來。
龍擎淵只是抱著梅雪淩,讓她哭,讓她發洩,她隱忍的太久了。
這一刻,成永恆
冬去春來,冰融燕歸,處處春意盎然。
因為梅季平一直病著,外頭對梅府的議論又一直沒斷,梅玉蓮的死,雖然沒有引起太多不好的猜測,可梅府遭受這樣的打擊,卻也不多見,所以使得梅府一度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為免事態更加嚴重,梅季平嚴厲警告梅思源,不要再提休妻之事,家和為重。
不過梅府到底是遭受喪親之痛,百姓們議論的再多,幸災樂禍的畢竟是少數,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找他們的麻煩,梅府才得以平靜了這幾個月。
梅玉潤出閣了,雖然百般不情願,可在這種時候,不管是老夫人還是梅思源,都絕不允許再出什麼事,讓梅府的聲譽更加受到影響,所以她哭著恨著上了花轎,嫁給萬慶明,以後過什麼樣的日子,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蘇氏當然是不甘心的,把這仇恨記在梅雪淩身上,是打算要報仇的,不過藍氏一死,只有她是嫡媳,龐氏如今又百般討好老夫人,蘇氏現在最重要的,是掌管中饋,給梅玉潤報仇的事,要放到後面去。
這麼是梅季平病情好轉後第一次上朝,回來後和梅俊楚一路說著話,父子倆的表情都很凝重。
“父親,大哥,喝藥了。”梅雪淩身後跟著的梅初晴手上端著託盤,放著兩碗藥。
梅季平的病情雖然好轉,可因為妻女過世對他打擊太大,他還是會時常心痛頭暈,梅俊楚的情況也差不多,所以還要好好調養著。
父子倆現在都拿梅雪淩當主心骨一樣的,對她的話也都不會有異議,雙雙喝了藥。
“父親,朝中有什麼變故嗎?”梅雪淩讓丫鬟們退下,問。
梅季平點點頭:“今日皇上沒有上朝,是太子聽政。”
梅雪淩毫不掩飾嘲諷:“終於撐不住了嗎?”
文昭帝雖然並不算暴君,至少他很在意百姓們對他的看法,所以對百姓很體恤,但他猜忌心太重,容不下有功之臣,也算不上是明君。
“太子說皇上龍體欠安,調養幾天即可,不過據內侍宮女私下議論,皇上吐血日漸嚴重,已經難以起身。”梅俊楚冷笑一聲,“太子和幾位皇子的皇位之爭,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
“特別是京兆王?”梅雪淩挑了挑眉,“丞相府近來活動頻繁,看來是想幫京兆王爭取一把呢,有志氣。”
一提到丞相府,梅俊楚終於想到什麼不對了:“三妹,你最近特別注意丞相府動靜,還讓我和父親注意穆丞相,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