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吧?”龍景海放開梁澤,圍著他慢慢轉圈,“你們都覺得本王的母妃才是成大事的人,本王只有聽她的,才不會錯,只要是本王自己的決定,就一定會錯,是不是?”
梁澤嚇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只知道說“不敢”。
“其實本王這次真的錯了。”龍景海卻自己主動認錯,神情黯然,“本王不該這麼急著對梅雪淩動手,燕王肯定派了人在她身邊保護,本王真的太著急了,這次肯定更加惹怒了燕王,本王錯了!”
梁澤死的心都有了。
主子哪是這麼主動認錯的人,怕不是心神不正常了吧?
說起來主子這些天吸食五石散的量越來越大,別說宮裡了,連宮外的五石散都很難送進來,主子越是吃不上,就越暴躁,越喜怒無常,行事越來越不依常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侍候才好了。
“怎麼辦呢?”龍景海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神情悽楚而無助,慢慢坐下來,“本王該怎麼辦,本王該怎麼辦”
梅雪淩和龍擎淵在第二天乘著靈獸,前往蒼羽國。
梅季平和梅俊楚只是中了毒,並沒有受其他的傷,解毒之後,就沒什麼大礙了,得知梅雪淩答應了赫羽揚,自然支援她前去,快去快回。
雖說梅雪淩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還人生地不熟的,父子倆很不放心,不過他們已經親眼看到梅雪淩的本事,再加上有龍擎淵隨行保護,沒什麼可擔心的。
“父親,那晚雪淩到底是怎麼了,她有靈獸我知道,可是她當時的狀態怎麼好像走火入魔一樣?”說起那晚的事,梅俊楚還心有餘悸。
他不是沒有見過別人放出靈獸,卻從來沒有梅雪淩那樣的氣勢,不但強大、霸道,更有種近乎邪惡的、想要滅掉這天下的強大力量,讓人不寒而慄。
梅季平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凝重:“不要亂說話。雪淩並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現在還不能控制體內的力量。”
“父親是說龍神之力?”梅俊楚壓低了聲音,“父親不是說,雪淩現在還不能完全通透龍闕鼎嗎?”
“是不能,所以才不能完全控制。”梅季平苦笑,“這其中的天機,我也不能完全說清楚,總之雪淩現在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否則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總有人不讓她安寧。”梅俊楚狠狠握拳,“刺客居然直接殺到了梅府,快要跟我們撕破臉了吧?”
“燕王交代等他回來再商議,我們暫且按兵不動。”梅季平擺擺手,“如果真是京兆王所為,他必然比我們還要急於想要解決這件事,咱們就靜觀其變。”
“好。”
再說梅雪淩他們,乘著靈獸,一路不歇息,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到了蒼羽國九星榭。
“有靈獸就是好,我平常來去,即使用千裡馬,快馬加鞭,一個來回也要十天。”赫羽揚感嘆道。
“赫公子還沒有靈獸?”梅雪淩問。
“慚愧,還沒有。”赫羽揚擺了擺手。
“這個要看機緣的,赫公子一定會有的。”梅雪淩安慰一句。
“無妨,此事以後再說,兩位這邊請。”
赫羽揚帶著兩人進去,梅雪淩四下打量,這九星榭的格局與無華宮大相徑庭,顯得更加大氣奢華,另有一番滋味。
來到其中一個精緻的院落,赫羽揚解釋道:“這就是秋穎住的地方,因為她已經不認得人,毒發作起來又容易傷人,所以平常只有她一個人在,她父親,也就是我師叔有時會來看她。”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
剛說到這,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出來:“羽揚,你回來了?”
這男了四十歲上下,身材偏胖,麵皮白淨,相貌普通,放在人群裡不打眼的那種。
“回來了。”赫羽揚介紹道,“這就是秋穎的父親,叔叔,這位是龍躍國燕王,這是燕王妃。”
“在下宿長醒,早聽聞兩位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宿長醒趕緊行禮,一揖到地,一笑像彌勒佛一樣,十分無害,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梅雪淩絕美的臉,有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梅雪淩被宿長醒這樣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舒服,不過他表現的並不十分明顯,大約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她也不好怎樣,還了一禮。
“叔叔,燕王妃醫術超絕,她一定能救秋穎,就讓她給秋穎看看吧。”赫羽揚都等不及了。
“唉!”宿長醒抄著雙手,嘆了口氣,“不是我信不過燕王妃的醫術,是秋穎這個樣子,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我是怕她會傷到燕王妃,到時就不好說話了。”
“無妨。”梅雪淩微笑,“我自有應對,來都來了,不給宿姑娘看看,不是白跑一趟。”
“如此,那就麻煩燕王妃了,請請。”宿長醒往旁一讓,伸手向裡,笑的有些諂媚。
梅雪淩對他越發不喜,點點頭,拿過龍擎淵手裡的藥箱,跟著進去。
男女有別,龍擎淵在外等候,赫羽揚陪著他喝茶閑聊。
內室裡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漫開來,梅雪淩聞著像是藥的味道,又像是某種植物的臭味,難以分辨,以手掩鼻,問:“宿姑娘平時用的什麼藥?”
“都是大夫開的安神的藥,還在她屋裡放了些有鎮靜作用的花草,可惜沒什麼用。”宿長醒一握梅雪淩的胳膊,“王妃注意腳下,別絆倒了。”
梅雪淩被宿長醒攥的頗不舒服,抽回胳膊來:“有勞提醒,我會小心。”
“這屋裡暗了些,王妃不熟悉,別傷到了。”宿長醒還想上來相扶,梅雪淩當先往前走了兩步,他露出不甘心的樣子,倒也沒再堅持。
梅雪淩對宿長醒莫名地反感,越看他越像個色情狂之類的,宿秋穎怎麼會有個這樣的父親!
進了內室,宿長醒先叫了一聲:“秋穎,我帶了個朋友來看你,你要安靜點,知不知道?”
隔了一會,內定裡傳出嘩啦啦的聲音,然後是“嗬嗬”的喘聲,像是有人被掐住了咽喉發出的聲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