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出來,那就是,如果依然沒有勸動若麟,他堅持不接受救助,到時候我們怎麼辦,難不成真要把若麟帶回市去?去了的話,他戶口不在市,當地是不會對他進行免費救助的,憑著我與依然的工資,不可能負擔起他後期昂貴的治療費用,我倆要上班,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看護他啊。。
不過,看著依然那憂傷的表情,我沒忍心問出這事來,就想著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陳叔還沒有回來,徐妍還在趕車,若麟在休息,我與依然一時沒事,便沿著鎮上的小街走了起來。昨天過來後,一直沒怎麼好好看看這個小鎮,一邊走著,我一邊讓依然給我講講她小時候的故事,也算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吧。
小鎮今天趕集,街上的人明顯比昨天我們剛到時多得多,不少小販擺著地攤,在大聲叫賣著,好一派熱鬧的氣象。看著這些熟悉的場景,依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路上,仍然有不少的人給依然打招呼,依然也都禮貌地一一回應著。走了十來分鐘,依然指著一處地方對我說:“天童,那裡就是鎮上的小學,以前這裡還很破舊的,現在已經修得很好了。”
順著依然的手指方向,我看到,那邊是一個斜坡,順著坡上去,是一扇大門,上面橫掛著幾個大字,寫著“xx鎮中心小學”,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這幾個字金光閃閃的,還真是氣派。
“要進去看看嗎?”我問了依然一句。
“好啊……呃,還是算了吧。”依然前後作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回應。
“為什麼不呢?”我反問她,一般來說,畢業的學生,回到母校,都想進去找一找當年的回憶啊。
“我會想起若麒的。”依然喃喃的地。
聽了她的話,我才想起這一茁,只怪自己太粗心了。想當年,依然與若麒一起在這裡唸書,若麒是六年級時才死的,相當於說,整個小學,她們二人都是一起度過的,學校裡處處都有她們玩耍的痕跡。依然現在走進去,一定會觸景傷情的。
我拉著依然的手,沒再提這事,繼續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會,依然停了下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裡有一個賣冰糖葫蘆的人,一根木杆,捆著些稻草,稻草上插著十幾根冰糖葫蘆,是冰糖與山楂做的最簡單的那種。
“想吃嗎?”我問依然。
“嗯,好久沒吃到這種原汗原味的糖葫蘆了,城裡面賣的那些,心子都是草黴,貴不說,還吃不到小時候的味道。”依然說著,流露出一種嚮往之情。
我幾步走上前去,買了兩串,轉回身遞給依然一串。依然吃了一顆在嘴裡,露出了甜美的笑,似乎這簡單的糖葫蘆,比那山珍海寶還要美味。在這微涼的深秋,依然的笑,就像陽光,溫暖了我的心房。
我倆一路走,一路吃著糖葫蘆,享受著這次回依然家以來,最舒心的一段時光。
“小依然?”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與依然同時停下了步子,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過去。
是一個老頭子,有八十多歲了吧,臉黑黑的,臉上的皺紋很深很深,可以說是溝壑縱橫,穿著一身土布衣服,頭上也用布圍了一圈,花白的頭髮凌亂地生著。
此時,他嘴裡抽著農村裡常見的旱菸,正微笑著看著依然,露出了一排被煙燻黃的牙齒。
“你是?”依然有些疑惑地問著。
“我是你山爺爺啊,你小時候做噩夢,我還幫你看過哩,只不過,沒有看出什麼名堂。”老頭子笑呵呵地說。
“啊!山爺爺?您怎麼……怎麼……”依然恍然大悟,看來她是記起了這個老頭,不過,她後面的話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
“哈哈,小丫頭,有話就直說啊,你是問我怎麼老得這麼快對吧?”老頭子倒也不介意。聽他這話,我猜測著,他看起來有八十多歲,說不定實際歲數只有六七十。我就說,八十歲的老人,牙齒怎麼還那麼整齊,沒怎麼掉落。
他一說完,依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看來是預設了。
“丫頭啊,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事為生的,這麼多年來,錢是掙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卻也洩露了不少天機,老天爺還算對我不薄,只是讓我老得快了點,沒讓我的子孫受到什麼懲戒,我已經很知足了。現在,我的兒女們都長大了,我也不用掙那麼多錢了,也就不再幹這行了,希望子孫後代能平安就好。”老頭子說起他的兒孫來,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從老頭剛才說幫依然瞧那噩夢,還有剛才這些話,我基本猜測到了,他是農村的一個陰陽先生,周圍一帶有什麼紅白喜事,或是撞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會找他瞧個一二的。同時,也可以看出,他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是招搖撞騙的那種,要不然,這麼多年了,那些被騙過錢的早就找上門來了,他不可能還安生地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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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爺爺,您現在和叔叔他們住在一起嗎?”依然關心地問。
“沒有哩,他們有出息了,都在縣城裡面,我老頭子住不慣那樓房,還是喜歡我村裡那間泥房子,我現在沒事就在家種點土地,遇著趕集,就到鎮上來晃悠晃悠,過一天賺一天唄,說不定呀,明天老天爺就把我收了回去。”談起生死,老頭子也是一臉的淡然。或許,正如他剛才所說,他兒女都長大成人了,他的人生也沒什麼大的追求了,因果有報,他覺得自己洩露了天機,減壽也是應該的。
關於洩露天機以及逆天而行會遭報應一事,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例項,一直都處於半信半疑狀態,直到在玉器案中聽著幽暖暖說那瘸子的遭遇,她說瘸子因為施用了逆天的嬰靈喚醒術,臉上不停地長膿胞,破裂後一直不癒合,我才算真正見識了報應一說。
現在,這事在老頭身上也得到了驗證,我不得不暗自想到,人在做,天在看,這老天爺,還真是存在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抬起頭來,看向頭頂這灰濛濛的天空,想象著老天爺的模樣,不知在這雲層背後,是不是有一雙大大的眼睛,正在緊緊地盯著世上的每一個人呢?
“山爺爺,您別這麼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依然連忙安慰著他。
“小依然的嘴還是這麼甜,小時候你過來,我還能給你拿一兩顆糖吃,現在我沒做事了,包裡只有這些土傢伙,來,拿去吃吧。”說著,老頭子把手伸進了破舊的上衣包裡。拿出來時,我看過去,竟是幾顆帶著泥土的花生。
這個場景讓我鼻子一酸,想起了我的爺爺。
小時候,爸媽忙著掙錢,便把我放在老家的爺爺那裡呆了幾年,爺爺平時去種地都會把我背上。有些時候,他要走得很遠,便把我留在家裡,讓奶奶照看著我。
可每次爺爺從外面回來,都會從他那沾滿泥灰的衣服包裡,用他那雙長著老繭的手,摸出幾顆花生來。摸出來時,還不忘用手細心地把上面的泥土剝開去,這才笑著遞給我,而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很開心地吃起來。
當初那花生的味道,比起後來回到城裡,吃到的大白兔奶糖還要香甜。
說起來,自打在基地培訓時回去看過爺爺,我又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他老人家了。
“謝謝山爺爺。”依然回應著的同時,雙手伸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幾粒花生。我側目看了過去,依然的臉上,帶著一絲感動的笑。
“山爺爺,我這裡有一包香菸,我平時也不抽菸的,您拿去抽吧。”想起了我的爺爺,再看眼前的老頭子,我覺得親切了許多。
昨天過來時,我除了給依然爸買了兩整條的煙,還額外買了一小包,想的是到依然家後,可以給她爸散煙。誰成想,依然爸一回來,就沒給我好眼色,我心情一差,也就忘了這事。現在正好把這煙送給老頭。
“小依然,這位是?”老頭打量著我問道。
“山爺爺,這是我男朋友,徐天童。”依然趕緊介紹著。
“天童啊,這名字……”老頭咂巴了一口旱菸,遲疑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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