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麟宮的地下密室內,荒州採礦人孫離洲與西屹州尋礦人秦昭都被黑布蒙上了雙眼,張空極手持藥瓶,將藥品倒在兩個碗中。
沈從此時為二人將黑布揭下,孫離洲與秦嶼並不驚慌,顯然知道二皇子的手段,見怪不怪了。
“二位,請你們來,是我家主公的意思,為的就是幫助我大安,廣選那合適的尋礦人,如今那林氏一家獨大,各位的日子想必都不好過,如今,殿下慈悲,獲取了尋礦之秘,毫不保留,願與諸位同享,那靈藥就在這青瓷碗中,二位服下之後,便會有所進益,如那永王一般尋山採礦,指日可待。”
“呵呵,”孫離洲負手冷笑,“從事採礦之人都知道,這尋礦之密本就是無稽之談,沒有捷徑。那林家獨大,是人家根深葉茂,積累的經驗多,我孫氏歷經幾代,也有自己的版圖,幾代過後,孰勝孰負,還不知道哪。”
“孫匠人有所不知,”沈從微微一笑,比哭還難看。他本來長得凶神惡煞,笑起來有如五殿閻羅一般。“我們還沒聽說有誰敢違背殿下的意思。孫匠人這是想一試?”沈從說話間,密室中的燭火都搖曳著向後擺去,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孫離洲識相,馬上住嘴不言。
秦昭已年近六十,仍然脊背挺直,不見蹉跎。花白的頭髮掩飾不住那一身颯爽之氣,與四十出頭的孫離洲相比,顯然更擅長審時度勢。
“軍爺,”秦昭朝沈從拱了拱手,“二殿下之命,不敢不從。只是這所謂的開礦靈藥,如若我等服下,並無特別,可否放我們回去。”
“那是自然。”沈從見秦昭並無反抗之意,隨口便答應下來,他根本不去想能否實現承諾。
此時,張空極將青瓷碗端上,“二位,請吧。”
二人只得一飲而盡。
片刻之後,張空極觀察二人並無異常,便拿出兩個鬮。
沈從將鬮舉到秦昭面前,秦匠官,請吧,抓鬮。
秦昭與孫離洲不解何意,面面相覷。
“抓到字的,喝黃酒。”沈從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你——”孫離洲見到自己的命運居然要交託到抓鬮上,頓時覺得無比荒謬。
“抓不抓?”沈從怒道,“不抓我替你抓?”
秦昭伸出手來,“抓,抓。”
他將鬮開啟,是個字。給沈從看看,張空極倒了一大碗黃酒遞給他,沈從命令道,“喝!”
秦昭見沒有選擇,從張空極手中接過黃酒,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兩人坐下,沈從又拿出一張輿圖,粗暴地拍在兩人面前。
“三日之內,判斷出金礦位置所在!”
“這……”秦昭也覺得過分了。“要是判斷不出呢?這南都之內,哪有金礦?”
“判斷不出,只好去跟殿下解釋解釋。”沈從殘忍地笑起來,嗜血的表情堪比惡鬼。
秦昭還在發愁,突然間,喉頭劇痛,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喉中湧出,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用手一抹,口全是鮮血。秦昭大驚,想喊,可是話未出口便被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阻斷,又是一陣劇烈嗆咳,隨即抽搐不止,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卡住喉嚨,嗚嗚咽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旁邊的孫離洲早已嚇得面色蒼白,跪倒在地,驚愕至極,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張空極趕忙也跪倒在秦昭旁邊,拿出銀針施救,秦昭眼見不治,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吐血而亡。
張空極抖抖索索,冷汗淋漓,“沈將軍,這……這……怎會如此啊!”
“來人!”沈從一喊,進來三四個衛士。“將他抬下去,把孫匠官好生看管著。”又命令張空極,“你,跟我去趟涪陵殿,面見殿下!”
張空極害怕得幾乎走不動路,沈從上前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半拖拽著往周梧鏘的宮殿走去。
周梧鏘正在與寥汀公主密談,沈從想了想,還是近前敲了敲門。
“殿下!屬下有要事相報。”沈從收斂起稜角,如同馴獸般溫順。
“什麼事?”周梧鏘瞭解沈從為人,他知道輕重,此刻要不是有很緊急的要事,他一般不會打擾。
“進來。”周梧鏘命令道。
“是!”沈從開了門,在門口站定,看了眼寥汀公主,二人方才正低語者什麼,她陰鬱的臉色似乎在乾麟宮明豔了不少。沈從不知寥汀公主是否該退避,為難地看了一眼二皇子。
周梧鏘會意,“寥汀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西屹州玉石採礦人秦昭,服用採礦藥與黃酒後暴斃。荒州採礦人孫離洲未服用黃酒,暫無異常。”說罷,對門口一指,“要叫張太醫進來嗎?”
周梧鏘玩味地把玩起手上的串珠,“兩人喝的藥,確定是一樣的嗎?”
“千真萬確。屬下都看在眼裡。”
“哈哈,”周梧鏘乾笑了兩聲,此藥不可與大量黃酒同服,看來永王誠不欺我,“秦昭來此,可有人知道?”
“回殿下,此事秘密進行,無人知曉。”
“讓張太醫用化屍水把屍體化了。密切留意孫離洲的表現。”周梧鏘平靜地說道,彷彿死去的不是個人,而是一盆花,一隻蟲。
“是。張太醫那邊,要不要追責?”
“不用。”周梧鏘道,“他的藥與黃酒同服會致命,這是永王之前說過的,恰恰印證了此藥不假。張太醫複製出此藥,立了一大功,豈有追責之理?”
“你們在說什麼藥?”寥汀聽了一會兒,也插嘴道。
沈從不知該如何回答,又為難地看向主子。周梧鏘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楓兒,我們說的正是那林家的採礦之密。”
沈從從房間裡出來,帶著張空極來到停屍處,腳踢了踢屍體,“把他化了。”
“這……”張空極為難地看向沈從,“這得要一整瓶的化屍水,老臣並沒有帶在身上。不如……就讓老臣把他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化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沈從看了看秦昭完全冷掉的屍體,厭惡地轉過頭去,“那就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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