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有一陣子的消沉，是情緒和修為的同時消沉。
似乎是在一個古法秘境裡受了什麼重傷，需要時間來養養，只是養傷的過程她倒是忘了。
“大人，您喝水！”
少年邁著步子走進來給她遞了一杯熱水，肩膀上還騎著一隻小狐狸。
姜溟這個時候修為略有小成，但是心性也還沒有完全成熟。
姜溟遲疑了下：“我先扶你起來？”
顏姒自己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端著水咕嚕兩口就喝完了。
姜溟接過杯子，看她精神狀態不錯，笑彎了眼眸：“您沒事就好，我再去給您打點水。”
他剛要起身，顏姒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顏姒平靜地叫住了他。
姜溟回過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狐疑地問：“您怎麼了嗎？是還有什麼需求？”
“幫我找樣東西。”顏姒闔上眼皮，靠著床背坐著，語氣平淡，“在東臥那邊，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盒子裡。”
這個時候的姜溟還沒有戴著那串十字架項鍊。
其實當時那條項鍊是她途經西部的時候，遇到一位神靈，那位神靈送她的，她後期做了加持，起到防禦和鋪助修煉的作用。
她當時就想送給姜溟。
後來她再次醒來就發現他戴著那串項鍊了，也沒有再去問。
沒想到……
是在這時候給他的嗎？
姜溟聽了她的話，跑出去一會兒又回來，手裡拿著那個小木盒，在床邊就坐下了。
“大人，您的東西。”
顏姒略微頷首，從他手裡接過那個木盒，開啟盒子，就看到裡面那一串銀色，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十字架項鍊。
項鍊從木盒中被取出，光芒逐漸消失，顏姒握著這串十字架項鍊，抿了抿唇。
“靠過來點。”顏姒垂下眼瞼。
姜溟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地靠了過去。
少女撥出的溫熱氣體噴灑在他頸間，鼻尖抵著他的耳垂，雙手環繞過他的脖頸，姜溟只覺得臉上發燙。
第，第一次……
顏姒第一次靠他那麼近……
姜溟還在浮想聯翩，顏姒就退開了些，把雙手撤了回去，表情很平靜。
姜溟撇了撇嘴，低頭才發現自己脖子上掛了串十字架項鍊。
“誒？”姜溟驚詫了下，“這是……什麼？”
他問的是那個十字架。
顏姒沉吟片刻：“沒什麼。”
“戴著吧，平時不要沒事摘下來。”顏姒揉了揉太陽穴，“我有點困了。”
姜溟會意：“那好，您睡吧，我在旁邊守著您。”
顏姒躺下去，眼前的場景再次化為灰燼，一片霧氣中，她又看到了少年的臉龐。
少年的面容褪去了稚氣，只剩下獨屬於他的桀驁不馴。
“顏姒，你到底能不能正視我的問題！”他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質問她，雙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壓著她抵到了牆角。
顏姒沒找到對應的時間點，歪頭，皺著眉看他。
“你總是這樣。”姜溟似乎是放棄了詢問，低下頭，晶瑩從他眼角滑落，“我還要做什麼，或者——你還要多久才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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