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撇過來的一眼,眸色與剛剛截然不同。
陸雲瑤這才第一次注意到他轉深的眸色。
那瞳色極冷,像是萬年寒冰想要將人給凍死。
陸雲瑤倔強的不肯挪開眸子,同時心中也有了答案。
‘靠靠靠!果然是個腹黑貨啊!’
國師有些意外她竟然敢直視這個時候的自己,心思一動,想要開口,卻又暫且按捺了下去。
‘不必急於一時,我已經找到你了,不是嗎?’
國師沉穩如山,身上飄渺如仙的氣質完全不會讓人懷疑他會是什麼壞人。
然而陸雲瑤此時卻把他與九嬰並列,列為了極其危險的麻煩人物一列中了。
國師的恭喜,讓皇帝哪怕目光再複雜也變成了開懷大笑。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皇帝和太后都認定了兩位王妃如今的身份。
兩對新人折騰了這許久,才檢驗了喜帕,順理成章的謝恩敬了茶。
之後,其他人都散了,國師和司禮監總管一起走了出去。
蕭貴妃不甘不願的也被驅離。
殿內只留了皇帝和太后,還有一群感覺事情大條的太醫們。
接下來才是太醫們會診的時間。
陸雲瑤的毒很好診斷。
一則窒息暴斃的延時毒藥,一則毒啞的啞藥,只是量下的不準。
這兩種都算得上是雕蟲小技,沒那麼難治癒,但配製的解藥需要時間煉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毒的。
慕容漠的毒就複雜了。
如同之前九嬰稟報的一樣。
當時殿內就搜出了毒物二十七件,可想而知慕容漠這些年還不知被下過多少毒呢。
太醫們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誰都不願當那個出頭鳥。
陸雲瑤當時求請的是太后做主,所以此時皇帝就是個旁聽的,主事的是太后。
太后也知皇帝抹不開面子,沒有把這事兒推給他。
看著太醫們你推我搡的,就是不肯說,她眼睛一厲。
“怎麼?挨家的孫兒中了何毒?你們診不出?”
一眾太醫見到太后發怒,齊齊下跪告罪:“微臣無能,請太后恕罪。”
太后冷冷一哼:“哼,你們是挺無能的!”
“來呀,將經常給漠兒看診的那三個心思歹毒的玩意,給哀家送到司禮監詔獄去,讓九嬰親自動手,把他們都用了什麼毒逼問出來。”
太后懿旨一下,下面一群太醫更是抖如篩糠。
那三位太醫的人緣不錯,在太醫院內跟他們都有交情。
這個時候那三人竟然犯了這麼大的事兒,會不會牽連到他們?
他們之間互相換藥贈藥的事情可不少,一起研究醫術毒術也是常有的事情。
太后等桂嬤嬤和胖公公一起去傳旨了,這才再次看向了院正和徐太醫。
“其他的膽小怕事不敢說,院正和徐太醫的醫術哀家是信得過的。”
說到這,太后轉頭看向了皇帝:“你看把副院正的位置給徐太醫怎麼樣?”
皇帝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就依母后所言,兒子稍後便去起草聖旨。”
太后滿意的笑了笑。
下面的徐太醫已經誠惶誠恐的叩首謝恩了。
‘副院正啊,老夫心心念唸了大半輩子了。’
甜棗收到了,徐太醫一五一十將自己診斷出來的結果說了。
院正苦笑著擔了責任,將會診後的結果和他個人的見解也說了。
兩人之言,讓皇帝和太后的面色再次變得沉鬱,空氣變得凝滯沉悶。
兩位主子的氣場太強,眾人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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