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艱難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有端木言殘留的血跡。她緩慢地翻過身,把臉孔埋在枕頭裡,把任務弄成這個鬼樣子,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失敗了!她更擔心的是,她這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端木言,他的自閉值會不會又躥升回100?
她糾結了一會兒,酒勁又上來了,所以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蘇夏醒過來的時候,太陽正灑在她的被子上,暖洋洋的。
看到床頭的鬧鐘,她就在自己的腦門上用力拍了一記,喝酒誤事啊!說好了5點起床拍戲的,這都10點了,劇組的人民群眾估計都石化了吧?耍大牌的新聞都是這麼來的!不過她還抱有一絲僥幸,她睡過頭了,說不定端木言自己去拍戲了?他又沒像她這樣爛醉如泥。
她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一出臥室就看到坐在沙發裡的端木言,他的手裡捧著《危城探案》的劇本,正看得津津有味,聽到她出來的動靜,也沒有抬頭。
“你怎麼沒去拍戲?”蘇夏小心翼翼地問。
“我破相了。”端木言抬起頭來。
蘇夏定睛一看,他的下嘴唇還腫著,那是被她咬的!她皺著臉說:“對,對不起……我這就去和劇組請個假,說你……受傷了……明天估計也好不了。”
“不用請假,今天可以去拍拍遠景的戲份,特寫不拍。”端木言心裡有數。
蘇夏見他居然可以和她正常交流,而且沒有任何記仇的意思,才暗自鬆了口氣,但當她看到茶幾上的小半杯紅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家夥一大早就喝起酒來,為的是能和她好好說話?那以後他可就要酒不離手了……蘇夏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有些內疚地說:“要是別人問起你是怎麼受的傷,就說是不小心撞在桌子角上了。”
“原來你是張桌子。”端木言難得開了個玩笑。
蘇夏訕訕地笑了:“阿言,昨天晚上的事不要再提了。”
“如果劇組的人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說是你咬的。”端木言今天格外話多。
“這怎麼行?你沒有偶像包袱,我還要臉呢!”蘇夏兩眼望天。
“要臉就別咬我。”端木言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劇本上去。
蘇夏嘆了口氣,進了廚房,打算給他做口吃的,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出門。什麼省事做什麼,她弄了兩盤義大利麵,又切了一些水果,兩個人草草吃了,就出發去片場。
走在路上,蘇夏時不時偷看端木言一眼,他嘴唇上的紅腫還是挺觸目驚心的,她當時只是想讓他中止那個吻,所以就有些沒輕沒重,怎麼能把人家咬成那樣?
“姐,你上次斃掉的那個話劇劇本,找出來給我看看,我想演。”端木言目不斜視地說。
“哪個話劇啊?”蘇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斃掉的劇本也有一打了。
“《每個人都想被吻,即使是性冷淡》。”端木言把劇本的名字報了出來,蘇夏被驚得腳下一踉蹌,要不是端木言一把拉住她,她就要摔個嘴啃泥。
蘇夏穩住心神,正色說道:“那個劇本挺爛的,我勸你別演。”她知道他提起這個劇名是別有用心的,他口中的“性冷淡”是誰?是說他自己,還是說她?
端木言卻很固執:“只有爛劇本,沒有爛演員,晚上把劇本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