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才不打算和29520發生什麼,她只是把29520當做值得信賴的好朋友。
29520一過來,兩個廚娘就笑嘻嘻地離開了,蘇夏看看窗外混沌的天色,任由29520坐在身邊。
“汙染還是很嚴重呢。”聽到29520的聲音,蘇夏就知道他醉得並不厲害。
“這些天整個普爾星都在拼命生産,汙染當然更嚴重了。”蘇夏淡淡地說。
29520嘆了口氣:“我們複制人生活在這裡,是命運;可你不該留在這裡,會損害健康的。”
“至少這裡有和平。”蘇夏並不介意在汙染嚴重的普爾星生活一段時間。
“你總是那麼隨遇而安,似乎什麼樣的困難都難不住你。”29520的聲音裡帶著嘆服。
“開心不開心,都是過一天。”蘇夏笑著和29520碰了下杯子,她的杯裡是檸檬水。
“林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我怕我不問,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問了……”29520目光氤氳地看著她,看到他緊張的樣子,蘇夏的一顆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你問吧。”蘇夏不忍心剝奪他的權力。
“林小姐……”29520抿緊了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仰慕你……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們完全不合適……我不該對你有這種想法……”
蘇夏認真地注視著他英俊的面龐:“有人和我說,複制人沒有靈魂,我不相信。我認識了你,還有其他複制人,你們都那麼真誠,那麼善良,我感覺自己能觸控得到你們的靈魂。所以不存在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也不存在什麼應不應該的問題。可是……我只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對不起……”
29520的眼眸無比清澈,他的關注點和蘇夏完全不同:“那我是有資格喜歡你的,對不對?”
“你當然有這個資格。”蘇夏這樣說著,卻有些於心不忍,因為她並不能回應他的情意。
“謝謝你,林小姐,我很高興。”29520的眼中滿是笑意,“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仰慕你、喜歡你,直到我過完這30年的歲月,我還不到20歲,還有超過10年的時間可以喜歡你。”
蘇夏從沒聽過這樣的表白,她原本只是內疚,可現在整個人都被難過和感動填滿,淚水湧上了她的眼底,但她卻強迫自己不要落淚,因為29520看起來是那麼歡喜。
“林小姐,你此刻的觸動和淚水,都是為了我嗎?”連這件事也令29520心懷感恩。
蘇夏沒有忍住,淚水奪眶而出:“29520,你聽說過生而有涯、死而無憾嗎?”
“現在我聽說過了。”29520伸出手,想要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但是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沒有再伸過來,就無力地垂落,“林小姐,我會守護你,用我的生命守護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蘇夏用指背揩掉了淚珠。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29520真摯地笑了,“我會守護你和謝司令,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聽到29520提起謝雲熙,蘇夏的心裡有些亂,他是如此卑微地將自己放在了“守護者”的位置,更令蘇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