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離聞言一頓，別有深意的瞥了眼夜初鳶，咬了一口糕點，含糊道：“我對你們凡人的事並不瞭解。”
聽到湛離這敷衍的話，夜初鳶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問題上。
天臨國的歷史也有上千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裡，卻從未聽過有人突破九級魂士，大家都預設那是最高等級，不可能再突破。
楚流楓十四歲就到達五級魂士的水平，可他在跟自己說他是五級魂士時，眼底卻閃過了一絲不屑！
這一細節，讓夜初鳶格外在意，她才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可惜啊……
瞪了眼沒事人似的湛離，夜初鳶不甘心的移開視線，這個渣渣勾魂使，就知道打太極，什麼都不告訴自己！
只是湛離不說，夜初鳶也不好強迫，幹脆暫時把這一疑問放到一邊，視線移到了手中的燙金紅帖上。
百花宴……嗎？
夜初鳶微微眯眼，不管到時候是什麼比賽，她都要贏！
三天後。
百花宴舉辦當日，宴會是下午開始，夜初鳶中午吃過飯後，才換了新衣，讓楚流楓趕馬車，帶她朝郊外駛去。
出城後，夜初鳶坐在馬車內，撩開車簾朝外看。
早上下過一場春雨，官道兩旁的草地樹木已經抽了新芽，空氣中散發淡淡的青草香，輕輕抽動鼻子，外頭清新的空氣灌入大腦，令夜初鳶精神一振。
想了想，夜初鳶鑽出馬車，坐到了車轅上。
楚流楓看了她一眼，俊俏的少年臉龐染上一層微紅，隨即默默移開視線，像是不好意思。
因為今天的百花宴格外重要，夜初鳶沒有敷衍，而是好生打扮了一番。
一身紅袍耀眼，宛若一團火在這春日裡熱烈燃燒，驅散陣陣寒意，衣角邊緣是金線繡的花紋圖案，簡單不失大方。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夜初鳶今日選了一根白色鑲玉腰帶，宛若點睛之筆，在這桀驁的火焰中增添一分淡雅冰涼，減少一分狂野熱烈，不會讓人覺得夜初鳶的穿著太過紮眼。
視線上移，她那如瀑墨發早已過腰，宛若綢緞般順滑，惹人羨慕，用白玉簪挽起小半，剩下的盡數披下，給人一種慵懶隨意之感，配上她那張特地用胭脂畫得蒼白的小臉，給人一種病弱嬌柔之感，惹人疼惜。
可別忘了，姜絃歌一事過後，人人當她血氣虧損，一時半會是恢複不過來的病號，她自然是不會讓別人這麼快看到自己健康的模樣。
悄悄瞄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夜初鳶，楚流楓心中嘀咕，這女人若是不兇起來，也是極為迷人的，怕是一般男人都難以抵擋這女人的魅力。
就在這時，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夜初鳶視線一轉，一雙黑金異瞳與楚流楓對上，隨即微微眯起，唇角一勾，似笑非笑：“我好看嗎？”
“……不好看！”
楚流楓做賊心虛似的別開了臉，果斷回道。
夜初鳶：“……”喂！這個死孩子！
“唰。”
就在這時，楚流楓忽然慌慌張張的從馬車內抽出一條白色披風扔給夜初鳶，幹咳一聲，不自然的轉移話題道：“氣血虧損的病號可不會就這麼坐到車轅上吹風，你要做戲也得做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