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軒似乎在考慮,過了好一會兒,下定了決心,說:“我手頭僅有一點現銀,你需要多少銀兩,派人到王家去拿,我會寫信回去說明。”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慕容芙喜出望外,一下子就把挖渠修堤的所需花費給解決了,“還請王參軍寫兩封信,一封寄往府上,另一封由我拿著。”
“好。”王世軒立刻提筆寫信,寫完還拿給慕容芙過目,沒有問題之後蓋上了他的印戳。
慕容芙高興地去接王世軒手中的信,卻不料被王世軒抓住了手腕。
慕容芙感覺到王世軒將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之上。
不能言語,慕容芙只能安靜地看著。
“耳朵已經無法改善了,但你的聲音應該還在的,沒有學說話嗎?”王世軒沒有動筆,而是直接看著慕容芙說話。
慕容芙正在猶豫,卻又聽到王世軒說:“你懂唇語。”
“王參軍怎麼看出來的?”慕容芙坦然,不再掩飾了,許久沒有發聲的嗓音十分沙啞低沉。
“你下意識地在看別人的臉。”王世軒淡淡地說,“不放心奴婢們的轉述吧?需得自己看到才能確定。”
慕容芙確實是無法信任其他人,因為聽不到說不了,便有人從中作梗,荷葉的表現讓慕容芙無法再只看她們手語轉述的內容,她必須自己確定,是不是說的這些。“王參軍真是觀察細致入微。”
“之前我也只是猜測。”王世軒松開慕容芙的手腕。
“王參軍的醫術很高明,其實不用我救你,王參軍也能毫發無損吧。”慕容芙說道,“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行善事結善果。”王世軒笑道,“若你沒有救治於我,現在就不會想到找我做這個生意了。”
慕容芙點點頭,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王世軒喃喃自語地重複著,隨即笑了,“公主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我受益頗多。”
“那麻煩王參軍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我能言語一事還請暫時別向外人提及。”慕容芙懇切地說。
王世軒卻只道:“沒有人問,我自然不會吐露半句。”
慕容芙很能理解,她和王世軒又沒有什麼關系,替她保密是不可能的,能做到不對外跟別人提起就已經很照顧她了。
“先行謝過王參軍。”慕容芙說完便打算告辭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慕容芙認為自己在王世軒面前還是要少待,免得他又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你一件我的事。”王世軒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他說,“其實我懂手語。”一邊說著還一邊比劃。
慕容芙挺無語的,這能叫禮尚往來?好歹也該說點秘密的事吧。
一路上,慕容芙都在考慮,能說話的事,要盡早找個合適的時機,能名正言順地表現出來,這樣就不用擔心王世軒這邊沒有守住。
從別人嘴裡得到訊息,總會讓人産生不好的想法。
慕容芙不想這一點成為自己的把柄。
遲早都是要讓別人知道的,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這麼多年都沒有開過口的人,竟然會說話?
慕容芙需要一個不會被人起疑的機會。
“公主,我們到了。”白芨推開車廂門,對慕容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