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分秒必爭,顧翎紓‘上吊’已經也過去了十來秒,也早早已經出現窘迫,不止慘白的臉逐漸變成了青色,慢慢又成了紫色……
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去掙紮,而顧翎紓也不例外,情感快於理智,雙手忍不住不斷的拍打抓繞著牆壁。
而且她打的是活結,越是掙紮,便越是套得緊,套得越緊,人便會越是辛苦痛苦,掙紮的力度亦會有連鎖反應一般加大變得頻繁。
那一聲聲咚咚咚的拍打聲,那一聲聲指甲抓刮在貼牆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無一不在刺激著衛丞的耳膜,令他久久不能釋懷。
亦正因為這樣,衛丞臉色也黑成墨豆一般不耐、急躁,迸射著陰狠狼光的眼眸死死盯著通道,手中的動作更是越發的頻繁加快、力度加重。
通道的裂縫比之之前裂得更快,口子也越大,但是代價卻更加的沉重——由於用力過猛,雙手的兩處傷口都像被重新翻開一般,血流量與速度都在加大加快,又為地上的血花添了幾分鮮豔的顏色。
‘鏗鏘……’
‘嗞啦……’
手中的匕首因著衛丞的動作,與裂縫不間斷地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連續、快速。
緊緊隨著他那快得只看見影子的手而刺耳尖叫,但許是由於過於頻繁和快速,手中的匕首已經被鑿得連連化出火星,最後更是‘鏘’的一聲,整根匕首從刀柄處斷裂!
“該死的!”衛丞不禁齜牙大怒。
然而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顧翎紓掙紮拍打抓繞的聲音已經慢慢沉寂,最後亦是無力的停了下來!
臉上一片機械性窒息而紅紫的臉,整個人倚靠著牆壁,鳥無聲息的……
她斷氣了!
他沒時間了!
“顧翎紓!”衛丞氣息微喘,他不能再這麼浪費時間下去了!
刀斷了,他便用手!
想著便一頭紮進徒手推的死辦法裡,一手並攏著五指穿過裂縫抓著那塊鐵皮邊緣,一手就輔助性地在鐵塊中央往外推,狠狠一用力,傷口鮮血再一次噴射!
顧翎紓狠,衛丞也不落入下風。
他那一手抓住鐵皮裂縫邊緣,能堅持能成功自然是好,但是若是不能,他的五根手指都會齊根被夾斷!那是絕對會廢了的!
而且,裂縫處滿是參差不齊的鐵皮裂口,那是尖銳又鋒利的裂口,他的手在伸進裂縫抓著鐵皮推的一刻,便已經被鋒利的裂口狠狠紮進皮肉,瞧著那長度,絕對會紮至他的骨頭裡!
那隻手,就算無比幸運的沒有廢掉,那也會滿手傷殘。
而且,他前幾個小時,雙手都被硫酸腐蝕了滿手的大大小小嚴重的傷口……
再而且,他另一隻推著的手,那手可是被匕首狠狠貫穿了手肘的,這樣狠狠用力,傷口就像被重新翻開一般,血流得更厲害,已經浸染了整隻手臂不止,還以肉眼可見的快速速度,染遍了一大片衣服……
雙手的鮮血,不斷飛濺,又重新為這個密閉電梯添了幾分顏色。
那樣的妖冶,那樣的詭異,那樣的哀怨,像極了黃泉路上開滿了的嫣紅刺眼又邪魅詭異陰森冷酷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