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翎紓要躲,他偏要逼她直視自己!
只見滿眼詭譎不知想些什麼的衛丞,強勢霸道地用手再次將她心虛撇向一邊的臉一把拽過,隨即禁錮著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衛丞太過霸道粗魯,還是速度太快,顧翎紓直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扭斷了,更是更不住吃痛皺眉。
衛丞,這個醜男人!臭男人!還真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顧翎紓!你死也要給我撐著!不然……”衛丞說到後面,還特意的緊緊貼著她的耳朵,說出了一句令人驚心動魄的話。
聞言,顧翎紓倏地猛然一頓,瞪大眼睛緊緊死盯著他,似乎在探究他剛才那警告的話的真實性。
只見那諱莫如深的墨眸掠過陰鷙,微微掀動的薄唇滲著的不是詭異妖冶的血絲,而是來自地獄深淵怨魂的怨咒!
看樣子,他剛才的警告,絕對會做得出!
畢竟,不止他現在所表現的狠劣兇殘的一面是那麼的真實認真;況且,他內心跟她一樣,一直藏有邪惡偏執的東西……
人一旦受到了某個刺激點或是達到某個變質的臨界點,那是絕對會改頭換面,甚至完全變成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她,就是最好的表現。
他也會一樣!
許是明白這個中的道理,顧翎紓雖是滿心憤懣與怒氣,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反駁或是反抗些什麼,只得認栽地繼續努力再努力地憋氣……
見顧翎紓‘認輸’,衛丞這才收回了銳利陰狠的目光,起身再次迅速躍上扶手,繼續沿著裂縫鑿著。
但是因為敵人有著精心的準備,這個唯一的通道是被焊接了很紮實,想要鑿開逃走,談何容易?
而且,他們兩個處境這般惡劣,也都大大小小的受著傷……
時間又過了半分鐘,衛丞那沉著陰鷙的臉也終於被憋紅了,應該也快到了極限。
而顧翎紓,早早已經快忍受不住,雖然有衛丞強吻渡氣,但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這半分鐘,她又到了極限。
憋得脹紅到發紫的地步,顧翎紓倒也還硬撐著理智,努力抬頭瞧了瞧一直為他們逃生而做努力的衛丞,不知怎的看著那寬大紮實的背影,顧翎紓心裡忽然也升起一陣安心。
回想起他那曾經堅定自信的眼眸,顧翎紓蠕了蠕病態慘白的薄唇,想要跟他說些什麼,可惜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看著那原本白色的紗布全部變成了可以滴出血的血布,看著他沾滿雙手雙臂的血,看著地上一大攤的血跡,又幽幽轉望了一圈這密閉細小的空間,看著那個死在一邊癱成軟泥的‘殺手’……
他的手,因為與她有關的‘承溪山村車禍案’資料而被人有心用硫酸傷了,因為為她擋刀又被狠狠刺穿了手肘,又是因為幫助她而分心而劃傷了深可見骨的長長的一刀。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怕是真的會死在了面前這個殺手手中。
現在又因為她,不惜‘浪費’他僅存的些許氧氣,甚至也把自己放在了極度危險的‘懸崖’邊上。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竟為她做了那麼多,而且還是無條件沒有一絲算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