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心裡慌亂了的濮冬生,然後深吸一口氣道,“莊務之事我是沒有在場的各位清楚,我從小生在宅門,說句不怕大家夥兒笑話的,可能到現在我連小麥和稻子都分不清楚,但是說到選人,各位一定不及我。”說著她看了沖身攔在她前面的高進一眼道,“高進雖是外姓人,但他從小也是在自己家的莊子上長大的,吃的是五穀雜糧,學的是賬房先生的手藝,一手賬目記的幹淨清楚,一目瞭然,你們都沒有讓他做過一天的莊頭,又豈能輕言斷定我挑的人就一定會讓你們餓肚子?”
藉著搖曳的明亮火光,六娘子看到有些圍觀的莊民聞言都默默的點了點頭,便繼續道,“再者,我既為整個莊子的主子,就一定會對大家的生計負責。高進是我力薦的莊頭,如果他管了莊務的事兒,卻沒有拿出可觀的盈利,導致大家連飯都吃不飽日子也過不開了,那你們的生計我負責!按著侯府的規定,普通的家僕每月有一兩月例,按著這樣的規矩,若是大家日子真揭不開鍋了,我會每月給每戶人家三兩銀子……”
她話還沒說完,面前就響起了一片嘩然。
濮冬生微微的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六娘子,為莊頭的二十年中,他也見過不少主子,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像六娘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