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頭一愣,這才感覺到了背上的一陣涼意,當下便惱羞成怒道,“你個小娃娃,你當年在吃奶的時候老子就……”可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觀言就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給了老莊頭一個響亮的巴掌,瞬間就把他打懵了。
六娘子借機冰著嗓子道,“這莊子追溯到開頭便是太祖奶奶的陪嫁,太祖奶奶姓濮,這就叫濮家莊,你們祖祖輩輩都認了濮家的主子,這無可厚非。可太祖奶奶過世以後,這莊子不論是地契還是人契,就都在了陸府,父親從不過問女眷陪嫁,這莊子的事宜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母親的頭上。但我不知你們是怎麼做到欺上瞞下的,母親是個不愛惹事兒的,你們每年交租,是多少她就收多少,因交的也不算少,且所有的庶務都是在你手裡攥著的,是以她就算有心查,也查不出什麼。”六娘子說著從手邊抄起了兩本賬冊狠狠的扔到了老莊頭的跟前道,“但這賬,不用我找專門的賬房先生查,也能看出這裡頭的門道。濮家莊的收成不算差,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以次充好也罷,剋扣田戶租子也罷,只要你想,油水是肯定少不了的。不過莊頭抽油水,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但我容不得的卻是你這目中無主子的態度。”
“你……”老莊頭氣的抬起了手直指著六娘子,卻突然感覺膝蓋一吃疼,一個踉蹌就跪了下來,原來是一旁的觀言重重的往他膝蓋上踹了一腳。
六娘子無視他的怒指,盯著他繼續道,“今日若是你敬我大小是個主子,我也能給你你要的體面,可既你這般不要臉面,那大家就撕破了說。我的莊子,我的人,我要怎麼打理就怎麼搭理,從今兒起,你這莊頭的職位,就給高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