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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豪一聽卓君要留下,頓時一愣,低聲說道:“君哥,這地方……”
卓君擺擺手,說道:“走,扶我回去坐著。”
張俊豪沒有辦法,只能扶著卓君回去。
胡兵臉色也有些異常,但是還是對劉海文跟江城說道:“海文哥,江老闆,你們也坐吧。”
“好。”江城帶著劉海文也入了座。入座之後,胡兵立馬招呼過來服務員,囑咐服務員開始上菜。
江城看了看卓君,笑道:“我記得,咱們這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卓君說道:“嗯,半年前,因為黃扒皮的事兒跟江老闆有幸見過一次,那次萬發哥還教訓了我一頓呢。”
“呵呵,我就說我對你有印象嘛!”江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剛想起來卓君,反正就這麼說了,“上次見你的時候,我記得還是一個孩子呢,現在都能獨當一面了,蔣萬發可真會看人,手底下多了你這麼一個得力干將。呵呵,怎麼樣,身上的傷,沒啥事兒吧?”
卓君笑笑,說道:“託海文哥和江老闆的福,要不是腿腳快,差點兒就沒了。我這命,也算是撿回來的,但是傷怎麼也得緩幾天。”
“呵呵!”江城一笑,指了指劉海文說道,“那你跟海文可差不多。你看看,他讓人衝家裡,差點兒用槍崩了,到現在頭上被菸灰缸砸出來的口子,針還沒拆呢,你說說這事兒辦的,我能順氣嗎?”
卓君冷笑一聲,說道:“就是唄,碰上這事兒,誰能順心?”
兩個人之間說話,火藥味兒也是越來越濃,胡兵見狀,連忙開口道:“那什麼,江老闆,海文哥,我先給你們倒一杯,咱們喝了酒,吃點兒東西,再來聊聊這事兒。”
說著,胡兵起身,給江城跟劉海文倒了杯酒,一邊倒一邊說道:“你們兩邊人的事兒,我也是剛剛聽說。海文哥跟我是朋友,之前我鼓搗小買賣的時候,沒少幫我。而卓君也是我乾燒烤攤的時候就認識的朋友了,我支攤子,他也是又出錢又出力。”
“你們兩邊人,我覺得應該是有點兒誤會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你們都叫過來了,目的呢,就是能在這個飯桌上,把事兒都談明白了。來,海文哥,江老闆,咱們先喝點兒,酒下肚,話匣子就開了。二位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卓君是我弟弟,跟我弟弟好好說說,這事兒,別鬧大了,行嗎?”
說著,胡兵也得自己到了杯酒,衝著江城跟劉海文舉杯。
劉海文看了胡兵一眼,倒也沒有什麼表示,點點頭,就把就被舉起來了。江城沒有舉杯,直接喝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杯酒,也算是喝了,胡兵這裡的面子,江城賣了一點兒。
看到江城跟劉海文都喝了酒,胡兵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這一切,都看在卓君和張俊豪的眼裡。兩個人默不作聲,看看江城那邊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喝完了酒,熱菜也是開始一個個往上端,所有人動了筷子,但是也只是淺嘗輒止,所有人都是有心事的。
果然,沒過五分鐘,江城在吃了一口麻醬豆角之後,用餐巾布擦了擦嘴,說道:“卓君啊,咱們都挺忙的,有些話,我也就不跟你彎彎饒了。”
卓君捏著筷子,看著江城說道:“江老闆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們都是小輩,乖乖聽著就行。”
江城點點頭,說道:“我今天來,衝的不是胡兵的面子。因為劉海文跟胡兵熟,但是我不熟,我是不應該來的。我來這裡,是因為今天要談事兒的人是你。”
卓君稍感意外,笑道:“江老闆這話就有點兒太抬舉我了,憑江老闆的身份地位,能跟您一個桌吃飯的,怎麼也得是萬發哥才行。能坐在這裡,我已經夠有臉的了,江老闆要說專門為我來的,我可當不起。”
江城笑著搖搖頭,說道:“之前在聯眾管事兒的,不是你,是一個叫鵬帥的人,對吧?說實話,北城這邊兒,負責的一直都是汪明陽,劉海文偶爾也盯著。他們兩個跟那個鵬帥交手,本來是想一個月就把聯眾給整垮的。”
“結果呢?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是給聯眾整的差不多了,雖然汪明陽傷了,但是一切都還是值得的。我本來以為,聯眾也就到這裡了,沒想到,你一來,情況立馬不一樣了。”
“聯眾不但從賠錢的事兒裡出來了,還坑了我們北城一把,順帶著搶回了大半的市場份額。這事兒辦的漂亮,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汪明陽有能耐多了。”
說著,江城抿了口杯裡的酒,然後說道:“你小子,是個不錯的苗子,要是一直跟著蔣萬發,可能就埋沒了。正好這有個機會,所以我就和海文一塊兒親自過來了。目的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著我幹,我這邊兒的條件,肯定開的比蔣萬發那邊兒豐厚。別的不說,蔣萬發最多就是讓你當個聯眾的總排程唄?在我這裡,一樣!北城交給你,而且我給你乾股,汪明陽傷好了之後也是你的副手,怎麼樣?這條件,比聯眾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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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要你今天答應了,之前的事兒,一概一筆勾銷!劉海文字來是憋著勁兒想把場子找回來的,但是你們要是成了自己人,他也不能再捅咕你。我就在中間做個和,讓你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也不用躲著了。”說著,江城對劉海文說道,“你說行嗎,海文?”
劉海文點點,說道:“當然可以,如果是自己人,那上次的事兒,就算是誤會,我腦袋這一下就當是鬧著玩弄的,無所謂。”
江城隨即看向了卓君,笑道:“怎麼樣,卓君,考慮一下嗎?這麼一來,你這個哥哥在中間也不難做。”
胡兵一聽,也是強笑著點點頭,連連說“是”。
不得不說,江城這話,倒是有點兒誠意,不但解決了卓君和劉海文的矛盾,讓胡兵好做,也讓卓君有一個看起來更好的路去走。
卓君想了想,然後突然笑道:“江老闆,你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讓我現在去北城,幫著你們對付聯眾唄?”
江城點點頭,說道:“嗯,你對聯眾瞭解的多,而且,聯眾就靠你撐著,你走了,蔣萬發還能用誰,鵬帥嗎?卓君,人應該擇良木而棲之,來到北城,咱們強強聯手,在青龍鎮擠掉聯眾,讓北城一家獨大。到時候你這個總排程會是什麼待遇,我給你的乾股一年能分多少錢,你能想象吧?”
卓君呵呵一笑,說道:“說了半天,江老闆目的還是隻是想弄倒了聯眾而已。我還真是有個疑問,你這麼有誠意地過來挖我這個牆角,現在說的話,等聯眾真的倒了,能兌現幾條?”
這話一說出來,江城臉色立馬就僵住了。就連胡兵,也是一驚,心說卓君真是瘋了,就算心裡真的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說出來啊!他瘋狂地朝卓君使著眼色,但是卓君沒有理會,接著說道:“聯眾一倒,我這個人也就沒什麼用了吧?畢竟我最大的用處,就是對於聯眾很瞭解,但是就算我幫你搞垮了聯眾,我對於你,還是一個外人,不是嗎?”
“你扶我一個外人上馬,讓劉海文的直系手下汪明陽給我當副手,汪明陽也不傻,他肯定不能同意。而我也不傻,我肯定不會信。我估計,真有那一天,我能不被當成垃圾一樣丟掉,在汪明陽手底下當一個小排程,就已經不錯了。江老闆,我說的對不對?”
江城臉上肌肉抽動了兩下,低頭笑笑,沒有說話。而劉海文則是滿臉憤怒,一拍桌子說道:“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江老闆這麼有誠意,你就這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城擺擺手,似乎是不太死心,最後掙扎了一下,說道:“你要是不信我,咱們回頭可以籤合同,至少乾股、職位,我肯定少不了你的!”
卓君笑笑,說道:“還是別了,江老闆。我這道行淺,跟您玩不起,這合同要是落在萬發哥手裡,就算我什麼都沒幹,萬發哥都得直接崩了我。到時候,聯眾沒人看著,也夠嗆對壘打得過北城不是?”
頓了頓,卓君又說道:“而且,萬發哥對我們有恩,我們跟他也比較熟悉,不想換地方呆了。所以江老闆,以後有機會,咱們還是青龍鎮見了,北城之夜那邊兒,我不怎麼想去。”
劉海文聽罷,臉色更加陰沉,說道:“卓君,是不是給你臉你都不要了?江老闆親自過來請你,你敢甩江老闆的臉子?胡兵,你這弟弟,得好好教教吧!至少,話得會說!”
胡兵一聽,心立馬一提,站起身,連忙說道:“海文哥,對不住了,我這弟弟就這樣,啥話都往外說。君,你快少說兩句吧!”
卓君呵呵一笑,把手裡的筷子放下了,然後說道:“我要說的,也都說完了,沒啥好說的。胡兵哥,我的傷,醫生說不能吃什麼大魚大肉,得吃點兒清淡的。我看你點的菜,各個都挺油,我也吃不了。既然江老闆什麼意思,我都知道了,也回答完了,不如現在我就走吧,你陪著江老闆和海文哥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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