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嫉妒,拉威爾知道,因為道格佩裡最想要的東西恰恰是吉爾薩默特的名譽:作為最致命殺手的最高名譽。
“也許我們很快就會需要他的服務。”昆汀波迪尤說道,他很明顯地在控制著自己的緊張情緒,因為在紀伯倫斯港盜賊公會這種險惡的地方,神經緊張就相當於弱點。“那樣我們也會更好地瞭解他回到紀伯倫斯港的意圖和目的。”
“也許我們只要殺了他就行了。”道格佩裡提出,而拉威爾則只是輕笑了一下:這個如此平庸的觀點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道格佩里根本就不瞭解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拉威爾從來就不喜歡這種性急的年輕殺手,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希望昆汀會滿足道格佩裡的願望,把他送到吉爾薩默特面前。
但是雖然昆汀從沒有和吉爾薩默特本人打過交道,他可還記得很多關於那個殺手事蹟的故事;也因此,公會會長看著道格佩裡時的表情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懷疑。
“如果你需要他的服務,就去僱用他。”拉威爾說。“如果你不需要,那也不用把他當成威脅。”
“他只不過是一個人,而我們公會則有成百上千的人。”道格佩裡反對道,但是已經沒有人聽他說了。
昆汀剛想回答拉威爾的話,但又停了下來,雖然如此,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拉威爾他正在想什麼。他很明顯是害怕吉爾薩默特會佔據公會的頭把交椅,而且他的想法並不是毫無道理的。毫無疑問,這名危險的殺手在城市裡仍然有很多有力的同盟,而這對於強大的吉爾薩默特來說已經足以推翻象昆汀波迪尤這樣的人的統治。
但是拉威爾不認為昆汀的恐懼會成為現實;他對吉爾薩默特有著充分的瞭解,吉爾薩默特從沒有渴望得到一個象這樣需要負責任的職位。吉爾薩默特是一個獨行俠式的人物,而不是一個公會會長式的人物。在他罷免半身人瑞吉斯的公會會長職務後,這個公會就完全屬於吉爾薩默特所有了;但他卻毫不遲疑地離開了紀伯倫斯港,把公會留給其他人來爭奪。
不,拉威爾不相信吉爾薩默特回來是要統治這個公會或任何其他的公會;而且他很好地向神經緊張的昆汀暗示了這一點。“無論我們最終的選擇是什麼,我都認為我們應該首先觀察一下我們這位危險的朋友。”巫師說道,這也同樣是為那兩個比較年輕的殺手著想。“看看他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或者兩者都不是。除非必要,否則要對抗象吉爾薩默特這麼強大的人是不理智的;而且我不認為有這種必要。”
昆汀點點頭,很高興能聽到這個結論。拉威爾鞠了一躬並向房間外面走去,其他人都跟著他。
“如果吉爾薩默特威脅到我們,我們就應該除掉他。”道格佩裡在巫師房間門口的走廊趕上他並對他說。“波迪尤大人將會看到,事實和你的說法是不一樣的。”
拉威爾狠狠地盯著他;這小子對於比他年紀大一倍的巫師的關照絲毫不感激,而且他對於應付這樣的事情毫無經驗,相反,拉威爾在道格佩裡出生之前就已經開始與象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這樣危險的男人打交道了。“我不是不同意你的意見。”他對那男人說。
“那麼你對波迪尤的建議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吉爾薩默特是應其他公會的請求而回到紀伯倫斯港的話,波迪尤大人的任何動作都可能給我們的公會帶來可怕的後果。”巫師邊走邊胡編亂造著。“你肯定知道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是在帕夏巴沙多尼那裡學到了一身的本領。”
“當然。”道格佩裡撒了個謊。
拉威爾假裝在沉思,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能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個難題。”他說道。“一個年紀更大、速度變慢了的吉爾薩默特,一個也許在城市裡幾乎沒有盟友的吉爾薩默特回到了紀伯倫斯港想想看,這個訊息傳開之後,那危險的傢伙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有很多的敵人。”道格佩裡熱心地補充道,好像他已經被拉威爾說的話和語氣給鼓動起來了。
拉威爾搖搖頭。“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絕大多數的敵人在他離開紀伯倫斯港之後的這些年裡都已經死了。”巫師解釋道。“但威脅他安全的人不僅僅有他的敵人,還有他的對手。想想看,有多少年輕狡猾的殺手在渴望著自己可以一刀殺死吉爾薩默特?”
道格佩裡眯起眼睛,他才剛剛開始明白拉威爾的意思。
“從本質上來說,殺死吉爾薩默特的人就相當於殺死了所有吉爾薩默特殺死的人。”拉威爾繼續說。“只需要一刀,就可以得到如此的名譽。殺死吉爾薩默特的人將會馬上變成城市中最昂貴的殺手。”他聳聳肩,然後推開他房間的門,把明顯已經開始感興趣的道格佩裡留在走廊裡,而後者的腦海裡仍然在思考著他的話。
事實上,拉威爾根本不關心那年輕的麻煩製造者有沒有把這些話往心裡去,但是他的確非常關心殺手回到紀伯倫斯港這件事。吉爾薩默特使得巫師煩躁不安,在拉威爾許多年以來一起工作過的危險人物中,吉爾薩默特對他的影響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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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威爾藉著做出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的低姿態,不管是誰在公會中最有勢力,都毫不猶豫地為他服務的態度才活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曾經極好地為帕夏普克服務,而當普剋死了的時候,他馬上就完全轉變為忠誠於瑞吉斯,甚至說服了瑞吉斯的保護者暗夜精靈和矮人相信他不會造成威脅。
同樣地,當吉爾薩默特要把瑞吉斯趕走的時候,拉威爾就向後退開,靜觀二者的爭鬥當然,拉威爾從沒有對二者中誰會得勝產生過懷疑),然後馬上表示對勝利者的忠誠。時間就這樣過去,吉爾薩默特離開之後,獲得公會會長的就是昆汀波迪尤,拉威爾仍然保持了自己的地位。
雖然如此,拉威爾對於吉爾薩默特的態度和對於其他人的態度還是有著微妙的區別。幾十年以來,拉威爾在自己身邊建立了一個相當有效的防衛系統。他努力工作,這使得他在這樣一個每個人都象是在玩命的世界中竟然沒有樹敵;但他也同樣瞭解,即使是旁觀者也可能在一次普通的戰鬥中被抓住殺掉。因此,他在自己身邊建起了強大的魔力護盾,一旦有人例如說道格佩裡不論因為什麼原因而想要殺掉拉威爾,他會發現巫師早就做好了保護自己的準備。但拉威爾知道,對於吉爾薩默特來說這一切都是白費力氣,這也是隻要看到吉爾薩默特就足以使他煩躁不安的原因。許多年以來他一直觀察著這個殺手,拉威爾現在知道,吉爾薩默特關心哪裡,哪裡就一定沒有充分的防守。
這一夜直到很晚,他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試圖記起他曾經與殺手打過的交道,細細地分析每一件事和每一個細節,並且試著理解吉爾薩默特回到紀伯倫斯港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一行人以緩慢但卻穩定的速度行進著。春天,苔原下面的凍土開始融化,整個苔原變得如同一塊巨大的海綿,某些地方還產生了比莫德里奇·卡爾還高的大土墩。每走一步,他們的長靴都很難從地面上拔起來,似乎地面也正在竭力地阻止他們。
派格里斯的體重是最輕的,也因此,他的狀況最好至少在步行方面是如此。瑞吉斯則安心地坐在毫無怨言的莫德里奇·卡爾肩膀上,他溫暖的靴子一點都沒有沾到泥水。另外三個人已經在雪之國度度過了許多年,習慣了春天旅行的煩心事;他們沉重、緩慢、毫不抱怨地走著。他們知道,他們的旅程開始之後,最慢和最無聊的部份就是這第一段,直到他們到達世界之脊西方邊緣,並從那裡走出雪之國度之後。
偶爾他們會發現一些片狀的大石頭,這些是很久以前從十鎮向西方大路的遺蹟,但它們除了證明他們仍在正確的路徑上之外毫無用處。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持高聳的山脈在他們的南方,以防止自己迷路。
派格里斯帶領著他們在草較多的地方行進,因為這些草多多少少還是使泥濘的地面顯得比原來容易走一點。當然並且風之精靈和他的同伴知道得很清楚草多的地方也可能被危險的苔原雪猿做為偽裝,這種野獸通常是十分的飢餓,當它們抓到不夠警惕的旅行者時就會飽餐一頓了。
雖然如此,有派格里斯杜堊登走在他們前面,大家根本不用考慮警戒的問題。
下午的中間時分,他們已經把盛岡河遠遠地丟在了身後,並且他們仍然能發現那條道路的遺蹟。在一塊長形岩石塊後面,他們又發現了一些新近留下的軌跡。
“一輛四輪馬車。”艾琳娜看見深深的軌跡的時候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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