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某些方式,卡德利以充足的魔力令這個生物足夠弱化,使得範德爾,一位巨人朋友,能夠砍下它的頭。但伊萬和其他人都明白,這次勝利是運氣和能力共同的結果。
“派格里斯杜堊登告訴了你另一隻紅龍,是不是?”伊萬猜測。
“我知道我們在哪兒能找到一隻。”卡德利嚴肅地回答。
丹妮卡走了進來,她寬心地微笑著,直到注意到其他三人臉上的表情。
“噗!”派克說。他走出房間,一面小聲地嘀咕著。
丹妮卡迷惑地看著他走開,隨後她轉向他哥哥。
“他是個卓-壞。”伊萬解釋道,“不怕任何自然的存在。我猜,沒有什麼東西比一隻紅龍更不自然了,所以他現在不怎麼高興。”伊萬哼了一聲,跟在他兄弟後面走了出去。
“紅龍?”丹妮卡問卡德利。
“噗。”牧師答道。
吉爾薩默特看看不遠處的村莊,又看看他可笑地戴著羽毛的卓爾夥伴,皺了皺眉。這頂帽子有著寬邊,插著戴翠瑪鳥的大羽毛。在帕格納奇用這根羽毛召喚出一隻真實的大鳥後,它總會變回原樣。帽子本身就會招致村裡的農夫們公然的鄙視,何況實際上戴著它的是個暗夜精靈……
“你真該考慮偽裝一下。”吉爾薩默特搖搖頭,乾巴巴地說,並希望他仍保有一件特別的魔法物品,一個能改變戴上它的人外表的面具。派格里斯杜堊登曾經用它易容成一個地表精靈,從深水城周圍的北地一直去到紀伯倫斯港。
“我考慮過偽裝。”卓爾回答,使吉爾薩默特有暫時的解脫感的是,他從頭上取下了帽子。似乎是一個好的開端。
帕格納奇僅僅是把帽子抬起來,又讓它落回原位。“你也戴著一頂。”卓爾對吉爾薩默特的怒容提出異議,並指著吉爾薩默特正戴著的黑色窄沿帽。這種帽子被稱為波萊羅,以一個卓爾法師命名。這個法師賦予了它整潔的外觀,並在它和其他幾頂樣式相同的帽子中加入了某些魔法屬性。
“不是帽子!”吉爾薩默特挫敗地答道,用一隻手抹過臉頰。“那些只是普通的農夫,對暗夜精靈很可能會有相當明確的觀感,而且很可能,那觀感並不怎麼樣。”
“如果是對大多數暗夜精靈的話,我會贊同他們的。”帕格納奇說道。他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騎馬向那個村莊前進,就像吉爾薩默特什麼也沒有對他說過一樣。
“所以,偽裝。”殺手在他身後喊道。“當然。”帕格納奇說道,繼續騎馬前行。吉爾薩默特用腳後跟踢著馬的側腹,驅策它開始小跑,令他與這個難以捉摸的卓爾並行。“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考慮戴上一頂。”吉爾薩默特直率地說。
“但我正是如此。”卓爾回答。“你,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應該最先認出我!我是派格里斯杜堊登,你最恨的對手。”
“什麼?”殺手懷疑地問道。“派格里斯杜堊登,我最絕妙的偽裝。”帕格納奇隨意地回答,“派格里斯不是正公然地在城鎮之間行走,即便是在那些他並不如何知名的地方?”“他,正在?”吉爾薩默特詭詐地問。
“他之前不是這樣嗎?”帕格納奇很快地回應道,糾正了語言的時態。因為,當然,就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所知,派格里斯杜堊登已經死了。
吉爾薩默特狠狠地盯著卓爾。“好吧,難道他不是這樣嗎?”帕格納奇清晰地問道。“在如此公開地走來走去時,派格里斯的膽氣防止了城鎮居民們聯合起來反對他,殺死他。因為他一直如此明顯,所以很顯然,他無需隱藏什麼。於是,我使用了相同的伎倆,甚至同一個名字。我是派格里斯杜堊登,雪之國度的英雄,秘銀廳之王克里克戰錘的朋友,不是這些普通農夫的敵人。當然,如果危險降臨,我對他們可能是有用的。”“當然。”吉爾薩默特答道,“除非他們中的一個用棒子打你,那時你會毀掉整個村莊。”
“那些地方總是如此。”帕格納奇承認,但並未讓他的馬放慢速度。現在他和吉爾薩默特離村莊更近了,近到村民可以看清楚他們,或者至少是,他們假扮的形象。
周圍沒有守衛,騎馬前行的兩個人沒有受到干擾,他們的馬蹄在鵝卵石路面上敲擊。他們來到一座二層建築前,上面掛著的招牌上畫著一杯冒泡的蜂蜜酒,寫著這個地方的名字:
申士布瑞爾
燒烤的好地方
文字已經因風吹日曬而陳舊剝落。
“吁嘆。”帕格納奇讀道。他抓著頭,生動地發出大聲的嘆息。“這是那些憂鬱者聚集的會堂嗎?”
“不是吁嘆。”吉爾薩默特答道。他看著帕格納奇,用鼻子哼了一聲,從側方翻身下馬。“吃飯,或者可能是啜飲。不是吁嘆。”
“吃飯,不然就是啜飲。”帕格納奇宣佈,右腿跨過馬背,向後方翻了個筋斗,優雅地雙腳站定。“或者兩者各有一點!哈!”他的話語以一個強烈而閃爍的微笑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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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薩默特再度狠狠地盯著他,然後只是搖搖頭,認為他應該把這個傢伙留給萊基和金穆瑞,那樣或許會更好些。
這間屋裡有十幾個人,十個男人和兩個女人,還有一個頭發斑白,年紀很大的老闆,他闊而短的臉上那些堅韌的皺紋和粉刺的疤痕之間彷彿永遠刻著怒容。一個接一個地,十三個人都注意到走進來的兩個人,而每個點了點頭或者只是匆匆一瞥的人都無可避免地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看向這一對,尤其是那個暗夜精靈,並把一隻手按在最近的武器柄上。一個男人甚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讓它向身後滑去。
吉爾薩默特和帕格納奇僅僅輕觸帽沿,走向吧檯,並未作出任何威脅性的舉動,並維持著全然友善的神情。
“你們要幹什麼?”老闆向他們咆哮道,“你們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
“旅行者。”吉爾薩默特答道。“在路上走累了,想找個能休息一下的地方。”
“好,你們在這兒找不到的,你們找不到!”老闆咆哮道,“把你們的帽子安回你們的醜腦袋上去,滾出我的家門!”
吉爾薩默特看著帕格納奇,後者仍相當泰然自若。“我相信我們可以稍微逗留一會兒。”卓爾說道,“我明白你的猶豫,好先生……好心的埃曼布瑞爾。”他記起了那塊招牌,補充道。
“埃曼?”老闆重複道,顯然很迷惑。“埃曼布瑞爾,你的招牌上這樣寫著。”帕格納奇無辜地回答。
“呃?”迷惑的男人問道,隨後他明白了,蒼老的黃色眼睛亮了起來。“紳士布瑞爾。”他強調道,“字母剝蝕掉了。紳士布瑞爾。”
“請原諒,好心的先生。”充滿魅力,讓人毫無戒心的帕格納奇鞠了一躬,說道。他大聲嘆了口氣,預見到吉爾薩默特皺眉的神情,對他使了個眼色。“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吁嘆、吃飯和啜飲,三者皆是。我們不想惹麻煩,也沒有帶來麻煩,我保證。你沒有聽說過我?幫助矮人國王克里克戰錘收復秘銀廳的人,雪之國度的派格里斯杜堊登?”
“從沒聽過什麼派格里斯杜登。”布瑞爾答道。“現在,在我改變主意把你們扔出去之前,從我的地方走開!”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幾個聚在一起的男人也握好武器圍了過來。
帕格納奇環視這群人,微笑著,看起來十分愉快。吉爾薩默特同樣對這個場景感到十分有趣,但他並沒有費心觀察周圍,而只是斜倚在高腳椅上看著他的朋友,想看看帕格納奇如何擺脫這樣的困境。當然,農夫們粗糙的棍棒並不能使老練的殺手感到困擾,特別是他還正坐在那個危險的帕格納奇身旁。如果他們需要讓鎮子化為廢墟,它就會如此。
因此吉爾薩默特甚至不去探查那時常出現的,來自被禁錮的碎魔晶的無聲呼喚。如果魔器想讓這些頭腦簡單的傻瓜從吉爾薩默特這兒把它奪走,那麼就讓他們試試吧!
“我不是剛剛告訴你們,我收復了一個矮人王國嗎?”帕格納奇問道。“而且多數時候是獨力進行的。好好聽我說,紳士埃曼布瑞爾。如果你和你在這兒的朋友們想要驅逐我的話,在這個季節裡,你們的家人們就會埋下莊稼之外的東西。”
如此切實地使得這群人不敢威嚇他的,是他的話語,但更是他說話時的風度:如此隨意,而又如此自信。男人們漸漸停步,不再靠近,每個人都看向其他的人,尋找某些具有領導力的訊息。
這群人裡不乏具有領導才能的傢伙,但是要談得上信任,那麼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得到這樣的認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矮人王國對帕格納奇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擁有了王國後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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