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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格鬥開始後不久。蘭尼斯特賣了一個破綻,凱瑟拉?妮可羅莉似乎完成了非常完美的一擊。

卡拉蒙直刺過來,但是劍勢突然凝在了半空,接著年輕的女孩跳後一步。“你故意讓我!”她譴責道,她是對的,而且由於沒有繼續那勝之不武的一擊,她和她的寶劍透過了第二道測試。

現在測試只剩下一關了。

蘭尼斯特一言不發,重新蹲踞下來。他沒有戴那雙護腕,凱瑟拉?妮可羅莉注意到,因此他不太可能會失去平衡。但是她還是衝了上來,很高興而且攻勢兇猛,他們展開了一場精彩的搏鬥。太陽已經完全跳出了地平線,緩慢地爬向天空。

可是她無法跟上皮克斯爾精靈的速度,事實上,她已經很久以來沒有看過蘭尼斯特如此充滿活力地進行格鬥了。當這場搏鬥結束的時候,凱瑟拉?妮可羅莉坐在地上,她的每個肩膀上都輕輕的架著一柄彎刀,她自己的寶劍飛在數尺之外。

蘭尼斯特有些擔心那把有知覺的寶劍會為它的佩帶者被如此徹底的擊敗而感對憤怒。他從凱瑟拉?妮可羅莉身邊走開,先到卡拉蒙那裡,彎下腰去準備拾起它。但是皮克斯爾精靈停了下來,他的手停在了離劍柄一英寸的地方。

卡拉蒙劍柄的形狀已經不再是獨角獸,甚至也不是從丹尼爾?班瑞手中奪過它時惡魔般的樣子。劍柄現在是一個圓滑的貓科動物身體的形狀,有點像利比亞奔跑時的樣子,腿前後伸展著。然而,對蘭尼斯特而言更為重要的是,這個貓科動物的身側刻著一道神符——一對山峰,那是矮人之神西耶斯的象徵,是凱瑟拉?妮可羅莉的神祗,山下地城的守密者。

蘭尼斯特拾起卡拉蒙,感覺到這把劍和以往不同,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敵意或是渴求的感情。凱瑟拉?妮可羅莉就在他身邊,看到他對她劍柄形狀的選擇表示了明顯的讚賞,她開心地笑了。

蘭尼斯特將卡拉蒙交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班瑞再次感到自己的強大。莉莉安回來了,並且和她就在一起,而派克·因扎吉,那個可憐的柯愛亞,犯了致命的錯誤。以前蜘蛛神後一直寵幸著歐布羅扎家族,即使那個家族所謂的“女祭司。”並不虔誠,並且有時公開表示對莉莉安的輕蔑。歐布羅扎人神奇的力量,這些精神力量,使坎塞洛城所有其他家族感到驚懼,但是同樣也激起了莉莉安的興趣。沒有哪個家族想和柯愛亞以及她的家族開戰,並且莉莉安也沒有這樣的命令。如果坎塞洛城萬一遭到來自外面世界的襲擊,尤其是來自靈吸怪們的攻擊——他們的洞穴離這裡並不遠,柯愛亞和歐布羅扎人就可以起到巨大的作用。

但是僅此而已。柯愛亞躍過了一條非常危險的界線。她謀殺了一位大人,儘管這本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她試圖篡奪莉莉安祭司們的力量,而且不是以蜘蛛神後的名義,這就不可原諒了。

班瑞知道這一切,感到莉莉安的力量和意志就在她的身體裡。“動盪之年已經過去。”在幾乎已經修復的神堂裡,她對她的家族,對聚集在她家族裡的每一個人宣佈。

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也在那裡,坐在神壇中央一個榮耀的位置上,她是應班瑞的個人邀請前來的。

聚集的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班瑞滿意地在第二家族大人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接著由崔爾領著大家唱起對蜘蛛神後的頌歌。

結束了?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詢問班瑞,使用安靜的手語,因為在兩千多班瑞士兵的吼聲中她們根本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

動盪之年已經結束,班瑞用靈巧的手指回答道。

除了歐布羅扎家族,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猜測,對此,班瑞只是陰險地咯咯笑了出來。在坎塞洛城,歐布羅扎家族陷入了深重的危機,這已經不是秘密,確實不是秘密,因為塔那魔和其他的惡魔一直包圍著歐布羅扎人的防禦工事,從沿著鷹冰封之谷的岩層裡揪出狗頭人,甚至攻擊任何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歐布羅扎人。

柯愛亞會得到寬恕嗎?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問道,在手語快結束時她輕輕敲擊左手拇指作為暗號詢問道。

班瑞神采飛揚地搖了搖頭,接著將目光投向了崔爾,她正在那裡帶領聚集的人群向蜘蛛神後祈禱。

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不安地用她一根長長而彎曲的指甲敲著自己的牙齒,想知道為何班瑞對這個決定如此有把握。班瑞是打算獨自前往討伐歐布羅扎家族,還是想召集巴瑞森?胡克斯家族也加入這個新的聯盟?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並不懷疑她的家族和班瑞家族聯合起來可以推平歐布羅扎家族,但是她對於與柯愛亞以及那些神秘的力量糾纏並不感興趣。

西斯蘭大,隱身站在神壇的邊上,輕易地讀到了這位來訪大人的每一個想法,立刻將它們傳送給了班瑞。

“這是莉莉安的意思,。”班璃堅決地說道,回過頭去盯著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柯愛亞詆譭了蜘蛛神後,因此,她必將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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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按照慣例,由學院執行嗎?”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問道,這也是她的希望。

一股熾熱的火花從班瑞閃著紅光的眼睛裡迸發出來。“由我。”她直率地答道,同時將頭轉了回去,這意味著她對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的回答到此為止。

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非常明智地沒有再問下去。她躺回椅子裡,試圖理清這個令人吃驚而又讓人煩擾的訊息。班瑞沒有說組織各家族的聯盟進攻歐布羅扎;她宣佈這是一場個人的戰爭。她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擊敗柯愛亞?或者那些惡魔,甚至連巨大的塔那魔,都已經更完全地為她所控制,遠遠超出了自己原本的想象?這個想法使巴瑞森?胡克斯家族的大人心中驚惶失措,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憤怒而野心勃勃的班瑞還會進行什麼別的“懲罰。”嗎?

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深深地嘆了口氣,讓這些想法散去。現在她幾乎做不了什麼,坐在班瑞家族的神堂之中,周圍是兩千多名班瑞士兵。她只有相信班瑞,她知道。

不,她默默地糾正自己,不是信任,永遠不是。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只有盼望班瑞會認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更有價值——不管現在局勢會怎樣發展——活著而不是死掉。

班瑞坐在一隻閃著藍光的魔浮碟上,親自領導著她的隊伍。這支部隊從班瑞家族開拔,走下凱拉卓,穿過城市。一路上唱著對莉莉安的頌歌,向歐布羅扎家族行進。班瑞蜥蜴騎士們在柏殷永的帶領下,於部隊的兩翼策應,並且清除隊伍前面的障礙,保證不會有其他家族好奇的圍觀者妨礙行軍。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第一大人外出,都必然採取預警措施;但是班瑞並不擔心有任何埋伏,現在不。除了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以外,沒有人知道班瑞的這次行軍,而且那些小家族不論是單獨還是合謀。沒有經過事先周密的謀劃是絕對不敢向第一家族發動襲擊的。

從巨大洞穴的另一端也開過來一支隊伍,也是由一個班瑞人領導。崔爾,奧拉夫以及皮克斯爾精靈學院其他的女教師和教官們都從他們的建築物裡出來,領著他們的學生,一個不少。通常,正是這股力量,強大的學院,來懲罰對坎塞洛城犯下罪行的單個家族,但是這次崔爾已經告訴她的主管們,他們來這裡僅僅是觀看,觀看莉莉安展現出來的無比的榮耀。

當兩支隊伍在鷹冰封之谷彙集的時候,那裡早已聚滿了人,他們的人數一下翻了五番。城市裡每個家族的貴族和士兵都趕出來看這次空前壯觀的場面,但是他們很快就明白了班瑞家族和歐布羅扎家族這次將永遠結束他們之間的爭鬥。

當他們來到歐布羅扎家族的大門前的時候,班瑞家族士兵立刻在大人身後圍成了一個防禦的半圓圈。護住了她,這並非為抵禦柯愛亞或是歐扎恩家族,而是提防聚集在這裡的其他人。人們議論紛紛,狂熱地打著皮克斯爾族手語激烈地交談著,那些惡魔知道即將有大災難發生,都興奮地狂奔著,在歐布羅扎家族的堡壘外快速穿行,甚至用他們已恢復的魔法偶爾飛出一個藍白色的閃電或是火球。

班瑞讓這一幕上演了幾分鐘,知道這將給這個註定毀滅的堡壘裡面帶來巨大的恐懼。她比其他人更喜歡品味這一時刻,想慢慢享受從這個她最恨的家族的堡壘裡溢位的恐懼的美味。

開始的時刻到來了——確切地講,應該說是結束的時刻。班瑞知道她必須如此。在戰前的典禮上,她從幻象中看到了這一點,儘管她也有和託蘭道爾?巴瑞斯安戈一樣的疑慮,但是班瑞對蜘蛛神後深信不疑,堅信是莉莉安的意願要毀滅歐布羅扎家族。

她伸手從長袍下取出一小塊硫磺,與聖者給她的那塊相同,正是那塊硫磺使女祭司們開啟了凱拉卓後面小屋中通往深淵魔域的大門。班瑞將手伸向空中,她向上升了起來。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噼啪的爆炸聲,一陣轟鳴的雷聲。

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睛都轉而注視著班瑞,看著她在離洞穴地板二十英尺高的地方盤旋。

柏殷永出於對他母親安全負責的考慮,看了看拉比利亞,他的表情充滿苦惱。他以為他的母親在那個位置極其容易受到攻擊。

拉比利亞對他報以嘲笑。他不是女祭司;他無法理解班瑞在那一時刻比她一生中任何時候都更加受到保護。

“柯愛亞?歐扎恩!”班瑞喊道,她的聲音像經過放大一樣,如同巨人。

柯愛亞將自己鎖在歐布羅扎堡壘最高大的石筍堆裡最上一層的一間屋子裡,她聽到了班瑞的呼喊,聽得清清楚楚。她緊緊握著主座兩邊雕刻精美的大理石扶手。她緊閉著雙眼,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現在,柯愛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需要她的力量,然而現在,第一次,她無法駕馭它們!一定出了什麼極為嚴重的問題,她知道;儘管她相信莉莉安一定在背後做了手腳,但是就和動盪之年剛剛開始時蜘蛛神後的許多女祭司所感覺的一樣,她覺得這次的麻煩甚至超越了莉莉安的能力。

問題就發生在柯愛亞被那個放出來的塔那魔趕回家族的不久之後。她和她的女兒們聚在一起討論驅散那些惡魔的辦法。如同以往高效的歐布羅扎會議一樣,她們透過心靈感應交換意見,相當於同時進行好幾組重要的交談。

防禦計劃制定得非常成功——柯愛亞越來越堅信那些塔那魔將很快被送回屬於它們的地方,等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她和她的家族就可以去好好地懲罰一下班瑞家族以及其他人。但是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塔那魔投出了一道閃電,那道灼熱的、令人目眩的電光在歐布羅扎堡壘的外牆上劃出了一道裂縫。那本身並不糟糕;這座堡壘,如同坎塞洛城所有家族的堡壘一樣,能夠經受無比嚴峻的考驗,但是那道風電,魔法力量的迴歸,意味著歐布羅扎人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與此同時,透過心靈感應的交談突然中止了,她們反覆嘗試,但是這個註定毀滅的家族的貴族們仍然無法重新開始心靈感應。

柯愛亞是坎塞洛城最聰明的皮克斯爾族之一。她聚集精神的力量無與倫比。她感覺到精神力量仍然在她的大腦裡面,那是使她能夠穿過牆壁或者從敵人胸中取出還在跳動的心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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