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恕終究只是被網困住行動不便,而非完全束縛。剛開始在抬人過來的時候,那莊主不信邪,撿了刺春的長劍,就要去試試唐恕硬功是否真的那麼硬。結果唐恕假裝沒注意,實則偷偷地從地上扣下一塊泥土,暗使內勁在莊主靠近之後衝他一擲。
好在張之然也在注意著莊主的行動,及時衝過去以彈字訣當下這塊勁力並不怎麼足的土塊。唐恕見此先是對莊主笑了笑然後猛地咧嘴朝他哈了口氣,把莊主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事之後眾人實在是不敢再靠近唐恕了。莊主把有傷的幾人安排在空地躺好之後,對張、楊二人說道:“我去取輛馬車,我們先去就近的官府報官如何?”
“莊主取來馬車,我們直接入城便是,在下自有聯絡官府的方式,更何況這魔頭也不是一般的官府處理得了的。”
聽了楊輕扇的話之後,莊主連連點頭稱是。趕緊去莊子裡取車馬藥材去了。斬夏也隨他一塊去了,場中就只剩下張之然楊輕扇和一地躺著昏迷的傷者了。
張之然繞著唐恕,把行正的禪杖和崔先的劍取了回來,坐在楊輕扇身邊等莊主回來。
唐恕在一旁拉斷了第一根繩索之後反而不急了,對著張之然喊道:“那小子,有酒嗎?”
張之然聽見對方叫他,自是不理,唐恕看著張之然繼續說道:“小子,我和你師父可是老相識了,若他在此肯定會給老子口酒喝,這一點你可沒從你師父那學來。”見張之然還是無話,唐恕繼續說道:“當初你們這些所謂正派,給老子設了個局,好不容易擒住老子卻發現破不了老子的神功。哈哈哈哈,你說這好笑不好笑,一群江湖上的大俠就在那圍著老子轉來轉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哈哈哈哈哈就和你們現在一樣。”
“魔頭,你先別囂張,等我叫來朝廷高手,就是你的死期。”
“死?當初老子萬斤壓頂,身浸毒湯的時候,那幫大俠也都只能看著老子屁股抓耳撓腮,你小丫頭如今跟老子提死?”這次唐恕雖然沒有再放肆大笑,但是眼神中的嘲諷之意甚濃。
楊輕扇看著唐恕,認真地說道:“人總是會死的,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麼硬氣。”
唐恕只回答了楊輕扇第一句話,第二句話卻是聽都沒聽,看向張之然說道:“當初你師父可是想出不少點子來折磨我,什麼斷糧一月滴水未進,什麼雷雨天綁在塔頂等天收我,可結果呢?那天打雷劈在老子身上,只把老子身上的束縛劈斷了,差點讓老子跑出去,哈哈哈哈,如今你也和你師父一樣,都是廢物而已。”
唐恕越這麼炫耀他的光輝歷史,張之然就越覺得微妙,總感覺此人的話不盡不實。這時候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幾位,看到他們身邊的物品,突然發覺了一絲不對。
“楊姑娘,你快看崔公子的劍!”
崔先的劍就被張之然放在他的身邊,並沒有歸鞘。楊輕扇放眼望去,只見那把劍的劍鋒處染著一抹紅色。
“他只是在騙我們,他並不是像自己說的那樣死不了,崔公子的劍就傷了他了!”張之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原地跪著的唐恕突然向後蹦了起來,一躍六尺,落地的時候已經和張、楊二人相距甚遠。
雖是被網罩住的姿勢,但眼看這速度兩人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了。只是這一會,那越蹦越高的身影已經化成了一個點。
“哈哈哈哈哈,等老子回了清教,再來這裡拜訪你們,到時候記得叫上你的師父,告訴他老子要把當年受的那些全都還給他!”唐恕的聲音遠遠傳來,身後響起車馬的聲音。二人回頭,看到一臉驚愕的莊主也在遙望那樹林間不時彈起的黑點。
“莊主,這四季山莊恐怕以後是不能再住了。”
傍晚的時候,崔先是眾人當中最後一個醒來的,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抓住了已經歸鞘的劍。此時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馬車的車廂裡,周圍還坐著之前見過的斬夏、莊主還有正抱著個饅頭啃的行正。
“我們這是在哪?那魔頭呢?”
“崔公子,這裡是四季山莊的馬車,如今正帶著你們前往一座城裡去療傷。那魔頭被那兩位客人趕跑了,如今他們已經先我們一步去城裡稟報魔頭脫困的訊息。崔公子你身上還有傷,還是先休息一會吧。”回答崔先的話的是四季山莊的莊主。如今他坐在馬車上,身邊大包小卷地擺了不少行李,不過從包袱裡露出的衣角可以看出裡面裝的多是女人的衣物。
“莊主你也休息一會吧,其他的事有斬夏盯著。”
“不急,等到了城裡再休息。”
斬夏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眼睛不時瞟一瞟後面拖著的另一個車廂,眼神裡充滿對姐妹的擔憂。
言歸正傳,在四季山莊的趕路方向上,有兩騎並行。
只不過這兩騎卻有些奇特,一匹馬上沒有人,另一匹卻是一男一女同乘,而且是男在前女在後的騎法。
原來之前商量好了由張、楊二人先行一步去報官時,張之然看著莊主牽來的兩匹快馬卻犯了難。不過他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了句:“在下不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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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還在驚異於如此少俠竟不會騎馬的事實時,楊輕扇一把拉起張之然坐到自己的馬上說道:“無妨,你與我同乘一匹便是,路上再換馬就好。”
這一拉拉得突然,張之然又不敢反抗,怕把對方拉下馬來,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上了馬,楊輕扇兩臂穿過張之然的腰間握緊韁繩,和周圍人道了個別,同時趕了一下身側的馬兒就這麼出發了。
雖然知道自己兩人現在抓緊時間將事情說與官府才是正事,但是一路行來,張之然難免有些心猿意馬。無他,雖說賓士的馬背上風是朝後吹的,但是兩人靠的太近,楊輕扇身上的香味還是難免傳到張之然的鼻子裡,讓他難以專心。只好默默地在馬背上背誦經文。
一路無話,等到了最近的琴海城的時候,張之然總算是鬆了口氣。楊輕扇更是先他一步,一拉韁繩躍下馬來。門口計程車兵剛要上前阻攔,楊輕扇隨手掏出個令牌對士兵一扔,也不等對方答覆就這樣牽著馬領著張之然進城去了。
進城以後,楊輕扇先是在城門口辨認了一下方向,確定之後就直奔某個方向走去。張之然隨著他來到一家酒樓的下面,楊輕扇回頭對張之然說了句:“張兄稍等片刻,在下上去稟明訊息。”不等張之然回應,楊輕扇已經步入酒樓之中。
張之然心道原來官府還有這種隱於市的聯絡之所,心裡有些好奇這樣的酒樓做的菜味道該如何。畢竟也是趕了一段路了,現在只覺肚子咕咕叫,尋了個座位坐好,便叫小二來點菜了。
等到張之然把給自己點的那份吃的差不多了,楊輕扇這才從樓上走了下來,找到張之然的位置後坐在他的對面,抄起一雙筷子開始享用晚餐。
楊輕扇吃飯很快卻並不粗魯,沒讓張之然多等,楊輕扇就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茶,看向張之然道:“我已經把事情和上頭說了,之後朝廷自然會派來高手搜尋這一片,能不能找到是另說,反正朝廷已有防備。”
“沒事,那楊姑娘你是不是該回去述職了。”張之然說著,感覺幾日相處下來楊輕扇也是個好相處的人,這樣就要分別略有不捨。
“回去?不不,張兄你誤會了,在下把事情說了之後這件案子就和在下沒關係了,畢竟以在下的武功前去追捕那魔頭無異於以卵擊石。”
“那之後。。。”
“之後當然是要繼續上路了,若張兄你累了想要在這座城裡休息幾日也可。”
明明發生了一件很可能改變江湖局勢的大事,可楊輕扇現在的狀態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休息兩日也好。”張之然不解楊輕扇此時從火燒眉毛的狀態到如今平心靜氣是如何轉變的,但是想想自己讓這位姑娘幫自己去找人卻找來這麼個大麻煩。偏偏對方還願意繼續幫助自己,如此一想,讓她休息兩日也好。
“如果是休息兩日那不如休息三日吧張兄,這城裡明日起將有一場詩會,一直持續兩天。”
“好。”張之然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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