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寸煦對她的這種反應很滿意:“這就對了,我先去洗個澡,希望我出來之後能看到你的遺書。”
周美林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席寸煦帶著笑意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脫掉衣服,席寸煦走進了浴室裡。
席寸煦面板很白,只是白得似乎都有些不大健康。
不過他的身材很好,倒三角形的上身,修長的雙腿,再配上線條硬朗而不誇張的肌肉線條,整個人宛如一座行走的完美石膏雕塑。
席寸煦沒有開啟淋浴頭,也沒在浴缸裡放水,這些東西他從來都不用。
他只用一種極其昂貴的擦洗清潔劑,這種東西比用水和沐浴露洗澡還要幹淨,但也只有財力雄厚的人才能把這種清潔劑當日常用品。
仔細清潔完身體之後,席寸煦深呼吸一口氣,開啟了水龍頭。
看著流下來的水,席寸煦默默地安慰自己:“這麼點水不用怕不用怕”
自我安慰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緊張兮兮動作迅速地洗了頭。
清潔完了之後,席寸煦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而周美林也如他所願,已經把遺囑寫好了。
席寸煦拿起遺書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行了,你可以走了。”
周美林頭發淩亂,雙眼無神,似乎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力氣,許久她慢慢看向席寸煦:“你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我當然不會。”席寸煦彎腰伸出手指勾住周美林的下巴:“我怎麼捨得呢。”
周美林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麼真摯,這讓她微微鬆了口氣:“那我走了。”
眼看周美林心慌意亂地整理好儀容,走出了客廳大門,席寸煦露出了燦爛笑容,輕聲嘀咕了一句:“我當然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別人我可就不保證了。”
席寸煦把周美林的遺書收了起來,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繼續喝著酒,一邊看著手錶。
十幾分鐘之後,四個牛高馬大表情嚴肅的男人出現在了客廳門口。
席寸煦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下,然後笑容滿面站起身:“總算來了,我都等不及了呢。”
醫院病房裡,陸歆楠睡得並不踏實。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直往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拉扯。
每當她想要掙脫的時候,就會有一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是誰,為什麼要阻攔我!”陸歆楠在心裡大喊。
“明明是你在阻攔我!沒用的東西!”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聽上去不帶一點感情。
陸歆楠繼續掙紮,她想從這個噩夢中醒過來。
“歆楠”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次聽上去好像很溫和。
“媽媽?”
“歆楠你要堅強”
“媽媽你在哪你不要走!”
陸歆楠似乎能感覺到有個人就在自己身邊,而且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她想要努力從噩夢中擺脫出來睜開眼睛,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做不到,意識也一直處於模糊的狀態。
臨近中午,陸歆楠的病房被推開,兩個健壯幹練的男人走了進來,詢問了一下護士關於她的情況之後,其中一人迅速撥打了電話。
“許先生,陸歆楠我們也找到了,護士說她已經沒事了,但目前還在昏睡中,您有什麼指示?”
手機那頭,許澤城思索片刻:“把她帶到我這來,注意安全。”
“是,許先生。”
這座城市的南郊是一處風景最好的地方,加上地理條件優越,南郊被稱之為本市的富人居住區。
這裡不但有最好的別墅群,也有最好的度假山莊以及頂級酒店,凡是高檔的設施都一應俱全。
能在這裡有一處房産,是上流社會人士身份象徵之一,而許澤城在這個地方也擁有一處依山傍水面積近兩千平的托斯卡納風格獨立大別墅。
許澤城站在二樓陽臺眺望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這處別墅,是他在當初和陸歆楠舉辦婚禮之前悄悄買下來的,打算將來當做兩人的愛巢,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把陸歆楠帶到這裡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曾經他無數次想象著自己牽著她的手走進這裡的時候,能看到她驚喜又幸福的表情。
可是
許澤城露出了一絲苦笑,買下的婚房,別說帶陸歆楠過來了,自己來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花著天價的維護保養人工費用,反倒是成了幾個傭人園丁的住宅。
許澤城收回繁雜的思緒,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圓桌上的資料夾,這是他派人調查到的關於席寸煦的一些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