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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太子詔書

劉全把永琰請去了和珅長居的琴欣苑,永琰一進屋子就瞧見了琴欣苑逾越皇權偷用在廳堂的楠木,他心中立即知曉了和珅讓他來此的用意。和珅從內室出來,長袍隨意穿在身上,腳上只穿了白襪,一雙靴子尚在劉呼圖手中。他虛晃了一下手,邀永琰坐上主位,永琰亦面帶笑意的坐上了主位。

待和珅在主位下位坐定,劉呼圖依然拿著靴子立在和珅一側。永琰束在身後的手張開,他不敢緊握,怕發出聲響。片刻後他面『色』溫順的起身行至和珅身側,而後從劉呼圖手中接過和珅的靴子,俯下身子為和珅穿上。

廳堂立著四盞青銅燭臺,光亮宛若白晝,清晰可見屋內多數物件奢侈逾制,連青銅上斑斑點點燭淚的形狀都可細觀。和珅眼若彎月,“王爺如此,和珅當真是不敢受!”

彼此永琰尚未起身,他抬首依舊溫順道:“和大人雖只年長永琰幾歲,可若保得永琰擁權!我大清朝雖無宰相之位,和大人也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和珅扶起永琰,彎月般的雙眸笑意淺淡,“微臣只願太子不忘今日贈玉如意之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文人若是較真起來,可令武將敗在陣前。永瑆的詩詞被和珅手下的翰林學士逐個挑了違逆、對皇權不滿的字眼出來,他心中雖知這是永琰授意,卻無法子可阻。朝中權勢已然呈一邊倒之勢,永瑆仕途憤懣,便更加的醉情書法之中,連朝堂亦甚少去了。

乾隆六十年二月,苗疆滋事,和珅黨、永琰黨向皇上請旨派雲貴總督福康安前往肅清。皇上心中知曉永琰之意,卻無更好人選,只得又派了四川總督和琳相助福康安,亦是牽絆和珅。

御前行走的德漩向皇上請旨,願意陪父前往,皇上喜他有福康安年少之英氣,便準他攜聖旨前去雲貴總督府與其父一同前往苗疆。

夫君未歸,便要送子離去。嫣凝心中憂愁浸潤,流淌過十幾年的光景。德漩與德麟不同,許是受了她影響,自小立誓定要先立業再成家,故整日的待在自己院子裡習武藝、看兵法。

狹長的月影投在院子裡的藤蔓上,斑駁撒在嫣凝身上,她的月白旗袍蒙上了一層紗,纖弱麗影落寞的立著。德漩一進院門便看到嫣凝失神的樣態,他悄悄的退出繞道院牆處,一躍而上,繼而跳進了留香苑。他緩緩行至嫣凝身側,對月怪聲嘆道:“郎君啊!不知你與我看得可是同一圓月?”

一個高大的身影猛然出現,嫣凝被驚了一跳,隨即怪嗔的看著月『色』下容貌似玉俊朗、似劍英氣的德漩。“明日就要離家了,還這般頑劣!你可知軍營苦寒,沒有京城中的富貴日子逍遙自在!”

德漩稚氣未退的面容盡是不以為然,“阿瑪不是長年待在軍中麼?他既然受的住,我有何受不住的!”

嫣凝的手扶上了德漩年少氣盛的面容,當孩子離自己而去時,她對自己母親的思念也更重了。她已經離家二十年,於母親來說,尚不知自己孩子是生是死。這般的心境,她的外祖母便是在擔憂失蹤的晴月下瘋痴了。她的母親呢?可心中釋懷了她這個女兒?

德漩見嫣凝淚流滿面,以為是自己剛剛的頑劣引起了她對夫君的思念。忙替她拭去淚水,安慰道:“孩兒此次前去,定能助阿瑪儘早剿滅『亂』黨!額娘也可早日看到阿瑪了!”

嫣凝頷首,對著慌『亂』無措的德漩淺笑道:“額娘等你和你阿瑪早日歸來!”

出了留香苑,德漩便察覺到附近有人影略過,他立即厲聲喊道:“何人在此!還不現身!”片刻後,一道倩影從樹後出來,德漩面上的戾氣散了去,他大步走向筠婠。“你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你呢!烏爾恭阿有信要交於你!”他說著從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一封信遞於筠婠手中。

信箋已被德漩掖在衣襟中四處卷著邊,皺巴巴一片。猶如月『色』下筠婠蹙在一處的蛾眉,情意含蓄。她把信收好,面帶愁容的看著德漩,“他此次請命同你前去,可是為了我?”德漩亦看著她嘆道,“他本要同阿桂祖父做參贊大臣,如今卻和我做一個侍衛!若不是為了向阿瑪證明他是可娶你的勇士,他又何苦捨棄這來之不易的重用機會,還白白傷了阿桂祖父的顏面!”

他見筠婠垂首不言語,便繼續說道:“橫豎你現在是可以出妙嫻軒,卻出不得府門!如今已是京城中有了名的老姑娘,烏爾也是幾次違背父命不娶他人。你們何苦要拖累著對方?”

筠婠心中知曉整日與兵器做伴的德漩不解男女,她抬首微微怒道:“你這個整日與刀劍為伍的人懂什麼!待來日遇到你鍾愛的女子,便知曉阿瑪與額娘、烏爾與我的情意!”隨即不等德漩再反駁什麼,她便提了裙襬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德漩『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前額,面容懵懂的望著在燭光下跑掉的筠婠。她說的話,他確實不懂,只白白為她與烏爾恭阿做了數年的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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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信箋在燭光下鋪開,乾涸的墨汁帶著淡淡的汗味,筠婠想也知他是耍了一陣子兵器才靜下心來寫這封離別信。

她指尖細細的描摹出那個星眉劍目、輪廓鋒稜的少年,不似德漩帶著玉的陰柔,而是如正午的烈陽般剛陽濃郁。她唇瓣緩緩念著那句,“筠婠,待我此次歸來!若富察將軍仍不許我娶你過府,我便帶你離開,踏遍大清山水!”

德漩走後,嫣凝念子的心思愈發嚴重。她亦愈發能體諒到自己母親想念自己時的心境,原來只是思念家人,如今卻是心中有一股想要回去的執念。

她在和珅的帶領下,細細的把固倫和孝公主府走了一遍後。嫣凝駐足在琴仙苑院門口,這便是她來清朝時的神秘院子,卻是以前居過的。彼此琴欣苑百合盛開,翠藤環繞。

和珅心中隱隱知曉她在找尋什麼,面上仍是困『惑』的瞧著她。“我這府邸與之福宅相比可是差了許多?”

嫣凝還神,三十過年歲的她已是『婦』人風韻濃郁,她莞笑著,似牡丹國『色』卻透著淡淡的百合清麗。“和大人說笑了,是我福宅與之和大人府上相比差了許多!”

和珅看向嫣凝的彎月眼眸沉靜如水,他嘆道:“你如今竟也願意說得兩句討人心喜的話,可知那福宅之中逾越皇權之處比我這府上多了許多。富察將軍為討他自己夫人歡心,差點把圓明園搬到福宅!”說著和珅淺笑道,卻諸多無奈,“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我與和琳如何用李元培貪汙之事連罪福康安!也罷,那綺春園本就是傅恆老將軍的御賜花園,如今福康安仿圓明規格建福宅也是受了先祖恩惠!”

聲聲嘆息之中,帶著對權勢世代延綿的期盼,嫣凝知曉和珅最怕的便是不能把自己如今福澤傳給兒子。故豐紳殷德迎娶公主後,他愈發的斂財無節制。在這種錢官可交易的風氣下,他為豐紳殷德留下足夠的錢財,又有額駙之榮耀,他便不再擔心兒子的以後的仕途。這也是他為何心甘情願一次次為皇上所牽制而行的緣由。

九月,菊花開的正盛,皇上攜翰林學子在御花園賞花,聽他們為這秋景賦詩,醞釀賞景的醉人心境。期間有學子無意提及永瑆臨摹了一份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甚得王羲之行書精髓。皇上聽說了此事後,最愛王羲之行書的他便令人宣永瑆攜他所書的字來看。

永瑆接到聖旨匆匆趕來,彼此皇上的明黃龍袍立於一簇簇菊花中。鶴髮如他,無八旬老人的病態,依舊是天子威嚴攝人。

永瑆請安後,從貼身太監蘇光目手中接過裝裱好的字畫。字畫如他修長,他親自舉過頭頂開啟以示對皇上的敬意。翰林學子中有人高聲喊道:“成親王此詩的意思是在自喻為鬱郁不得志的曹植麼?”

皇上聞之面『色』一變,令眾人散去。永瑆雖不解那人話意,但立即跪了下來,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詩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赫然幾個大字,書於宣紙之上。若是永瑆想要推辭自己不知為何取了這幅字,也無人能信。一路上這麼久,他亦是在路上看了許多次。只是這字畫一直被蘇光目拿在手中,他不免看了一眼垂首跟了自己數十載的蘇光目。今日應是特意為他佈下的局,而他卻不知蘇光目何時被人收買。包藏禍心這許多年,永瑆慘笑,難怪他輸的如此簡易。

皇上只瞥他一眼,便拂袖離去。緊緊跟隨的宮人碰散了那些搖搖欲墜的菊花瓣,迤邐散在永瑆的墨藍長袍上。

永瑆在御花園跪了一晚,長袍上的花瓣已枯萎。晨曦便聽得宮人口耳相傳,永琰被立為太子,太陽初升,吳書來傳旨令他回自己的王府。待他回到府上時,蘇光目已自盡於自己的屋子裡。

養心殿中皇上坐在龍案前,燭光下的銀髮顯出八旬老人的蒼老。他細細回想著自己即位六十年的功敗垂成,起初立的兩位太子早殤,而後所剩子祠無一他全然屬意的。他看著吳書來,這個伴了他一生的奴才嘆道:“朕覺得虧欠了康兒,他為我大清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啊!”吳書來躬著脊背,面上褶皺佈滿愁容陪著皇上傷懷,“富察將軍心裡是把萬歲爺您當阿瑪敬著,他數十年南征北戰,一半的心意是想替您分憂解難啊!”

皇上頷首,心中對福康安的愧疚更重了許多。他不再看吳書來,喃喃說道:“你去把永琰喚來!”

次日皇上以督剿苗匪有功為由封賞福康安為嘉勇忠銳貝子,照宗親之例貝子爵世襲罔替。德麟加恩賞給副都統職銜,在御前侍衛上行走。

因儲君已定,故皇上對福康安的封賞並未在朝堂引起軒然大波。而皇上那晚與吳書來的對話悉數進了太子永琰府邸,他看著案几上的太子華冠,一雙手緊握至暴起青筋。

永瑆受過那晚,皇上宣他進宮,父子之間卻無半點溫熱情意。皇上只面『色』冷淡的把正大光明後的詔書扔於他看,而後面『色』溫意了許多,緩緩開口道:“這詔書上早在十幾年前便寫下了你的名諱,朕恐你同前你前兩個哥哥般被上天奪取,才一直未詔告天下你的身份!”

皇上語罷,轉了語氣,冷言道:“你何苦情急至此,頻頻至永瑆於絕境!他早已無意儲君之位,你當真以為這許多年來,你的所作所為朕不知曉麼!明日朕便詔告天下,立你為太子!如此一來,你可放下心,給永瑆、給康兒喘息的餘地!”

喘息之機?永琰輕笑著,面上的溫順被殺機掩去不分彼此。永瑆如今已是居於府中潛心書法,而福康安仍在外征戰贏得一方軍心。雖身居太子府邸,但他如何安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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