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讓她破費了的,從爺庫房裡再拿一匣子、、、、、”
四爺剛想說賞給年主子一匣子珍珠的,讓人綴衣裳或是賞人都成,可又覺得小格格如今還未入府呢,這一個勁兒的給人府上送東西也不像那回事兒了。
府裡的幾個女人都不是什麼安分的,再送東西過去可太讓小格格招搖了。
這話說了半截兒便也就先按下了,想著等什麼時候再尋了機會給人送去也不遲,今兒天兒也晚了的。
這會兒仔細的看了看手中小小的荷包,青底緞面兒的,這顏色也不拘著男女都能戴。
上頭也不知道繡的是個什麼,又是一片銀色又是點點粉的,說是兔子吧也瞧著不對,倒是像個胖頭鵝,小角落裡還繡了個歪歪扭扭的甜字。
四爺只是瞧著這胖頭鵝和歪歪扭扭的甜字就差點兒沒笑出來,這小格格的女紅著實是差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胖頭鵝叫甜甜呢。
雖然不多好看,可四爺還是頗有些愛不釋手的。
小格格既然能送得出手,想來這已經是最好看的一個了,又是把自個兒成日裡帶著的物件兒送來了,直讓人心裡怎麼想怎麼熨帖。
小荷包裡塞了滿滿當當的乾梅花瓣兒,味道一點兒都不重,只是極淺極淡的味道,像是又混了點兒冬日裡的清冽,四爺只輕輕嗅著,就覺得心裡也跟著清淨了不少。
“蘇培盛,爺明兒穿那身兒暗青的袍子吧,把平日裡用慣的穗子換了,就戴你們年主子給的這個,叫針線房的給上頭換一個結實點兒的繩兒。”
“嗻,爺放心,奴才這就去辦,不用等明兒,一會兒就能給爺戴上了。”蘇培盛笑著立刻應下了,捧著雙手接過。
心道這年主子真真的不一樣,明明都是給爺送了東西來,旁人越是送便越是讓爺煩,可這會子爺倒是獨獨的覺得年主子好。
就是不知道這好,能好到幾時了,一個月兩個月的看不出來個什麼,能這般哄著爺開心的十年八年才算是本事呢。
蘇培盛馬不停蹄的去辦事兒了,四爺被小格格送來的物件兒撫平了心裡的那些個燥鬱不爽,這會兒便也能看得下去這一案几的訊息了。
就是總時不時的惦記著小格格,不知道小格格是不是擔心著荷包他喜不喜歡,明兒小格格的二哥便要去四川了的,他們兄妹感情這般好,小格格會不會傷心不捨著?
四爺自個兒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惦記著小格格,明明他們也只見過那麼一次面的,也沒想明白自個兒看上人哪兒了。
是因為小格格長得好?是因著小格格的性子著實與其他女子不同?還是因著小格格色厲內荏又委屈巴巴的樣子太有趣了些?
四爺撂了手裡的幾封信,這會兒也是無奈的笑,明明今兒也是想多處理會兒公事的,如今看來也是不成了。
乾脆直接叫了幾碟子小菜和粥,用了點兒夜宵便洗漱歇下了。
今兒是真真的不宜辦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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